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落眼角跳了跳,頗為頭疼,換做其他人此時早已人頭落地。
對于非夜,安成落一直有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簡直是沒有道理,他有天啟逆天神器,為什么還會參不透一個女子的心思呢!
他摸了摸鼻子,硬著頭皮道:“曉姑娘答應(yīng)本王,再為本王做叫花雞,曉姑娘的叫花雞做的甚是好吃,非夜姑娘等會要不要一起去嘗嘗?”
非夜強壓下心頭怒氣,睨了安成落一眼。
這條咸魚真是越來越會蹬鼻子上臉了,看來解狗說的,咸魚心儀她,這件事情沒跑了。
男女之事,非夜從未考慮過,安成落身為皇子,和她之間,更不可能會有結(jié)果。
之所以留在安王府,一方面是為了躲那安成麟的追殺,一方面也想探究一下這個咸魚王爺?shù)牡准殹?p> 殺手榜第一的解狗都是他的手下,非夜不敢想象,解狗口中的他們還有誰?難不成會是什么名震江湖的勢力?
要論勢力,現(xiàn)如今也就暗衛(wèi)榜首的夜鷹衛(wèi)和第一門派天象派了。
不會這兩個勢力也是咸魚王的爪牙吧?
這個猜想讓她瞬間呼吸一滯,但又很快恢復如常。
江湖上人人聞風喪膽的夜鷹衛(wèi),還有門徒眾多的天象派,更是有解狗這個殺手榜一,那這家伙的背后的勢力豈不是要逆天?
這三股力量可容不得小覷,隨便哪一個放出去,都能讓江湖顫三顫,這條咸魚培養(yǎng)這三股勢力想做什么?
一統(tǒng)江湖?
還是圖謀帝位?
又或是他兩者都想要?
瞬息間,非夜心中思緒百轉(zhuǎn)千回。
安成落也不好過,非夜的每一個想法,近乎直擊他心頭,雖然天象派和他無關(guān),可是夜鷹衛(wèi)和解飛可是實實在在的他的下屬。
僅僅從解飛,和他的一句話,就聯(lián)想到這么多,安成落心中驚了又驚。
這是個變態(tài)嗎?
如果她沒有如同天啟這樣的逆天神器,那她的洞察力是有多恐怖?多變態(tài)?
安成落適時居然有一種站在非夜面前赤條條的感覺,似乎他的一切都被非夜洞悉。
雖然他知道這一切都只是非夜的猜測,可他自以為一直以來都小心謹慎,卻沒想到非夜能從一些蛛絲馬跡里有了這樣直擊真相的猜想。
安成落默默的看著非夜,等她回應(yīng),也在重新仔細的審視她。
殺戮如斯,江湖上女殺手可不多,這受限于大周對于女性禮數(shù)的教養(yǎng),多數(shù)的女子都是深居閨閣,遵從三從四德,像她這樣敢于殺戮的女子,見慣了血腥和生死的女子,大概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
冷漠如斯,但他知道,她不是真的冷血無情,從她對小吱的反應(yīng)便能知道,她實際就是面冷心熱。
心細如斯,能從點點蛛絲里,剝絲抽繭,安成落自知,若是沒有天啟,他絕不可能像她這般能夠從點點滴滴里看清一個人的心。
安成落隱隱有種感覺,若是繼續(xù)把非夜留在王府,說不得哪一天,她便能洞悉他一切秘密,這種感覺一經(jīng)萌生,便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滋長。
把這樣的人留在王府,他不知道是福是禍,但又有些隱隱的雀躍歡喜,就好像找到了可以互相較量之人。
非夜冷淡的點了點頭,道:“好?!?p> 安成落微微一笑,拋開心緒,不管非夜如何,這是天啟替他選的良配,天啟沒有必要騙他,更沒有必要害他。
這是從獲得天啟以來,他深有的體會,就好像天啟和他冥冥之中自有牽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接近晚膳時分,安成落才讓人給溯風廂送去了兩只雞,讓曉江魚做叫花雞。
在中苑涼亭用膳的習慣,他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改變,非夜自來了王府之后,也是第一次踏足中苑,隨著安成落來到中苑的涼亭里。
對于安成落非要在此用膳,非夜只是腹誹一句“臭毛病”。
曉江魚把做好的叫花雞送來了涼亭,她自己也大大咧咧的過來了,敲開叫花雞的泥殼,還是那一天的香味,飄蕩開來,就連周邊只是聞到味道的下人,都忍不住的在心里大贊:好香!
安成落看了看食碟中的色香流油的叫花雞,臉上掩不住的露出一抹喜色,吃下這雞,他又能抵消一百個時辰了,真好。
曉江魚微微斂眉,咸魚王看到吃的就這么高興?
非夜不動聲色的看著安成落,又是一陣腹誹:這條咸魚居然還是個吃貨。
安成落才不管她們?nèi)绾蜗?,拿起筷子便夾起一塊叫花雞,美滋滋的送到嘴里,他已經(jīng)能夠意想到,這一口下去,距離天啟升到三級,又近了一百個時辰。
只是入口,卻讓他瞬間愣住,整個人僵在那里,就連筷子都沒有放下。
沒加!
天啟紋絲不動!
這沒道理!
愣神之際,天啟彈出一條提示來。
【提示:同款高級美食只能抵消一次睡眠時間,不可疊加。】
不可疊加?
所以……這叫花雞,就算他吃再多也沒用了?
他辛辛苦苦,做足了戲,把曉江魚誆騙到王府里來,為他做叫花雞,結(jié)果卻是一點收獲也沒有。
安成落頓時有種暴躁到想要殺人泄憤的感覺。
什么鬼王牌輔助?
好想掀桌怎么辦?
就算是提示,難道就不能早點提示他嗎?
讓他滿懷希望,以為升級在望,結(jié)果給他開這么個玩笑,真的好嗎?
曉江魚看著安成落愣在那里,伸出手在他眼前揮了揮,疑惑道:“王爺,是這雞不好吃嗎?”
安成落回了回神,微微的抽了抽嘴角,道:“確實,不如初嘗時,味蕾來的那般有沖擊力。”
難道他能直接說,這鬼叫花雞,再也不能給他抵消睡眠時間了。
“難道是我廚藝退步了?”曉江魚將信將疑,自己夾起一塊嘗了起來,輕咦一聲。
不會啊,沒有退步。
想著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眼安成落,這咸魚王怕是嘴巴被養(yǎng)刁了?這和他第一次吃的叫花雞根本就沒有區(qū)別,居然說什么沒有初嘗時的沖擊力。
這是嫌棄起她的廚藝來了?
就他王府里的廚子,想做出這樣的叫花雞,簡直是想都別想!
“不知曉姑娘可會做別的?不如曉姑娘做些別的菜,讓本王嘗嘗?!卑渤陕浜裰樒ふf道。
他好不容易才誆來的能做出高級美食的大廚,可不能就這么浪費了,萬一她還能做出別的高級美食呢?
曉江魚抬了抬眉,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這咸魚王還要不要臉了?
雖說答應(yīng)給他做叫花雞是出于報恩,可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做菜,她的菜是那么容易就能吃得到的嗎?
要不是看在他救了她的份上,她連這道叫花雞都不想做給他吃!
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居然還妄想她再做別的菜給他吃,真把她當成他王府里的廚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