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好奇更加不甘心的試圖打破砂鍋:“是什么事?很重要嗎?”
燕瀾華這次不再有問就答,冷冷脧了眼炎水,無盡的寒風(fēng)往炎水身體里灌:“與你無關(guān)?!?p> 炎水:“………”他抑郁了,主子有了新歡就毫無良心地忘記舊愛。
但他還是盡心盡力侍候主子。沒辦法,誰讓主子當年駕著七彩祥云,手執(zhí)玄陰劍將他跟火淼從死亡邊緣救出來呢?
所以這一生一世,他們都將衷與主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點挫折不算什么,實屬小事實屬平常。
“炎水。”過了一會兒,燕瀾華忽然喊道。
炎水一驚,立刻嚴陣以待。
“你說一個人的機警性應(yīng)該如何降低?就是……”燕瀾華有些遲疑不定,他咬著下嘴唇,緋色糜麗,比方說:“就是…該怎么走進一個人的心里?”
“啊?”炎水乍聽,猛然一驚,手中給燕瀾華穿廣袖的動作頓住,他瞪大雙眸,不可思議乍乍呼呼開口:“主子?你想要走進誰的心里?!”
這一嗓子很大,嗓音響亮,外面一圈看守之人愣是聽的清清楚楚。
燕瀾華登時面容陰沉,把袖子一扯,自己動手穿上,而后嫌棄的眼角扔給炎水:“你、他媽耳朵聾了就滾!”
他面色報赧,耳根處有一抹紅暈,延伸到頸部而后衣襟里面,淡淡的不大顯眼。
主子爆粗口了,開天辟地頭一回。
炎水覺得今天他可能起床方式不對,所以侍候了個假的主子。
但他不好直接問,就小心翼翼湊到跟前去,努力伏低做小,壓著嗓子道:“主子昨晚沒有回來,是不是偷香竊玉去了?”
燕瀾華甩了炎水一個刀眼,就在炎水以為燕瀾華不屑回復(fù)時,只聽得燕瀾華蠻傲嬌的呵斥:“不要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得,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所以里面問題很大。
炎水自然也瞅得見自家主子高興的微表情。狹長眼尾上揚,嘴角微勾,眼底暖色猶如春色,可不是喜事將近?
他有些難過。自家主子一向?qū)λ突痦抵獰o不言言無不盡,可這才一夜過去,主子就被別的小妖精勾魂攝魄了。
于是,他開始試探:“主子您昨晚睡的可好?”
燕瀾華心情頗好,親自把腰帶系上?!斑€不錯?!蹦┝?,他還親自整理了衣襟皺褶。
“那您見了納蘭五小姐嗎?”
“既然是見到了?!毖酁懭A想也不想直接脫口而出。說這話時,他狹長眼尾艷色迷魅更甚,耳朵尖紅成點點櫻桃色。
得。
炎水秒懂了。
小妖精就是納蘭五小姐。
果然,一直以來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昨天也不是他故意要刁難納蘭冕清的。一切的一切是他對危機感的應(yīng)激方式。
“主子,您喜歡納蘭五小姐?”炎水吞了吞口水,問得更加小心翼翼了。另外,他還很心機沉沉的預(yù)備隨時觀察燕瀾華面目表情。
燕瀾華正在打理胸口的衣衫,有些皺褶紊亂。聞言,他手一抖,似乎驚慌失措又像是被人戳破心思后的窘迫。
他劍眉收斂,許多歡喜遮蓋的一絲不剩,只余下平時常見的睿智冷靜。
炎水有些失望,這種表情倒不像真正的歡喜,更像逢場作戲。
在炎水肆意猜測中,燕瀾華開了口,嗓音喑啞悅耳顯得認真凝重:“我……我表現(xiàn)的有這么明顯嗎?”
炎水又是一愣。這問題問的太出乎他意料之外:“明顯,很明顯?!倍夹M了眼睛里。
燕瀾華陷入沉思:“那她為什么看不出來呢?”
“誰?”炎水條件反射,問完他就知道是誰了。除了那人還會有誰:“您說納蘭五小姐?”
“對啊?!?p> 炎水有些憂愁苦惱,這問題問他他也一問三不知呀,故而回答時他愈加謹慎小心:“大概是納蘭五小姐心太大,沒有發(fā)現(xiàn)?!?p> “約莫也是?!?p> “對,肯定是。”受不了燕瀾華一副哀愁憂傷的陰郁樣子,炎水很違心的點頭附和:“我覺得,您與納蘭五小姐相處時間太短,彼此防備一時無法敞開心扉是必然的,只要彼此多相處,自然而然不存在這些問題?!?p> “當真?”燕瀾華眼睛亮了,仿佛有漫天星宿閃爍不止。
炎水梗著脖子點頭:“當真。”
“嗯……”燕瀾華還想說什么時,外面太監(jiān)催促:“太子殿下,早朝時間還有一刻鐘。”
“主子,早朝茲事體大,不宜遲到。”今早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呢。炎水趕緊提醒,生怕再扯到冕清這個他自己也稀里糊涂的問題上。
尼瑪,他母胎單身直至現(xiàn)在,殿下問他跟自己冥思苦想也無甚區(qū)別。
聽言,燕瀾華伸開雙臂,任由炎水給他整理余下事情。
卯時四刻,燕瀾華乘上東宮攆車去往早朝。
等辰是四刻末,燕瀾華與一眾朝廷官員踩著階梯而下。
踏上攆車后,炎水聽到里面?zhèn)鱽硌酁懭A嘶啞疲憊的嗓音:“去大理寺?!?p> “是?!?p> 遠處,納蘭宏目光幽幽望著悠悠遠行的車架,眼底一片陰鷙森冷,滲人的緊。
“王爺在看太子殿下的車架?”旁邊,一位高官厚祿的人道。
“嗯。”納蘭庭目色沉沉,這是他這個陣營的人,所以他并不設(shè)防。
那人很是了解于心,摸著下巴出小撮黝黑胡須:“太子可真是會養(yǎng)精蓄銳,身處東宮,表面看似無所事事碌碌無為,可出起手來毒辣陰狠毫不留情,不像是小小年紀該有的手段心態(tài),也不知是誰背后引導(dǎo)的?!?p> “是我們小看了他?!奔{蘭庭搖搖頭,幽幽道。
太子歸來年幼,又不養(yǎng)于淮京,他們自以為他不懂朝政不會爭權(quán)奪利,所以從始至終都小視了他!
一只老虎被看成一只溫順的貓,結(jié)果如何,可想而知!
“王爺?shù)囊馑际??這是他一人所為?”那高官吃驚不已,張口結(jié)舌道。
“嗯,剛剛朝廷之上那番舉動措辭,可不是事先教導(dǎo)就可以完成的!”納蘭庭沉聲道。
“那……那真是我們小瞧他……”
剛剛朝堂之上,所有官員皆圍繞西北軍一事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