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裝作是麻桿,穿起了麻桿的衣服。
給韓奕言看像不像,韓奕言搖頭。顧黎是有些肌肉的,不像麻桿瘦的只有骨頭,看起來不像。
顧黎明白,換了一件韓奕言的衣服。韓奕言比他高、肩比他寬,穿著韓奕言的成衣就看起來空落落的。
“怎么樣,這次還可以吧?!?p> 韓奕言覺得還差點什么。
麻桿的頭發(fā)是盤起來在腦袋頂用木簪子插著的,特別的干枯毛躁。顧黎的頭發(fā)用頭巾抱起來,發(fā)型不太像。
讓顧黎把頭發(fā)散下來,太過柔順抓不起來韓,奕言用手勉強給簪起來。有夜幕的襯托萬物變得模糊,也不至于不像。
至于韓奕言自己,他穿著自己的衣服,然后往四肢里塞上棉布包(顧黎的枕頭)還有拿來的棉衣。
顧黎噗嗤笑出聲:“米其林輪胎?!?p> 韓奕言:“.......”
兩人偽裝完成,背會然后燒掉地圖準備出發(fā)。背好背簍,韓奕言用異能控制著采買的東西能讓顧黎輕松一些。
裝作剛采買回來的胖子和麻桿兩個人大大方方的從正洞口進去。
剛踏入洞口就聞到一股空氣發(fā)霉的味道,顧黎嫌棄的皺了皺眉。
順著胖子說的進門靠左邊的通道走,就會遇見廚房。
一開始洞子里只有一條路,大概兩百米開外顧黎和韓奕言遇見了第一個分叉口。
遵從胖子的意見走左邊。
目前為止沒有碰見一個人。
很快他們就遇見了第二個分叉口,跟地圖上一樣。從第二個分叉都左邊進去不遠就是廚房和倉庫。
這時韓奕言聽見前面有沉沉的腳步聲,只從體型上大致模仿了采購的模樣,一旦交談起來定會暴露。
只能先規(guī)避鋒芒,躲到右邊通道,等人過去之后再去左邊。
噠噠噠噠噠,聲音越來越近,是一隊人。
穿著整齊,腳步整齊,手里還配著刀,應(yīng)當是胖子所說的巡邏。
靠在墻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巡邏走遠之后,兩人才慢慢悠悠的往左岔路走。很快就可以看見一個被鑿了很大的洞在左手邊,整理好背后的東西,顧黎和韓奕言換上了黑色的衣服,山洞里只靠墻壁上的油燈照明,油燈相隔甚遠,換上夜行服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已經(jīng)成功進入洞中,完全沒有必要再偽裝成胖子和麻桿。一開始偽裝也是怕,洞穴上方有監(jiān)視人員。
躡手躡腳從左邊出來,到第二個分叉口進入右邊岔道。
顧黎越走越覺得不對,他小心湊到韓奕言身邊。
顧黎:“我們剛剛干嘛給他們那么認真的整理物資?”
韓奕言:“......”
剛剛自己怕不是石樂志哦?
前進了沒有一公里,韓奕言聽見了若隱若無的呻吟聲。
把食指湊到唇邊,輕聲噓。沒有行走的輕微腳步聲,呻吟聲越發(fā)明顯。
背緊靠著墻一寸一寸的挪動,從這邊看過去通道兩側(cè)都有各種小洞穴,油燈明明滅滅看的不甚清楚。
離顧黎最近的洞穴剛好在他們所靠的左邊洞壁,小心翼翼地靠近洞穴,蹲下身去探看。
顧黎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韓奕言緊接著探頭看,也跟著皺了皺眉。
是一具不知道是尸體還是還活著的......人。
渾身上下都被打得皮爛肉開,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
洞穴不深,只夠一個人翻身。此人平躺在地,身邊是些衣服和和喝水的水壺。顧黎翻找了半天沒有看見藥,韓奕言握住顧黎的小臂,沖他搖搖頭。
顧黎有些疑惑:“?”
