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全場第二

　　商念回到歌手休息房間，推開房門，只見房間里的歌手全部站起身鼓掌歡迎他。

　　“各位前輩好?！鄙棠钸呑哌呎f，走到沙發(fā)處，他向眾人鞠了一躬。

　　湯望潮率先伸出手來，“你好，我很喜歡你的表演。”

　　商念伸出雙手，有力一握，“謝謝湯老師的鼓勵?！?p>　　“你好，商念?！敝茉潞诙€和她打招呼，比其他人的客套更多了一些熱情。

　　商念知道這是為什么。許婧堃和周月涵是朋友，許婧堃在看到周月涵也在本季《歌手》中時，曾經(jīng)對商念說了她們的關(guān)系。

　　“周老師您好?！鄙棠钚χf。

　　“你好?！毙录悠赂枋肿谡壱采斐鍪帧?p>　　“您好宗老師。”商念說，“我很喜歡您的演唱?！?p>　　“謝謝?！弊谡壭χf，“你真的很有才華，樂壇已經(jīng)很久沒有你這樣的年輕人了?！?p>　　“宗老師謬贊了?！鄙棠詈苤t虛。

　　“您好，風老師?！鄙棠钣趾惋L初晴握手。

　　就這樣，該認識的認識之后，眾人這才坐下。

　　......

　　房間里，本該已經(jīng)出發(fā)去錄播大廳的孔澍依舊坐在沙發(fā)上，像是想起了什么。

　　“孔老師，第六位歌手的演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您該出發(fā)了。”

　　“啊，好的好的！”孔澍這才從思路中回過神來，連忙站起身來。

　　第六位歌手已經(jīng)給了觀眾這么大的驚喜，大家在期待第七位歌手，會給大家?guī)硎裁础?p>　　歌手通道上，孔澍正在深呼吸調(diào)節(jié)，她踩著高跟一路小跑過來，氣息不太穩(wěn)定。

　　調(diào)整好呼吸之后，孔澍提起裙擺，優(yōu)雅地向前走去。

　　“啊！女神！”觀眾席上突然有人爆發(fā)出一陣尖叫，已經(jīng)有眼尖的觀眾認出了她，孔澍！

　　伴隨著全體觀眾的歡呼聲，孔澍緩緩走到舞臺中央，俏皮地歪了下頭，向觀眾打招呼。

　　看到依舊美麗大方的孔澍，好像時光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天啊，是孔姐！”周月涵驚呼，眼睛里是滿滿的驚喜。

　　“我現(xiàn)在退賽可以嗎？”湯望潮苦笑著說。

　　“好像這是孔姐參加的第一個綜藝節(jié)目。”周月涵說。

　　大家已經(jīng)知道孔澍經(jīng)驗的曲目——《天亮了》。這首歌是五年前，川省汶縣大地震后，孔澍本人作詞作曲的一首慈善歌曲。

　　歌曲原型來自一個小女孩，她在地震廢墟下足足被掩埋了72個小時。

　　當解放軍將她救出來時，發(fā)現(xiàn)這個小女孩的爸爸媽媽為了保護她，已經(jīng)死在廢墟之下。

　　當天的新聞直播，主持人在播到這條消息時，控制不住情緒，竟然當著所有觀眾的面，當堂慟哭。

　　這本是極為嚴重的播出事故，但主持人也有七情六欲。

　　孔澍由此發(fā)了這首歌，這首歌所有的收入，包括后來的慈善巡演收入，她都依數(shù)捐給地震災區(qū)，捐給了“安康家園”。

　　“安康家園”是政府為地震中失去雙親的孩子設(shè)立的，由中央政府和川省政府直接撥款，社會愛心人士捐獻，每兩個孩子會有一位安康媽媽專門照顧他們的生活起居，一直負責供他們讀完大學參加工作。

　　安康家園就設(shè)立在川省省會蓉城。

　　這是一首飽含對未來希望的歌，在孔澍通透的聲音演繹之下，很多觀眾都被她唱到哽咽，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情不自禁的流淚。

