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梓璐這邊卻沒有動作,她的目光在荒漠上搜尋了一圈,并沒有看到楊柯,她這才笑道:“走吧,這么大個人還能丟了不成?!?p> 周覓聞言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李梓璐,李梓璐正好抬眸看著她。李梓璐在笑,那笑容中包含著太多東西,她看著感覺不寒而栗。
“周覓,跟上?!笔勤w銘琛的聲音,他們已經(jīng)往前走了一大截了。
周覓搖了搖頭收回了思緒,“來了?!毖粤T,周覓快速的跟了上去。
寐清從屋內(nèi)出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
斜陽撒在屋宇上,一寸一寸的,煞是好看。就像美麗的姑娘流露出的欲拒還迎姿態(tài)。
合亞坐在對面的臺階上,它看到寐清時,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寐清扎起一頭黑發(fā)往過走去,“他們?nèi)四???p> 合亞一笑,就像一個初涉人世的少年郎,“去尋寶了?!?p> 語氣是這樣的窸窣平常,就像這個寶不值錢一樣。
寐清不動聲色的斂去了情緒,也是一笑,“看來祭司大人對這個寶藏不感興趣啊?!?p> 合亞仍然在笑,額前的短發(fā)在夕陽下似是能泛出金光,“聽說過潘多拉的寶盒嗎?”
寐清也坐在了臺階上,并沒有回答合亞,而是問道:“你覺得你這樣做有用嗎?”
“季然不是已經(jīng)進(jìn)去找他了嗎?!辈皇且蓡柧?,而是肯定句。
寐清抬眸正好與合亞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撞在一起,合亞又是一笑,那雙眼睛彎成月牙狀,“由利益走在一起的人,也會因利益而分道揚鑣。你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嗎?”
寐清聞言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她又聽到合亞道:“這就是人性?!?p> “親愛的寐清,好戲就要上場了,你不期待嗎?”
言罷,合亞從臺階上坐了起來,逆著光站在那里。寐清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合亞身上的嗜血因子的狂躁。
合亞很快離開,就剩寐清一個人坐在臺階上。她看著漸漸落下的太陽,忽然間內(nèi)心深處升起了一抹悲涼。過去的這么多年,她見過了太多的背叛與欺騙,卻不想在她的身邊又一次上演。
阿洛麻從屋內(nèi)走出來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合亞,合亞提著一袋東西含笑站在路口。
阿洛麻有些不知所措,“祭司大人,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合亞溫柔一笑,“親愛的阿洛麻,我在你眼中是這樣的人嘛,發(fā)生了事情才會找你嗎?”
“沒有沒有,祭司大人,我沒有這個意思。”阿洛麻連忙解釋道。
“我知道你沒有這個意思,剛才只是跟你開了一個玩笑而已。”合亞溫聲解釋道。
言罷,合亞將那個袋子提到了阿洛麻的門口。“祭司大人,你這是?”阿洛麻疑惑道。
“前些天東邊部族送來了一些新鮮的食材,我聽說你比較擅長這些,便給你送來了一袋?!?p> “不用不用,祭司大人,我用不到這些的。還勞煩您親自送過來?!?p> 阿洛麻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合亞將東西提到了屋內(nèi),沒有給阿洛麻拒絕的機(jī)會。
阿洛麻只好一個勁的道謝。
“對了,阿洛麻,有心上人了就說啊,沒必要藏著掖著。我和長老們也不是蠻橫之人,你父親想來也不會阻止你的?!焙蟻喒粗浇茄普T道。
阿洛麻面色一紅,心中頓時有些慌,“祭司大人,你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p> 合亞眸色漸深,笑意更深,“是嗎?我剛好像看到前些日子住在你家中的那個男人往瞿蕪野方向去了,或許是走錯了。若是別的地方還好,可瞿蕪野是不能進(jìn)的?!?p> 阿洛麻面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她雖不知道齊司宇去了哪里,但是瞿麒族人都知道瞿蕪野不能進(jìn),貿(mào)然闖進(jìn)的只能是外族人。
合亞看著阿洛麻的表情變化,只覺得很有趣。一個人的臉上原來可以有這么多的表情變化啊。
“阿洛麻,你怎么了?”合亞佯裝擔(dān)憂道。
阿洛麻強勉擠出一抹笑意,“我沒事。麻煩你了,祭司大人,特地來跑這一趟?!?p> 合亞唇角一勾,“怎么會呢,再怎么說,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不必顧慮那么多,你可以將我當(dāng)兄長看待的。”
阿洛麻此時根本聽不進(jìn)去這么多,“麻煩祭司大人了。”
合亞笑著搖頭,“我先回去了,看來那件事情是我誤會了,你也別放在心上。只不過瞿蕪野真的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進(jìn)的?!?p> 待合亞離開后,阿洛麻立馬跑了出去。
合亞站在樹旁看著一路飛奔的阿洛麻,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蒼白的臉上配著濃郁的笑意,讓人感覺到一股濃烈的寒意。
此時的阿洛麻還不知道,她這一去,她的一生也將被徹底改寫。
涼風(fēng)襲襲,卷起一地的樹葉,黃葉紛飛,最終翩然嵌入土地,長眠于地下。
顧祁扶著齊司宇走出被煙霧覆蓋的洞穴,他們不能在那里停留。莫名的水聲既是暫時安撫煙霧的良藥,也可能是刺激煙霧的引子。
齊司宇在走出洞穴后便靠在了石壁上,他的背部不能挨著東西,他只能用肩膀靠著墻壁用來支撐自己。
顧祁也在不遠(yuǎn)處坐下,“等出去了,上一些藥應(yīng)該就可以了。”
“嗯?!饼R司宇淡淡應(yīng)道。
齊司宇閉著眼睛沒有再說話,顧祁也沉默著坐在那里。
幾分鐘過后,“你之前給我上的什么藥?”齊司宇問道。
顧祁抬頭,唇角微勾,“毒藥?!?p> 齊司宇蒼白的臉上也有一點笑意,“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沒聽過以毒攻毒這一說?”顧祁調(diào)侃道。
齊司宇眉頭輕輕一皺,但很快舒展開來。
顧祁收去調(diào)侃的表情,“既然緩過來了,就走吧。咱們不能在這里做過多停留。”
齊司宇明白了顧祁之前是在開玩笑,但他心中也清楚的明白顧祁是不愿意提有關(guān)藥過多的事情。
想到這之后,齊司宇沒有再問過顧祁有關(guān)藥的事情,但他直覺感覺這個藥與蒼赭山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