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絮絮叨叨、長篇大論說完,燕瀾華抬了抬眼皮,摩挲著右手拇指上的扳指,幽幽道:“無妨,那和尚所說的血光之災,孤會保護你的,至于孤的名聲,孤以為,你既然其中厲害就不會宣揚的天下皆知,是也不是?”
冕清:“……”
MMP,我說這么多都給狗吃了?
巨大的憤怒把毒癮所帶來的痛楚都減輕了幾分,蹲的太難受,索性跪坐著理論:“太子殿下,臣女以為不能這么說,紙是保不住火的,天下更沒有不透風的墻,所以總有一天會有人知曉。如此……您不如看在當初我們一起前往北荒夷城的交情上放臣女一把唄?”
“想當初臣女對您也算是盡心盡力,每天為您搶食搶水、勞心勞力,連帶著逃跑都沒想過丟下殿下,后來殿下一聲不響的離開,臣女為此耿耿于懷,差一點傷心過度、香消玉損了……就看在這些的份上,殿下今天就不該為難我……”
“要不然,以后誰還敢給你賣命?您如今放了我,以后我一定將您牢記在心,哪怕您想放在香爐上供著,臣女也可以做到!……”
就在冕清一口氣說的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時候,外面的火淼道突然開口:“殿下,馬上就要出城門了?!?p> “殿下~~”眨著閃亮的大眼睛,冕清用著她認為最最能打動男人心的口吻道。
這是她前世一個同伙對男人慣用的手段,十有八九都可以滿載而歸。
門外的火淼聽到這句無限嬌柔做作的調調,直直打了個寒蟬。
與此同時,坐在冕清對面的燕瀾華實在繃不住冷臉,向冕清投去一個萬分詭譎莫名的眼神兒。
冕清不知道她那同伙屬于妖艷類型,而她雖雌雄莫辯,但自帶英氣,效果自然不可同語。
馬車停留了一下,外面?zhèn)鱽砘痦到簧媛暎O窸窣窣一陣又開始行駛,想來是過了城門。
冕清不由得著急,于是嗓音愈加柔膩甜美、愈加的嗲:“殿下~~您考慮的怎么樣?放臣女一把吧?臣女來生一定銜草相報、哪怕以身相許都行……”
然后,冕清發(fā)現(xiàn)燕瀾華表情更加怪異了。但她只當他在認認真真考慮中,笑意漸漸燦爛起來。
燕瀾華盯著冕清看了良久,好似要透過皮相看內容,而后朝冕清遠處挪了挪:“孤心意已決,你閉嘴就好。”
“?。?!”嘎嘎?你說啥?再敢說一遍?
軟的不行冕清瞬間想到硬的,硬動手可能行不大通,也就只有硬動口了。
抬起雙手做了個深呼吸、吸氣呼氣的動作,兩個過后,冕清收斂了所有面部表情,嚴肅而正經:“燕瀾華,你直接說罷,你到底想做什么?”
“帶你去看醫(yī)圣?!毖酁懭A放棄摩挲扳指,身子往后面靠了靠,使自己舒服些,回答的一本正經。
“呵呵,我自以為我跟你的關系還沒有好到讓你為我擔心身體健康的地步,我不如說的直白些,你的企圖是什么?又或者你想讓我?guī)湍阕鍪裁???p> 燕瀾華皺皺眉頭,神情幽暗,危險了些:“在你眼中,孤就是利欲熏心之人?孤不能是看在你之前的相護之恩上,關心與你?”
“呵呵!”冕清冷笑:“冷笑話在任何時候講出來都是不好笑的。”
“嗯。”點點頭,燕瀾華搭在膝蓋上,食指和中指有節(jié)奏的輕扣:“你有沒有覺得你的神海經常出現(xiàn)刺痛情況?”
“你什么意思?”冕清身子坐的直了些,臉上沒有任何震驚或者其他表情,可謂心如止水、淡定如常。
只不過內心卻波瀾起伏。
她每天晚上熟睡時候,確實會有一種非常奇怪的痛覺產生,不嚴重但真實存在。
“孤在夷城偶然取得一樣有趣的東西,帶你去證實一下。”
冕清凝重起來:“你在夷城?那豈非是當初我們一起去夷城的時候?”除此以外,這丫的不太可能會在夷城,當然,也不排除他的下屬在夷城取得。
“不錯?!?p> 驀然想起當初納蘭妍月他們受傷一事,冕清問道:“你是從納蘭家的人手中搶來的?”
一抹欣賞流露于表,聰明的人稍加提點就能明白諸多:“嗯?!?p> “那跟我有什么關系?”聳聳肩膀,不以為意道。
然后,冕清就看見某人意味深長的笑容,像是嘲諷,又像是看透她內心所想的逗笑。
雙手環(huán)胸,戒備又警惕地盯著燕瀾華:“你這么看著我干嘛?不會對我有什么不良企圖吧?”
她當然知道若沒關系,這人不會開口講,只是……她不信任他。
冷寂的氣氛被打破,燕瀾華上上下下瞅了瞅冕清,開口嘲諷:“你覺得孤眼神不好?還是孤眼睛瞎了?”
冕清梗著脖子不甘示弱:“你什么意思?人身攻擊是吧?”
“只是在說一件事實,納蘭五小姐不必激動?!毖酁懭A嘴角勾了勾,他知道眼前人是在轉移話題。
“呵呵!天下誰人不知納蘭家的小姐個個貌美無雙,如此看來,太子殿下確實眼神不好?!泵崆褰釉挼馈?p> 她此刻全身比剛剛輕松的多,那種疼痛抽搐的癥狀如潮水般漸漸退卻,毒癮果真是一次次減弱、又一次次頻繁。
“……納蘭家倒是挺有自信?!泵つ孔孕?。
眉眼彎彎,拋了一個媚眼,冕清雙手撐地,慢慢靠近燕瀾華,抬頭直直望著他一雙黑曜石般眼眸:“那是,不說其他,單就美貌,我自認為無與倫比。所以殿下,你此時此刻有沒有一種深深愛上我的感覺?”
眼底的女子,汗水退卻,露出一張白皙過分精致的小臉,巴掌之大,魅色天生般,此刻眸子里流光溢彩,分外妖嬈。
霎時間,燕瀾華全身升上來一種被戲謔的感覺,還有一種興味,微微低頭,跟冕清雙目對視:“孤很好奇,你哪里來的自信?”
“天生使然?!?p> “……呵!”
“怎么了?你看看我著張臉,是不是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可謂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否則,您一個職務繁忙的太子,整天惦記著我,算怎么回事兒?”冕清眼睛一擠一眨的賣弄,單手摸了摸臉頰,迷之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