　　孔澍在業(yè)界號稱大魔王，她的現(xiàn)場總是以零瑕疵零失誤著稱，每每都會在歌中傾注自己的情感。

　　聽到孔澍看成教科書級別的演繹之后，房間里所有等待的歌手已經(jīng)震撼到說不出話來。

　　孔澍的實力讓他們有一種深深的無力。

　　一曲終了，孔澍淚光盈盈。

　　“感謝我們的吉他手耿博?！彼榻B身邊的吉他手。

　　“感謝現(xiàn)場指揮梁翹博老師。”

　　“孔澍！孔澍！孔澍！”

　　觀眾齊聲喊著她的名字，宣泄著對這位第一天后的喜愛。

　　感謝完樂隊和現(xiàn)場觀眾，孔澍便下了臺。

　　經(jīng)紀人已經(jīng)等在那里，貼心地給她披上羽絨服外套，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之下。兩人往歌手等待大廳走去。

　　門開了，孔澍最后一個走進來。

　　“大家好?！笨卒χ鴮λ腥诵χ蛘泻?。

　　“孔姐！”周月涵直接跑出去，和孔澍擁抱。

　　十年前周月涵在湘南衛(wèi)視出道，后來步入歌壇，正是孔澍給了她很多幫助。

　　孔澍在圈內(nèi)向來以提攜后進著稱，幫助過很多歌手，是一位實力與人品俱佳的天后。

　　孔澍笑著和周月涵擁抱，然后兩人走到沙發(fā)處。

　　“你好正緣，久仰久仰?！笨卒钕群妥谡壩帐帧?p>　　“不敢不敢，我才是久仰?！弊谡壵f。

　　“一直聽說你，但從沒見過面，今天是第一次見。”孔澍向她解釋。

　　“那我可以說我也是嗎？”宗正緣笑著說。

　　“你好，初晴。”孔澍隨即和風初晴握手，“我們也是第一次見?！?p>　　“孔姐您好?！憋L初晴有點激動，“我是您的粉絲?！?p>　　“謝謝。”孔澍笑著說，“這是我的榮幸?！?p>　　孔澍先認識了這兩位之前從未打過交道的歌手，然后和早就認識了的湯望潮打招呼。

　　最后，她轉(zhuǎn)向商念，看到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心中的那個猜測漸漸清晰，她主動伸出手，笑著說，“你好商念。”

　　商念雙手和她握手，“孔老師您好?！?p>　　吳筆作為主持人，是最后一個回到休息房間的，自然又是一番互相認識。

　　湯望潮和吳筆一起坐在最右邊，然后從右到左依次是宗正緣、風初晴、周月涵、孔澍和商念。

　　待歌手坐好之后，畫外音響起。

　　“場外正在進行觀眾現(xiàn)場投票，待投票結(jié)束，將有《歌手》節(jié)目組聘請的各位音樂制作人、作詞人、作曲人現(xiàn)場統(tǒng)計出排名?！?p>　　“現(xiàn)在，各位歌手需要簽約自己的音樂合伙人，請各位歌手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會將有湘南衛(wèi)視的主持人上門和大家談簽約?！?p>　　————————————————

