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燭眸驗了下東西,全部都是正品數(shù)了數(shù),總共五件,一件不少。
她趕緊把東西全部收拾了起來,這些物品大多是金制的,還鑲有寶石,價值連城,而且所屬者不是朝中的重臣,就是某地的富豪,權力巨大。
如果哪個人路過,進去隨便翻翻,很有可能就順手拿走了!不是可能,是一定,這五件東西的價值也快抵上座小金山了,沒有人能抵御金錢的誘惑。
沒有人!
不過她依舊會感嘆,千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從他們的手里偷東西,不過這樣還沒被抓到也能說明他武功高超,修為不淺。
白燭眸收拾完東西,摸了摸那臟兮兮的桌面,誤打誤撞地碰到了開關,“咔噠”一聲,桌上出現(xiàn)個凹槽,里面放著一封信。
褐色的信封上沒有寫上一字,也不知道是要留給何人的。
身為接手此案的捕快,白燭眸有責任檢查千墓的一切書信,更何況他還卷入了兩起命案,這封書信更是不容小覷。
白燭眸拆了書信,動作干凈利落,墨古眠和燕君安自然不會錯過這封被藏起來的書信,便也擠了過來。
三個人看得十分入神。
那是封很長的信,三大張紙,被寫的滿滿當當,看得白燭眸聲淚聚下,而墨古眠和燕君安更更是沉默不語了許久。
這封信不像是一封信,因為它并沒有收信人,這更像是千墓的自述。
五歲時,千墓雙親皆死于瘟疫,村人怕他也感染上瘟疫,就將他趕出了村子,那時剛好遇到張明承帶著燕君安出來歷練。
張明承平日里并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遇見千墓的那天更是喝得醉醺醺的,看路都是模模糊糊,冷瞟了躺在路旁昏死的千墓一眼,就走了,而燕君安于心不忍,便帶著千墓回到了客棧,為他叫了大夫,替他治病,還帶著一起上路。
當時燕君安也不過七歲而已。
張明承這一醉就醉了四天,整天都是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等他清醒后,發(fā)現(xiàn)千墓被燕君安帶在身邊帶了四天,再加上燕君安的懇求,沒有辦法,便收了千墓為徒。
此后的十二年千墓一直與張明承住在一起。
燕君安天資聰慧,善良耿直,是張明承最喜歡的徒弟。
而千墓就算與他朝夕相處,也只是他的一個徒弟而已。
張明承會教武功,招式,但從不會像對待燕君安那般的對他。對于張明承而言,他宛如一個包袱,不過是自己最愛徒弟塞給他,便不好意思扔掉的包袱而已。
張明承并不喜歡千墓,也就完全忽略了他在幻顏上面的天賦,他更高于燕君安的武功。
醉酒時,張明承會打罵他,但他不曾還過一下手。
他漠然,他孤僻,他沒有其他朋友,也沒有其他的親人,也沒有人愿意聽他的心聲,聽他的不甘,那就索性不說了吧。
千墓從沒有妒忌過燕君安,因為他的命就是燕君安救回來的。
他也知道,燕君安是真心對他的,他曾帶著自己游歷天下,為自己擋張明承的責罵,為自己療傷。
那是千墓在那座窮僻的山村,在那陰冷潮濕的小屋中見到的唯一的光,是他難以觸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