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敖清拉著御三娘在學海無涯胡作非為,今天偷了太史老祖的雞,明天就去拆了玉石娘娘的臺,后天又去喝了接引道人的酒??傊?,整個學海無涯“烏煙瘴氣”,人人自危。
“三娘,我去把老祖的雞偷來,你搭好烤架,生好火,等我回來,咱倆吃雞?!边B給御三娘接話的時間都沒給,敖清說完便似的一溜煙的跑進了后山。
御三娘無奈的搖搖頭,開始搭烤架。
“你等等!”在后山敖清被一個紅衣少年攔下了,這少年長得十分俊秀,神情十分高傲,他不屑的睥睨了一眼敖清道:“你最近很狂?”
看起來不是很耐打,敖清給對方下了個定論,勾了勾唇角道:“還好。”敖清此刻不想找茬,因為她得趕著去偷雞。
還沒等敖清反應,對面一個鞭子就對著她抽了下來,少年傲氣的說:“那我得給你長點心?!?p> 敖清怒了,長心?長你奶奶的心!你給姑奶奶長心,那好,我就教教你怎么給別人長心。她手一翻,山河就出現(xiàn)在了手上,敖清道:“就憑你?還嫩點兒!”
躲過了少年的攻擊后,敖清拿著山河奔向少年給了他一棍,少年沒能躲過這一擊被敖清擊中了腹部,敖清躍起連擊舞起長槍想連擊少年。但第二擊他躲過了,并還擊了敖清,鞭子從四周抽過來,氣勢洶洶,來勢很猛。
敖清目光炯炯,舉起山河擋下了這一招,槍尖劃過少年的衣袍,衣服破了。少年目光冰涼,猶如尖刀扎向敖清,敖清嘲笑道:“技不如人,看什么看!”
少年眼睛里有火在燒,他也生氣了,從來沒有人敢這么跟自己說話,她在嘲諷自己,這讓驕傲如他,這么接受?
他輕輕一點,在原地消失了。然后出現(xiàn)在了敖清的身后,敖清不屑的揚揚頭:“跟我玩,你還嫩點!”
少年手中出現(xiàn)了一把短刃,寒光凜冽,殺意很濃。
敖清也明顯感受到了那股濃烈的殺意,她嗤笑一聲,側身一閃,敖清就不見了。
少年背后冷汗涔涔,因為敖清的食指如蛇吐信般,直刺他的眉心。
“看吧,打敗你,根本不需要太多力氣嘛?!卑角迨栈厥?,打了個哈欠:“再回去練個幾十年在跟姑奶奶我找茬吧!”
少年的手攥著緊緊的,他愣在原地,他完全沒有看清楚敖清到底是怎么來到他的面前的,如同鬼魅一般都步伐,不愧是小霸王!
敖清原本以為這段小插曲就應該這樣過去了,可沒想到的是,在她和御三娘又因為偷雞被罰的時候,這位少年找上門了。
“敖清!”他十分別扭的舉著他的本命武器“寒刃”道:“我羽簌在此向你宣戰(zhàn)!”沒有任何一個人像敖清一樣,把他的驕傲扔到地上摩擦摩擦,他想要打敗這個人,打敗小霸王敖清。
敖清奮筆疾書,根本沒有抬頭看氣勢洶洶傲嬌著向她宣戰(zhàn)的少年,無所謂道:“隨便你啦,你叫羽簌對吧?”
對敖清而言每天都要應付無數(shù)次這樣的場面,像羽簌這樣宣戰(zhàn)的人不占少數(shù),所以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她是很狂,可她有狂傲的資本。
“對!我要打敗你!”
“行了行了,”敖清向他招招手道:“你過來幫我抄點兒吧,我還有四十幾遍。”
御三娘哭訴道:“我還有七十遍!好意思嗎?還叫別人幫你抄。”
“我這不一樣,你看看,我是一本,你是一章節(jié),能比嗎?”
御三娘哼哼道:“我下次再也不幫你烤雞了!”
敖清對羽簌說:“你個手下敗將快點來幫我抄!”說完丟下筆,急忙跑到御三娘那邊,又拿起筆開始幫御三娘抄起來,看到羽簌還愣在那里,呵斥道:“還愣在那里干嘛!快抄??!”
“???”羽簌被呵斥了一聲后,拿起筆開始幫敖清抄書,不過他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是來向敖清下挑戰(zhàn)書的,咋還幫自己的敵人抄書了呢?