　　湘南衛(wèi)視本季《歌手》玩了個花樣。

　　一共有七位歌手，但湘南衛(wèi)視卻安排了八位音樂合伙人，也就是說，注定要有一位不能簽約。

　　一檔歌手節(jié)目，還要專門把這么重要的戲份放到音樂合伙人身上，不得不說湘南衛(wèi)視為了捧新主持真的是不遺余力。

　　白希文、楊銳、石蕊、何樂志、貝世、任橋、徐奇志便是這季《歌手》的音樂主持人。

　　當節(jié)目組宣布簽約正式開始時，這八位主持人紛紛蜂擁而上，奔向了樓上的房間。

　　其中有四五個人都不約而同沖向了七號房間。

　　“孔澍老師！”白希文邊喊邊跑，伴隨著他們的腳步，樓上猶如迎來一場地震。

　　但也有主持人目標堅定，并未因孔澍的突然出現(xiàn)而放棄自己原定的目標。

　　比任橋，作為湘南衛(wèi)視當家綜藝《歡樂大聯(lián)盟》的第三主持人，他便走向了三號房間，周月涵的休息室。

　　再比如楊銳，楊銳是湘南衛(wèi)視老資格的主持人了，此刻楊銳走向了吳筆的休息室。

　　還有一個人，他的選擇與眾不同。

　　貝世敲響了六號房間的門。

　　房間里商念一愣，“請進。”，他邊說便站起來。

　　貝世進了房間，看著商念微微一笑，然后開始自我介紹。

　　“商念你好，我是湘南衛(wèi)視的主持人，同時也是本季《歌手》的音樂合伙人，我想和你簽約。”

　　“上一季《歌手》，我是汪邕閣的音樂合伙人，最后汪邕閣走到了總決賽第四的位置?！?p>　　“如果你和我簽約，我將盡全力幫助你和你的團隊。”

　　“你愿意和我簽約嗎？”

　　“我愿意?！鄙棠钚χc頭。

　　貝世先將合同遞給他，“為什么你答應(yīng)的這么痛快？我都做好了打持久戰(zhàn)的準備呢。”

　　“第一個推開這扇門的人就是我的音樂合伙人?！鄙棠罱忉尅?p>　　“這么巧！”貝世笑了，隨即伸出手，“那就提前預祝你旗開得勝咯！”

　　“合作愉快。”商念笑瞇瞇地和他握手。

　　......

　　當音樂合伙人簽約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在廣播的提示下，各位音樂合伙人陪伴自己選擇的歌手，一起回到了錄制大廳。

　　商念坐在正中央，后面的椅子坐著貝世。

　　商念左邊是風初晴、吳筆和湯望潮，商念右邊是孔澍、宗正緣和周月涵。

　　“歡迎各位加盟《我是歌手》第二季，今天晚上七位歌手帶來了精彩絕倫的表演，我可以說在座七位簡直就是華語歌壇的超級戰(zhàn)艦。你們認同嗎？”

　　賀洪話還沒落，后面湘南衛(wèi)視的音樂合伙人們就紛紛鼓掌，“認同！”

　　前面的歌手只是含蓄的笑。

　　“那么接下來，可能這個時間會顯得非常殘酷?！?p>　　“我們500位聽眾、聽審，1000只耳朵他們在現(xiàn)場，接受了這場聲音的盛宴之后，選出的結(jié)果?，F(xiàn)在拿在我的手中。”賀洪導演雖然在宣布歌手排名時性格溫吞，但他本人卻是一位身材高大留著精致絡(luò)腮胡的北方漢子。

　　“這是我們?nèi)疽詠?，票?shù)最接近的結(jié)果。一二三四五六七，從哪個排名開始宣布，大家心里會有底？”

　　“第三?！必愂勒f。

　　“好，我們滿足大家的愿望。為大家宣布第二名。”

　　就知道你這糟老頭子沒安好心！

　　所有人忍俊不禁，賀洪就是這樣，從不按常理出牌。

　　“第二第三只有一票之差，我們本場競演的第二名是?！?p>　　“第二名是。”

　　“第二名是。”

　　“哎呀我快急死了。”孔澍突然繃不住，“賀洪老師，您快說行嗎？”

　　“哈哈哈哈哈?！备枋謧兺蝗槐豢卒盒Α?p>　　“孔澍老師急，觀眾會更急，這樣收視率會更高。”賀洪笑，“謝謝孔澍老師?！?p>　　孔澍無奈扶額。

　　“第二名是?！?p>　　“第二名的歌手是。”

　　“恭喜商念！”賀洪突然宣布結(jié)果。

　　所有人隨之一愣，然后隨之鼓掌！

　　大家都是來參加《歌手》，用自己在歌壇安身立命的本事爭高低的。沒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名次能越高越好。

　　當?shù)弥诙巧棠?，是這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時。雖然發(fā)自內(nèi)心的承認商念剛才演唱的《滄海一聲笑》確實是一首經(jīng)典之作，完美的編曲，完美的現(xiàn)場演繹。但歌手內(nèi)心還是失望的，所以雖然鼓掌，也只是禮節(jié)性鼓掌。

