風城進了房間,凌子胥已經(jīng)安置好了何夢曦。
何夢曦背上的傷十分嚴重,他只得讓她附身趴在床榻上,才不會觸動那些傷口。
風城走過去,搭了何夢曦的脈,又看了看她身上的傷,然后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粒藥丸,塞入何夢曦口中,用內(nèi)力助她服下。
凌子胥坐在一邊,臉色鐵青的看著風城的一舉一動,也不說話,英氣勃勃的臉上殺氣騰騰。
有點無可奈何,又有點氣急敗壞。
“你為什么偏偏今天要去會友?”
此話一出,風城就是一愕,他以為青梅責怪自己,情有可原,你凌子胥,今天這是怎么了!
“王爺真是糊涂了,她們就是等著我們都不在的時候才動手的,我總不能一刻也不離開吧,你更不能了!”風城耐心的解釋。
凌子胥沒好氣兒的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給我一刻也不要離開才好!”
“是,既然王爺吩咐,在下遵命就是了,這藥瓶里還有四顆藥丸,每日服下一顆,可助傷口快速愈合,如果王爺無事兒,在下就先離開了!”
說完,風城放下藥瓶,向凌子胥一拱手。
凌子胥心中的火沒處發(fā)泄,風城這樣子,明顯不想當靶子。
凌子胥揮了揮手,風城轉(zhuǎn)身離去。
凌子胥轉(zhuǎn)向青梅:“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青梅便一五一十的把發(fā)生的說了一遍,凌子胥是越聽火越大,只是,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發(fā)作的時候,他盼著顧時珍趕快過來,把眼前這個遍體鱗傷的女人從半死不活中救過來。
不久,院門外一陣雜沓的馬蹄聲響,魏豐和顧同珍騎著馬疾馳到了。
顧同珍拿了藥箱,在魏豐的帶領下,進了院子。
顧同珍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御醫(yī),經(jīng)常在宮內(nèi)行走,平常人是請不動他的,也只有凌子胥的臉面大。
凌子胥迎出來:“顧御醫(yī)叨擾了!”
“王爺不要見外,快讓我看看病人情況如何!”
“請!”
“請!”
凌子胥把顧同珍讓到屋內(nèi),顧同珍急忙去看俯臥在床榻上的何夢曦,她背后的鞭傷,讓他甚是驚詫。
“王爺,……是她犯了什么錯么?”
顧同珍以為在王府,除了王爺,沒人敢下此狠手。
只是,魏豐著急慌忙去請自己的樣子,要說王爺是罪魁禍首,又有點兒不像呀,更何況凌子胥的心思,他也是知道一點的,因此上難免疑惑,于是有此一問。
凌子胥竟然臉一紅,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搪塞道:“御醫(yī)先看病,一會兒再說!”
顧同珍“嘿嘿”一笑:“無妨,算我沒問,看病,看??!”
查看了傷勢,診了脈,清了創(chuàng)口,敷了藥,開了藥方,又拿了外敷的藥,說了用法,然后又看了青梅的傷,敷了藥膏,只說無妨,沒有傷到筋骨,外敷內(nèi)服,假以時日,便可痊愈。
送顧同珍離去的時候,凌子胥才簡單說了情況,并且告誡顧同珍,切不可與外人道。
顧同珍自軍營跟了凌子胥兩年,知道利害,諾諾而去。
送走御醫(yī),安頓了何夢曦,凌子胥氣勢洶洶去錦繡宮找王妃算賬,卻被告知王妃已經(jīng)回了娘家。
凌子胥氣的,使人召來董憶蕤,立問堂下。
董憶蕤戰(zhàn)戰(zhàn)兢兢而來,卻回應的不卑不亢。
董憶蕤言說她是去勸架的,而且還說是她提醒侍衛(wèi)營的人去通報消息的,并且是她向王妃說明了其中的利害,指出陳美玉是欽犯,萬萬不可打死的。
說的頭頭是道,句句在理,竟然讓凌子胥拿不出錯來。
凌子胥只得斥她退下,竟然是一肚子的火,沒有地方發(fā)泄,差點憋出內(nèi)傷。
責令魏豐下去查,王妃是怎樣進入后花園的,何多和唐占無處可躲,被揪了出來。
兩人還喊冤,說是王妃有令,魏豐就一個一個指著他們的鼻子問,那王爺?shù)拿钅?,兩人方才后悔不已?p> 凌子胥召令王府所有人到中院集合,讓魏豐發(fā)布嚴令,從今日開始,誰再敢涉足后花園一步,殺無赦。
并且當著眾人的面打了何多和唐占每人四十大板,差點打死,永遠剝奪了二人做侍衛(wèi)的機會,以儆效尤。
因著青梅也受了傷,凌子胥著董憶蕤派了兩個能干的小丫頭,放到后花園,供青梅驅(qū)使,負責照顧病人。
一切安排妥當,一天已經(jīng)過完,凌子胥眼見罪魁禍首跑了,也是無奈,心情郁郁的又來到了后花園。
此時的何夢曦已經(jīng)醒了,身上的疼痛還在繼續(xù),她伏在床上,不時低低的呻吟一聲。
青梅還好,畢竟只挨了一鞭,涂了藥膏,簡單的包扎,并不影響活動,該干嘛干嘛。
凌子胥派了兩個小丫頭過來,青梅吩咐了她們需要干的活計,便過來侍候何夢曦。
看見何夢曦趴在床上呻吟,安慰道:“陳姑娘,要不我扶你坐起來試試,你這樣一直趴著也不是個事兒呀!”
何夢曦連連擺手:“別動我,一動就疼,我哼唧你就當沒聽見吧,你也不要亂動了,歪那兒歇歇,你為我擋了一鞭,我還沒謝你呢,其實也不找擋,多一鞭少一鞭的,已經(jīng)成這樣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
青梅坐在她的床邊:“陳姑娘別這樣說,王爺把我買來,說白了就是侍候姑娘你的,姑娘有了難,我當然要護在前頭了,只是我勢單力薄,在那群豺狼面前也只能做這么多了,我要什么都不做,恐怕回頭王爺也是要怪罪的!”
“他怪罪你什么?”何夢曦納悶。
青梅認真的說道:“陳姑娘不覺得么,王爺對你,在意著呢!”
何夢曦趴在床上,背上火辣辣的疼,她扭著脖子用余光看了一下青梅。
“他當然在意了,我是欽犯,他是怕我跑了,可是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就是有翅膀我也飛不出走呀!”
青梅搖頭:“這當然是一方面了,還有另一方面,他不單單把你當做囚犯呢,你知道么,他看見你受了傷,有多緊張,還把風道長責備了一通,他那樣子,是心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