“噗?!卑角蹇粗痼蝗秽坂鸵恍?,笑的對方莫名其妙,敖清從回憶中醒來,覺得自己這樣笑十分不妥,于是拉著先生道:“我們?nèi)ツ沁呁姘桑雌饋砗芎猛??!?p> 敖清笑著對羽簌道:“神君,再會?!?p> 羽簌回了個微笑,道:“再會?!?p> 兩人走遠后,先生才開口:“你剛剛在笑什么?”
“我剛剛是突然想到了和羽簌初見的時候,他倒是傲氣,一上來不由分說就開打,我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給打趴下了。后來他來找我下挑戰(zhàn)書,我應了,然后把他當壯丁給抓了,幫我當苦力,哈哈哈。”敖清笑的很開心,眼淚都笑出來了,笑著笑著她便哽咽了,道:“先生,我是不是很沒用?”
先生用帕子擦干她的淚水,把她摟在懷里,溫柔的說:“我知道你在怕什么,物是人非。不管怎么樣,我都會是你的先生,而學海無涯永遠都會是你的家。知道了嗎?”
敖清趴在先生的肩頭哭得傷心,她早該哭了,無論是重生的茫然,對未來前途的迷茫,還有對這物是人非的心酸都像一塊大石頭壓在敖清的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不論她裝的多么輕松,先生都知道她一直很無助,不知所措,并且知道此刻她哭出來會好受些。
此刻誰也沒有說話,四周靜悄悄的,只聽得見敖清輕輕的帶著壓抑的抽泣。
是啊,物是人非,回到昔日最熟悉的地方,這里銘刻了自己少年時的悲歡離合,看到一張又一張陌生的臉,臉上卻又帶著讓人熟悉的表情,心中的苦澀就會愈發(fā)濃烈。
幸好,你還在。敖清心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學海無涯有兩個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古今能預測未來的太史老祖,二嘛,就是刁蠻無理離經(jīng)叛道無法無天的小霸王敖清。
晴朗無云,微風徐徐,云霧繚繞在學海無涯的望海峰四周,原本平靜的一天被一聲凄厲的怒號給打破。
“敖清!你給我滾過來!”
這一聲穿透了云層,劃破天際,響徹整個學海無涯。
“嘿!又是敖清,哈哈哈,這個月都幾次了,好家伙,這次惹得老祖都抓狂了,看來她這次是吃不了兜著走咯?!?p> “可不是?也不知她這次干了什么,能把老祖氣成這樣?!?p> “我覺得這次就連尊者都保不了她了?!?p> “那可不一定,反正啊,我們就安安心心的看著吧。”
人群中,一個眉目如畫氣質(zhì)溫婉的女子面露憂色,她御劍離開了人群去了扶泱尊者的日暮峰,那是敖清住地方。
干了壞事被議論紛紛的正主在床上睡得香甜,時不時的還傻笑兩下,也不知在做什么美夢。
“敖清!”女子火急火燎的來到敖清房間,擰著她的領子質(zhì)問:“你又干了什么!”
敖清睡意朦朧,用手拍著那人,不滿的嘟嚷:“三娘別鬧,我干嘛了我?沒干什么???”
“別裝蒜,”御三娘深吸一口,告訴自己要冷靜,平和了心情問:“剛剛老祖慘叫著讓你滾過去。你告訴我你對老祖做了什么?”
“啊,”敖清恍然大悟,語氣不善道:“我還以為什么呢!多大點事兒,我昨天去把他胡子剃了?!闭f完又打了個哈氣,“要是沒事了,我要繼續(xù)睡覺了。”
“你真是!”御三娘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她了,這家伙真是膽大包天,太史老祖的胡子都敢剃。
于是御三娘松了口氣,索性不管她了,反正也不過去藏書閣抄個幾個月的書,或者去禁閉室里反省反省。
敖清就這樣睡到了下午,直到扶泱敲她的房門,揪著她的領子把她帶到了太史老祖面前。
老祖黑著臉,扶泱黑著臉,一眾指導員黑著臉,只有玉石娘娘笑著,她憋著笑,這么多人板著臉玉石娘娘也不好意思死命的笑,便想著等指導員們走完了在好好笑話一下太史老祖。
雖然她早上早就笑話過了,但這并不影響她嘲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