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來!”司玦一揮手,“我今天就問你要一個人,你交出來還則罷了,交不出,我就……不走了!”
“哦?……王爺要捉拿什么人,不應(yīng)該去刑部么?不論誰犯了法,只要有原告遞了訴狀,自要立案審查,如果是官員犯案,或者用刑逼供,或者三司會審,那都是刑部的事兒,我管的是兵部,挨不著的!”
凌子胥正襟危坐,眸色冷靜,一本正經(jīng),不茍言笑,說的字正腔圓。
司玦狠狠的剜了凌子胥一眼,怒道:“你少給我裝模作樣,我要的人,自然是在你府上,去別的地方?jīng)]用,你還是趕快交出來吧,我不打你,但我不能保證這些金甲侍衛(wèi),會不會把你的王府給拆了?!?p> 凌子胥嘴角微勾,臉上露出微笑,眼中卻沒有一絲的笑意,身體前傾,冷冷道:“人,我敢給,只怕……,你不敢要!”
“那你倒是給呀,你現(xiàn)在把人帶來便好,要不要是我的事兒!”司玦不依不饒。
“那可是欽犯!”
“欽犯又如何,你敢不敢把她帶到我面前?”司玦明顯是要激他。
“我在陛下面前已經(jīng)立下軍令狀,對她,我有護衛(wèi)之責(zé),前些時天姥教在這里搞得天翻地覆,你應(yīng)該有所耳聞吧,她現(xiàn)在就是燙手的山芋,王爺您又何必呢!”
凌子胥坐直身子,苦口婆心的勸告。
司玦站起來,右手拿著骨扇,在左手掌敲了敲搖頭,撇嘴,心有不甘的樣子。
“我恨呀,你拿了個丑八怪來糊弄我,我打聽過了,根本就不是什么丑八怪,你小子,膽敢騙我,你說你該當(dāng)何罪?”
司玦在凌子胥面前邁著八字方步,拿扇子一指凌子胥。
凌子胥搖頭:“王爺,我沒有騙你,當(dāng)天在籠中的女子,就是她,這個我可以對天發(fā)誓,至于她的容顏,……是因為她當(dāng)時重病在身,形如枯槁,王爺看到的,和你以為的,略有出入,也是有的,怎能說是我騙了你?”
司玦冷笑:“好你個凌子胥,到現(xiàn)在了,你還巧舌如簧,陛下早已經(jīng)答應(yīng)讓我納她,她早晚是我的囊中之物,你還是把她交出來吧,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要論渾,你可渾不過我……。”
司玦眼神里精光一閃。
凌子胥淡然道:“我當(dāng)然是……不敢和王爺比了,只是,事關(guān)欽犯,可不能犯渾,你想呀,即便我把她送到你的府上,你敢留么,天姥教上次鎩羽而歸,馬上便會卷土重來,天姥教可不是我,會處處維護王爺,只怕到時府上可就……危險了!”
司玦“哼”了一聲,略一思索道:“我干嘛要留下她,我只要她一晚即可,了卻了我的……意難平……,這件事才算完!”
司玦變了腔調(diào),眸色發(fā)亮,神情隱晦,眼角眉梢淫狎之意濃郁。
凌子胥心思一沉,眉目更趨冷峻。
“這樣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
“想要帶走她,可以,除非陛下同意……”
“父皇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的,怎會不同意?現(xiàn)在,你只管把人交給我,其他的你不要管,有什么,我全擔(dān)著!”
“不是我不交,我是為王爺?shù)陌参V耄炖呀獭?p> “別拿這個嚇唬我,這樣,人我現(xiàn)在帶走,晚上我給你送過來,這樣總行了吧,我不信,光天化日之下,我有這么多的金甲侍衛(wèi),天姥教敢輕舉妄動?”
“穩(wěn)妥起見,王爺先回去,等到來日,我稟明陛下,只要陛下同意,我八抬大轎親自把她送到你的府上,你看如何?”
“你的意思,今天,不會把她交出來了?”車轱轆話來回說,司玦急了,眼眸一瞪。
“改日也是一樣的!”凌子胥不為所動。
“那我偏要今天呢!”
“恕難從命!”
“好你個凌子胥!”
“王爺醉了,酒還沒醒,等您酒醒了再說!”
“凌子胥,你敢?”
“呵呵,要拆我的王府,好呀,這個地方我也住的厭煩了,陛下說要賜我新宅子呢,正好,……拆吧!”
“凌子胥,好呀……?!?p> 司玦沖出書房,指著院子里的金甲侍衛(wèi):“來人,你們,給我搜……”
金甲侍衛(wèi),那可是皇帝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一聲令下,人擋殺人,神擋殺神,誰也沒有權(quán)利攔截,攔者,殺無赦。
司玦有備而來,這是他的殺手锏,要不他也不敢硬闖平南王府。
金甲侍衛(wèi)聽到命令,呼啦啦散開隊形,自動的兩人一組,面無表情,手握腰間的鐵劍,就要向外走。
就在這時,院門口閃出一個俏麗的身影。
嬌滴滴的一聲大喊:“且慢!”
司玦一怔,抬眼望去,原來是平南王妃馮韻。
他們打小就認(rèn)識,他自然給她幾分薄面。
司玦一揮手,金甲侍衛(wèi)們停了腳步。
“喲,我道是誰在此興師動眾的,原來是魯王殿下駕到,馮韻迎接來遲,莫怪!”
有人帶兵闖王府,這么大的事兒,驚動了王府內(nèi)的所有人。
馮韻和董憶蕤聞訊而至,在院門外聽著里面的爭吵,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魯王的架勢,這是要真的拆了王府么。
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
馮韻和董憶蕤心照不宣,看來這個陳美玉就是掃把星,自她來到王府后,王府就沒有安寧過,也許,這是個好機會呢。
馮韻神色莊重,身后跟著董憶蕤,兩人領(lǐng)了幾個丫鬟,走進了書院。
金甲侍衛(wèi)們見來人身著華麗,氣度不凡,知道不是一般的人物,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道,馮韻面不改色,領(lǐng)著董憶蕤站在了書院的臺階下。
“呵,是王妃呀,非是我要興師動眾,實在是你的夫君固執(zhí)的很,油鹽不進,我也是……迫不得已呀!”
司玦站在廊下,神情倨傲,眸色冷淡,本來他就是想嚇唬一下凌子胥,只要凌子胥交出陳美玉,也就萬事大吉了,誰知道凌子胥竟然是要和他杠到底的模樣,怎不令他怒火中燒。
凌子胥聽到聲音,走出書房,也站在了廊下。
他看了一眼馮韻,冷冷道:“你來干什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