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士有些無聊地坐在五色霞光罩中發(fā)呆。
在色彩艷麗的光罩之外,已經(jīng)圍上了近百頭血尸,正不斷沖撞著光罩,不過那光罩卻連搖晃都沒搖晃一下。
林道士的壓箱底保命之物,不是這么容易能攻破的,除非這里出現(xiàn)金丹級的蠻族血尸,就現(xiàn)在這些血尸,五色霞光罩再堅持上一年都沒問題。
只是,如果沒人能找到這里來,那么他們一直被困在五色霞光罩中,也不是辦法?。?p> 林道士幽幽地嘆息了一聲,很自然地伸手放在烈肅俊俏的臉龐上摩挲著,然后瞇著眼,一副極為享受的模樣,看得出來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為止他已經(jīng)不止這么一次做了,
接著林道士發(fā)現(xiàn)就這樣呆著似乎也還不錯,也沒必要急著出去么。
就在此時,烈肅口中發(fā)出一聲呻吟,林道士慌忙將手收了回來,臉上那猥瑣的表情瞬間消失,恢復了一貫仙風道骨的模樣。
烈肅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黯淡,口中發(fā)出幾聲劇烈的咳嗽,接著坐了起來。
看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烈肅馬上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看著漂亮的光罩之外那些丑陋的血尸,前方的血尸已經(jīng)被擠壓地身軀都變形了,后方的血尸依然爭先恐后地擠上來,仿佛一堆爬滿在腐肉上的咀蟲。
烈肅抓起了放在他身旁的春水劍,只是剛一運氣,口中卻再度爆發(fā)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烈肅小友,你昨夜受的傷太重了,千萬不可再逞強,我們還是暫且在這里等待救援吧!”
林道士連忙關切地說道。
烈肅終于將目光轉向了他,然后沉默了一下道:
“是你救了我?謝謝。”
林道士拈須微笑,點了點頭道:
“老道與烈肅小友一路風雨同行如此之久,乃是同伴,何須客氣。”
“其他人呢?”
“當時烈肅小友你重傷昏迷,老道當即帶著你先行離開,其他人來如何了,卻是不甚清楚,不過想來有那冒其雷在,應該能護得大家的安全?!?p> 烈肅皺了皺眉,接著再度將視線轉向那張五彩的光幕道:
“這禁制能堅持多久?”
林道士眼珠轉了一下,接著笑道:
“烈肅小友不必擔心,如果只是眼前這些血尸的話,這五彩霞光罩足可堅持月余。”
林道士沒敢將時間多說,如果說他這霞光罩起碼能堅持一年以上的話,恐怕就要惹人懷疑了,他一個原先無宗無派的游方道士,何來這種異寶。
一個月嗎?
烈肅點了點頭,雖然他們蜀山弟子好吃,但如果真的要不吃不喝的話,以他的修為堅持個幾年也問題不大,而且用不了幾天自己的傷勢就應該可以好上大半了,在這些血尸中殺出去問題不大。
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北沫,北沫肯定可以找到自己的。
烈肅掏出一顆丹藥塞進了口中,然后準備開始運氣療傷,好盡快恢復傷勢。
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很隨意地問了林道士一句道:
“林道長,你真的只是一名游方道士?”
林道士的心臟微微跳動了一下,臉上卻是現(xiàn)出一副迷惑之色道:
“烈肅小友,當初老道在云溪谷營地就已經(jīng)說過,老道無宗無派,只因少時偶有機緣,學了一些布陣之道,此后一直在天下各處游歷。不知小友何以還有此問?!?p> 烈肅深深看了林道士一眼,淡淡地道:
“今日道長你救了我一命,烈肅銘感五內(nèi),此恩烈肅必會報答,但剛才道長說我們乃是同伴,對于同伴二字,我們蜀山弟子有不同的看法?!?p> “坦誠相待,生死與共,不離不棄,方是同伴!”
對于這個林道士,他和北沫一樣,都覺得這人自己說的身份有些不盡不實之處,不像是一個普通的游方道士,特別是那夜小山營地被血尸突襲,后來卻發(fā)現(xiàn)那頭元嬰血尸被人用法寶困住之后,更增加了他們對林道士的疑慮。
而剛才那句話,烈肅本來是不會說的,但既然今日林道士救了他一命,所以他才會說一次,至于如何選擇,卻要看他自己了。
如果林道士愿意對他們吐露真實身份,那烈肅接下來必然會將林道士當真正的同伴看待,否則以后不過是找機會報了他這次救命之恩就罷了。
如此想著,烈肅閉上了眼睛,準備行功恢復傷勢。
只是在下一刻,烈肅又猛然睜開了眼睛。
因為身旁的春水劍,突然劇烈地劍身狂顫起來,與春水劍相伴多年的烈肅,能清晰地感覺到春水劍此時的興奮之意。
然后,一聲飛劍破空的聲音,在叢林中響了起來,緊接著一柄黑色飛劍突兀地出現(xiàn)在尸群中,劍氣縱橫間,五色光罩外的血尸紛紛倒地。
烈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開心地笑容。
北沫來了。
……
半個時辰之后,北沫,烈肅,林道士,還有童菲,李瑤兩女,站在一處倒?jié)M血尸的林木間。
這里當然已經(jīng)不是剛才北沫找到烈肅和林道士兩人的地方了。
這些倒在地上的血尸,可比死在北沫劍下的那些模樣凄慘多了,每一具血尸的身體幾乎都已經(jīng)碎得七零八落,有如一灘灘肉泥。
這是北沫循著小刁幾人的蹤跡尋到了這里,只是眼前所見的情況,卻讓他們極為意外。
這么多血尸,絕不是小刁和安安兩人能夠?qū)Ω兜模已@種慘烈的死法也不可能是他們的手筆。
北沫蹲下了身子,開始仔細觀察起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
“大部分的血尸,是被人用繩索類的兵器抽碎的。”
“嗯,這幾具有些不同,似乎是被什么猛獸咬死的?!?p> 這時烈肅也湊了近來,看著那幾具身上遍布爪痕牙印的血尸皺眉道:
“好像是蝎尾豹留下的痕跡?!?p> 接著他臉色突地一變。
“莫非是昨夜那頭尸變的血豹跑到這里來了?”
如果那樣的話,小刁他們幾個可就真的危險了。
“不是那頭血豹?!?p> 北沫看了看泥土上那些雜亂的豹足印跡,搖了搖頭道:
“這一頭體型要小許多?!?p> 接著他往前走了幾步,順著那些離開的腳印,眼中露出了深思之色,不久之后北沫就做出了判斷。
“有其他人來這里過,一人,一豹,然后帶走了或者說救走了小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