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份名單是個什么意思？”林初手里拿著這份名單，看著堂上的府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這份名單據(jù)說是在天香樓大伙之前就有的，也就是說本來這上面的人都該出現(xiàn)在那大火之中，可是只有你一個沒有，而蕭府二公子蕭銘卻出現(xiàn)在這場大火之中。”
難道這就是那日呂婉婉說的名單？
“那大人是來找我協(xié)助調(diào)查？”
那堂上的府尹輕笑一聲，“小姐想的未免太過簡單了。敢問小姐大火那日可出現(xiàn)在天香樓？”
林初愣住了，這答是還是不是呢？是，那她就麻煩了。不是，若她被發(fā)現(xiàn)說謊可就更麻煩了。
“她那日的確在天香樓?！?p> 林初回頭看，是云歸來了。他可算是來了。
云歸看了林初一眼，她看起來倒還算好。云歸本是派了華嵐前去報信給林初的，誰知這丫頭一早就出去找了呂婉婉。
“見過三殿下?！蹦蔷┒几匆娫茪w來了倒也不慌。
云歸還了個禮，“張大人，此事先前是我負(fù)責(zé)，今日聽聞大人調(diào)查此事，就來此看看。”
“三殿下實在事折辱下官，下官怎敢麻煩殿下？”府尹大人和云歸二人之間有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林初越發(fā)對這個年輕的府尹大人感興趣了，同堂相對，氣勢上倒半點不輸云歸。
“來人，拿把椅子來給三殿下坐著?！备仍茪w坐下，自己也坐了下來。“先前三殿下說林初小姐那日在天香樓？”
“不錯?！痹茪w抿了口茶。
“敢問小姐那日為何出現(xiàn)在天香樓？”府尹說著倒還偏偏看了眼云歸。
“大人也看見了，我也在那名單上。那天夜里，我睡下不知被什么人運進(jìn)了天香樓。幸得一人相救，這才沒有喪命?！?p> “相救？那人是誰？”
“林初不知，那日大火，煙霧繚繞的，我看得并不分明。”
“也就是說，沒人能證明你那日確實被人相救?！?p> 林初轉(zhuǎn)頭看了眼云歸。他淺淺說了句，“但說無妨。”
林初點了點頭，“那日三殿下也曾見過我被人相救?！?p> “嗯？”府尹轉(zhuǎn)向云歸，“敢問殿下，可有此事？”
“不錯，那天我確實看見了?！?p> “殿下那天剛到京城，卻能知道林初小姐?！笨磥硎ド系膿?dān)心不無道理。
“那日宴會上，林初小姐是出了好大風(fēng)頭的，記得有什么問題嗎？”云歸抬起手捋了捋衣袖。
“好，我記得將軍府前些天曾來報過案，說在將軍府里有個孩子上吊自殺了。”府尹的語氣一下子凌厲起來，“而小姐那天見過那個孩子，事后更是常派人去照顧那孩子的奶奶。我怎么想都覺得懷疑呢?！?p> 林初的眼睛突然就對上了府尹，她知道這人接下來要說什么。
“而那孩子見林初小姐的時候正在說些什么呢。好像是說有關(guān)天香樓的事?！贝笕擞洲D(zhuǎn)向了云歸。
“大人心里早有論斷，如今叫我過來，竟為了走個形式嗎？”
“大膽！”一旁的一個捕快大聲呵斥。但立刻就感受到云歸凌冽的目光向他投射而來。
府尹向那捕快示意不要輕舉妄動，“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我出現(xiàn)在那名單上，意味著我是被狙擊的目標(biāo)。我的房間里出現(xiàn)那孩子的尸體，我臥病在床幾天，我也是受害者。大人這么多話，像是總把我往兇手上面引。林初實在是不明白?！?p> “還有什么你盡管說，本官聽著。”
“大人，我只不過是一個將軍府的孤女。生母不詳，父親戰(zhàn)死，唯一的哥哥現(xiàn)在也不在京城。大人懷疑我，這是個什么道理？大人，林初知道，林初身份低微，在這京城更是聲名狼藉。但那就意味著，我林初是好欺負(fù)的。我知道天香樓大火干系重大，幾百條人命說沒就沒了。大人急著捉拿兇犯，我一個林初若是被推出去，總是萬般冤屈，百姓也會說一句捉得好，殺的好。您這差事干得又會何其漂亮?！?p> 那府尹看了看林初，這姑娘實在不能小瞧了。這么一番話，那里是說給我聽得，分明是說給一旁的三殿下聽。小小年紀(jì)，就這么會賣慘。“姑娘這么一番話難道就不是斷章取義了？不錯，本官是懷疑你與那孩子的死有關(guān)，不過本官何時說過你是那天香樓大火的兇手了？”
林初倒也是快沒轍了，倒不知將軍府怎么還沒收到消息前來。她這么一通賣慘，一來是讓這大人不好定罪，二來也是拖延時間，這三來嘛，也是一下子說急了。
“林初小姐，敢問您和三殿下是什么關(guān)系？”府尹瞄了眼云歸，捕捉到了云歸臉上一絲神情的變化。
“三殿下身份尊貴，那里是我能攀的上的。若說有關(guān)系，三殿下之前負(fù)責(zé)大火一案時，也曾找過我調(diào)查?！?p> “三殿下人中龍鳳，京城少女多有愛慕的，不知林初小姐有沒有這個心思?！?p> 我怎么覺得這話題走向不太對。“林初不敢?！?p> “那日宴會，據(jù)說小姐偷了一個白玉簪子，據(jù)說那主人十分愛慕殿下，而這簪子是送給殿下的禮物。”
林初服了，這么久遠(yuǎn)的事居然能扯到現(xiàn)在還來講？“大人冤枉林初了，圣上已做了裁決?！?p> “啊，那除了這個，林初小姐和殿下一同出入?yún)胃?，林初小姐參加殿下的宴會。這些種種又怎么講。”
“呂府是因為殿下瞧得上我，讓我協(xié)助調(diào)查，至于宴會，那是殿下看得起我?！?p> “不要說這些與案情無關(guān)的了?！痹茪w皺起眉頭，再這么講下去，皇帝怕是非處死林初不可。
“好，直接說。本官只是懷疑你與蕭銘的死和那孩子的死有關(guān)。第一，你在那名單上，而蕭銘不在。這份名單其他的人的姓名位置，全都十分準(zhǔn)確。雖然這份名單并不能保證真實性，但你確實是迄今為止唯一的線索了。那孩子的死本官懷疑你是因為，那孩子有中毒的跡象，雖然毒性不致命。而他在死之前吃過的是你給的桂花糕。另外，那孩子說的前些天在京城傳的也很厲害。而你是唯一一個告訴那孩子不要亂說的人。我懷疑，你為了包庇三殿下而殺害了那個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