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戲子的神色,只是話語間流露擔(dān)心:“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西門浦他……”
于息連忙搖頭,想到他看不到,便斷斷續(xù)續(xù)道:“不……不是?!?p> “……”
余下的時間,許一方只是任由于息抱著,就這么任她打濕昂貴的襯衣,任她發(fā)泄。
許久許久,久到于息疼到窒息,淚水才剛流盡,轉(zhuǎn)為低聲的抽泣。
許一方輕輕推開她,見她眼睛腫大如核,心里一陣心酸,平著感覺,他突然“噗呲”笑了:“還哭呢,真是沒長大?!边@話好像對誰說過。
“……”
戲子嚇壞了,他看著于息漸漸將頭底下,連忙收了笑意改口:“那個,我不是嘲笑你,我、我只是想安慰你,但我從沒安慰過別人,你生氣了?”
許一方彎下腰看她,于息卻笑了。
血紅的眼睛溢滿血絲,像是牛奶觸及血液的瘋狂,加上如月色清暉的月灣小臉,充血的眼眶,真的不難看出她經(jīng)歷了怎樣的波折。
許一方心疼,他沒有身臨其受,卻好像經(jīng)歷了比這更糟的事實(shí),心里發(fā)苦,發(fā)酸,悶痛。
她曬出大大的笑臉:“許一方,你還記得這句?。俊?p> “我……對你說過???”許一方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怪不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對這句話,有,對你也有?!?p> 于息笑了,這是苦澀的笑。
她搖搖頭,并未說什么。
看來,他早就忘得徹底,但于息不會怨他。
“喝些粥吧?!?p> 一碗粥被許一方捧在懷里,于息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這碗,其他的菜都是冷的。
“嗯!”粥將他的溫暖注入于息心中,安撫她。
躊躇半天,戲子忽而揚(yáng)起臉,問:“今天,西門先生還是不在家嗎?”
“嗯……”
迫不及待:“你昨天說的,還……”
于息微微蒙住,仔細(xì)想想,總算記起昨天的承諾。原來,這件事發(fā)生過啊,她還以為是個夢呢。
也許,西門浦真的死了就好了。
忘了星河,抬眼就是,忘了你,不抬頭好嗎?
她總得做出點(diǎn)什么,即使昨晚作了承諾,也不代表她真會履行,這件事,還沒完。
“抱歉。西門浦是我的合法丈夫,再怎么樣,夫妻之間,吵吵鬧鬧是正常的。我們總是得過日子呀……”于息將頭扭作別處,她實(shí)在無法當(dāng)著戲子的面說出這話。
“是了,夫妻之間,是得好好過日子,”戲子苦笑,“他還是愛你的。”
“……”
“鈴~”
于息掏出手機(jī),看著手機(jī)的來電提示,又愣住了,“抱歉,可能有急事?!?p> “嗯?!?p> 冷如機(jī)器血:“夫人,您在樓下嗎?少爺還沒吃早飯,您能帶一些上來嗎?”
“我……好吧?!庇谙炝穗娫?,躲避與戲子的對視,“他那邊有急事,我得先回去。”
許一方潔凈的眸子不參一絲俗塵,以春雨溫潤大地的力氣,清婉道:“用我送你嗎?”
“不用?!?p> 落荒而逃。
等到了醫(yī)院,于息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她拋棄了心念的戲子,就為了給西門浦送一頓飯?
她突然覺得,自己早就在利益與任務(wù)中迷失自我,陷進(jìn)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