　　吳筆看了商念一眼，非常不喜。

　　孔澍早已過了注重外界榮譽的年紀，見商念的名次這么高，她最激烈地鼓掌。

　　商念連忙站起來致謝

　　“我在這么多前輩面前，是資歷最淺的。”商念說，“不，我壓根沒有資歷?！?p>　　所有人被這句自嘲逗笑了。

　　“我很感謝湘南衛(wèi)視能給我這樣一個機會，讓我能站上《我是歌手》的舞臺，這是我第一次站上這么大的舞臺?！?p>　　“很謝謝大家給我的鼓勵，我也會繼續(xù)努力，享受這個舞臺。”

　　“謝謝，謝謝大家?！鄙棠钸呎f邊轉(zhuǎn)過身向歌手席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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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點，星城希爾頓酒店，商念的套房中，客廳。

　　“小爺我是不是很厲害！”商念癱在沙發(fā)上，兩條長腿直接搭在茶幾上，得意洋洋，看著對面的許婧堃。

　　→_→

　　許婧堃接了一個電話，斜了他一眼。

　　“孔姨您好。”許婧堃柔聲說，“我在，您說。”

　　“沒事，我們不急著回帝都?！?p>　　“好的，那我們收拾收拾就來。”

　　掛斷電話，許婧堃見商念還是那副拽樣，沒好氣地拿起一旁的抱枕朝他身上扔去。

　　“你打不著！”商念很輕松地單手接住。

　　“你快起來！”許婧堃氣笑了，“孔澍老師約我們吃飯，趕緊去換衣服。”

　　“不用了吧，我不冷?！鄙棠罾懔艘幌?，然后擺擺手。

　　“那行吧。”許婧堃想了一下，太正式也不好，孔澍在電話里反復強調(diào)這只是一次聚餐。“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

　　商念拿起扔到一旁的小怪獸背包，把手機什么的裝到包里，單肩挎著，和許婧堃一塊走了出去。

　　孔澍請他們吃飯的地方在一家私房菜館。

　　這家私房菜館主打淮揚菜，大廚來自魔都，在星城開了一家這樣的館子。

　　許婧堃知道這家私房菜，它只接受預定，一般要提前半年。由大廚詢問客人喜好和忌口之后安排菜單，客人沒有點菜的權(quán)力。

　　“你怎么這么平靜？”到了餐館之后，許婧堃見商念一路上都很平靜，絲毫沒有因赴約對象是孔澍而緊張，忍不住說，“都沒你拿第二名激動。”

　　“吃個飯而已，有什么好激動的？”商念說。

　　服務(wù)員將他們引到孔澍等待的包間中。

　　包間的門一打開，孔澍正在打電話，見他們來了，朝電話溫柔地說，“媽媽今晚就回家，現(xiàn)在有事，先不和你說了啊，乖?！?p>　　然后走過來笑著和許婧堃說，“婧堃，來啦?！?p>　　許婧堃親昵地和孔澍擁抱，“孔姨，你今天真美?！?p>　　孔澍笑著拍拍許婧堃的后背，一邊向商念點頭示意。

　　商念見許婧堃和孔澍私下里這么熟稔（ren），不由得感嘆許婧堃的人脈是真的廣。

　　想到這隨即一笑，這不廢話嗎？

　　孔澍和許婧堃擁抱之后，便轉(zhuǎn)向商念，“節(jié)目結(jié)束之后老宋向我說起過你，我從他那得知你還有很多質(zhì)量不低于這首《滄海一聲笑》的原創(chuàng)?！?p>　　“樂壇已經(jīng)很久沒出現(xiàn)你這樣有趣的年輕人了，再加上婧堃又是你的經(jīng)紀人，所以我就想大家吃個飯，認識一下。”

　　當然，約他吃飯還因為和一個猜測有關(guān)，那個猜測中的人逝去多年，她深埋孔澍心底，但始終不曾忘記。

　　看著面前笑容可親的孔澍，商念突然有種錯覺，好像很多年前他就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