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蹦呛⒆訚M意的點點頭,“他們應當不止這一條線,這條線毀了,其他的線最近可能會出現(xiàn)躁動,多注意,務必給我連根拔起?!?p> “是,主子顧慮周全,屬下一會兒就吩咐下去?!?p> “嗯,藥帶來了嗎?”
“帶來了。”
“給我?!?p> “屬下這就去取來?!?p> 兩個時辰后
房門被打開,一個英俊挺拔、身形修長的男人大闊步走了出來,身穿黑色錦袍,頭戴墨冠,面若冠玉,俊美秀逸,眉飛入鬢,霸氣十足。
赫然就是放大版瀾華。
門口守著的黑衣人瞧見,眼中欣喜不言而喻,“主子,您靈力修為增長了嗎?”
男人眼尾一動,掃了兩人一眼“嗯,比之前增長不少?!?p> “這么說瓶頸應該是過了,甚好甚好?!敝髯映錾詭ザ荆蘖暤男g(shù)法又比較詭譎陰損,所以這次瓶頸出了差錯異常難過。
吃藥也算是鋌而走險,還好,副作用就是個頭變小、靈力受制了一點,但總算是過去了。
“那我們要即刻啟程回淮京嗎?”另一個黑衣人問道。
“不回?!痹竭^兩人,瀾華坐在首位上鋪著雪白絨厚的貂皮的椅子上,手指微曲,扣了扣散發(fā)幽香的檀木桌面?!澳銈?nèi)ゲ椴榧{蘭家的人跑到夷城來做什么?”
“納蘭家的人在這里?”兩人有點驚訝,之前可沒聽見半點風聲。
“望月樓?!?p> “那我們要不要……”說著做一個割脖子的動作。
“炎水,這里是夷城?!绷硪粋€人提醒道,他性格比較沉默少言,但心思顯然更加縝密入微。
“那我們是否要埋伏在城外?”炎水又道。
瀾華聽著,揉了揉眉心,神情懨懨了“罷了,回淮京再說,朝堂不同于江湖,更何況,這么容易殺了,老頭子會讓他們活到現(xiàn)在?”
他才回淮京,許多事尚未經(jīng)手,查到的消息雖多,但總歸不是親眼所見。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不得不認同。納蘭家能做到在淮京只手遮天、權(quán)傾朝野的地步,就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動搖的“主子說的是?!?p> “聽聞納蘭家有個秘密武器、殺人工具,是誰?”說到這里,他漆黑如深淵的瞳孔幽黑而陰暗,不難看出動了真格。
“不清楚,陛下的人潛伏多年,也沒查出來暗地里到底是誰?!?p> 這些年,不管朝廷還是江湖,只要跟納蘭家作對,總會莫名其妙的憑空消失,或者死狀慘烈。
這倒不是主要問題,問題在于他們完全查不出是誰干的,也就是說,沒辦法定罪。
后來,時間長了,大家雖心知肚明,可誰敢頂風而上,跟納蘭家針鋒相對?
“查!狠狠的查!”
“是?!?p> ……
意識開始覺醒,冕清勉強睜開雙眼,藍色波浪般的帷?;\罩在頭頂,身下是柔軟的絲棉軟墊,床榻邊沿是俯首焦急等待的下人。
這待遇……真好,比她在現(xiàn)代都好。只是穿越過來后她似乎有點多災多難啊,改天去拜拜佛祖、求求太上老君?
如是想著,另一種細細密密、蟲子噬咬的感覺從心臟深處慢慢蔓延覆蓋到全身何處,很難受,像是螞蟻在骨縫里排成隊列爬,又像是有利爪在皮肉里撓抓。
而且這種感受會無限擴大一樣,令神經(jīng)感覺愈來愈清晰,慢慢的,這種痛苦愈來愈深重。
她蜷了蜷身體,只覺得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戰(zhàn)栗,雙手也止不住的痙攣,疼……從每個細小的毛孔滲透出來的疼……特么像嗑藥之后斷了藥的人……
“怎么回事?小姐這是怎么了?”恍惚間,她聽見有人驚恐道。
“快去叫大公子和三小姐來看看!”
“五小姐!快醒醒,您怎么了?”
“……”
冕清不用想就知道她現(xiàn)在有多狼狽不堪。真倒霉啊,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鳥不拉屎、怪力亂神的世界不說,還得替原主忍受疼痛傷害。
意識模糊中,有人匆匆趕來,有人朝她嘴里灌苦不拉嘰的藥水,有人往她嘴里塞很大的藥丸,險些噎的她斷了氣一命嗚呼了……
她再次醒過來之后,已經(jīng)是深夜,更深露重,房間里只有一根奄奄一息卻鍥而不舍散發(fā)微弱光芒的蠟燭,其余地方一片漆黑。
睜開銳利如劍的雙眸,黑曜石般瞳孔在黑夜里折射著冷芒,如鷹如深淵,充滿著凜厲和野性。
她小心翼翼的坐起來,半靠在床頭,味同嚼蠟的消化著原主的記憶,但事實上,她有點消化不良……
嗯,原主比她想象的要強大也要無能。強大在于靈力修為的強大,似乎納蘭家排名前幾,也可能第一,無能在于即使靈力這么強大,但她似乎受制于人,活的見不得光。
記憶中她有瘋病,發(fā)病時間不受控制,或十天半個月或三五天??傊看伟l(fā)瘋都挺恐怖,至少納蘭家沒幾個人攔得住。
她印象里只有一個人能輕而易舉的制止她,是一個男人,一個似乎異常強大神秘的男人。
至于納蘭家這個家族,她不予評價,只能說復雜,十分復雜;亂,格外的亂。亂的即使原主生活多年,也看不清他們樣貌本質(zhì)。
但最讓她驚悚不敢置信的卻是另一件事,原主記憶片段不多,但大多數(shù)卻是充滿血腥殺戮、陰森絕望的,且全都是她手執(zhí)一把銀色長劍,劍下躺著血流如注、驚駭萬端的人,白天的黑夜的雨水瀝瀝的……
那些畫面足以讓她這個殺手都驚訝,于是,有一種念頭浮現(xiàn)心頭,原主跟她可能職業(yè)相同……都是殺手。
想了許久,直到身體有點發(fā)虛,她才又疲倦睡去。
………
大早上,冕清是被肚子餓醒的,好久沒有進食,只覺得前胸貼后背了。
她剛醒,立馬有婢女過來給她穿衣打扮,全程不大說話,似乎并不在乎她的意見。
也是,原主就是個沉默寡言、不問世事的主,每天只知道聽從長輩安排,這婢女不聞不問也正常。
梳洗打扮好以后,婢女才開口講話“五小姐,二爺今早過來了,咱們過去問個安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