韓奕言已經(jīng)摸過這人的呼吸和心跳了,全都沒了。
在顧黎疑惑的目光中,韓奕言點了點頭,顧黎瞬間明白了。
他有些憤怒,拳頭不自覺的捏緊,微微顫抖。
這哪里是不小心發(fā)泄,這簡直就是把人往死里打。外面的那兩個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虧顧黎是真心想保住他們性命。
用身周的衣服蓋住此人的頭部,一定要帶他出去安葬。
再往前去,不遠處又是一個山洞。
里面的人依舊是...不在了。
讓顧黎一個一個探查,韓奕言先順著聲音去找那個一直呻吟的人。說不定只有此人還活著,經(jīng)過了三四個洞穴就接近了這人。
他半臥在洞壁上,捂著肚子上的傷口不敢動??聪蛲蝗怀霈F(xiàn)的韓奕言,沒有說話,剛剛的呻吟也完全被憋回腹中。
韓奕言小心的抬起他的手,腹部有一條橫穿小腹的傷痕,一看就是用力鞭打出的傷口。
擔心引來其他人,韓奕言也只是小聲說:“你的傷勢太重,我們先帶你出去療傷?!?p> 顧黎此時也剛好過來,渾身都散發(fā)出濃濃低氣壓,“沒有一個人活著?!?p> 韓奕言拍拍顧黎的頭以示安慰,“這個人還活著,我們先救他出去?!?p> 顧黎點點頭,韓奕言直接控制傷患身下的土地。讓其變得堅硬,可以承受成年男子的重量。為了避免牽扯到傷口,直接帶著地就走。
要不是情況緊急顧黎真想稱贊韓奕言帥。
顧黎走在前面,以防萬一,前方突然出現(xiàn)巡邏。
一路很順利,很快就到達了他們的臨時營地。
胖子和麻桿已經(jīng)醒了,正掙扎著從帳篷里出來。兩人背靠背確實不好發(fā)力,看起來掙扎了很久,臉上都是汗珠,在往下滾。
顧黎沒心情看這兩個混蛋,直接踹了一腳,踹出帳篷。麻利的把帳篷里的樹枝都取下來鋪成墊子。
韓奕言順勢就把人放在墊子上,顧黎已經(jīng)找出他們隨身帶的傷藥。傷藥是顧母媽媽的愛,臨走之前去藥鋪買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顧黎只求能盡快止血。
把傷藥均勻的鋪在傷口上面,燒了些熱水給傷患服下。
只能救本,以現(xiàn)在的情況萬一發(fā)燒就幾乎是下了死亡判定書。
顧黎有些焦急,韓奕言坐在一邊沉思了片刻。從顧母的愛中取出了一個瓶子,瓶身呈灰黑色,看起來挺高端,拿在手中才能感覺到它的劣質(zhì)。
瓶子:?????
拔掉塞子,從里倒出一顆,直接給被踢到一旁的胖子喂下。
胖子震驚:“你喂了什么給我?”
順便也給麻桿干了一顆。
顧黎腦子瞬間轉(zhuǎn)過彎,“此藥名為十日散,須煉制九九八十一天才方可出爐。是我司最毒的毒藥,十日必死?!?p> 胖子哇的一聲哭出來。
胖子:“你們竟然下毒,我死不瞑目啊我!”
顧黎被打斷話不高興的咳嗽了一聲:“如十日內(nèi)不得解藥,起初只會神思不定,憂慮煩惱。過上三五日便會撓盡身上皮膚,破面而死。假設(shè)能熬得住,到第十日也必會心絞而亡?!?p> 胖子已經(jīng)顧不上哭了,拖著麻桿抱著顧黎就喊吶:“求求你給我解藥啊,我還不想夭折??!我上有老下有小??!”
顧黎恨不得踢死他,這會兒喊了,打人的時候沒見害怕。他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想要解藥當然可以,你們一定有傷藥吧,沒有好的,那普通金瘡藥得有。去偷一些最遲辰時一刻到這里來給我,完的成我就給你們解藥?!?p> 麻桿這個時候才開口:“你們都有毒藥了還沒有傷藥?”
意識到自己邏輯失誤,顧黎理直氣壯:“我們外出辦公只帶毒藥不帶傷藥,沒有人能傷到我們性命?!?p> 這頭顧黎在忽悠智障,韓奕言在幫男子脫衣服。
等等?脫衣服?
沒錯,不要想多了!
韓奕言只是想看看男子身上到底有多少傷痕,做初步的預(yù)處理罷了。
成功忽悠智障的顧黎解開一直捆著胖子他們的繩子,遞給韓奕言。韓奕言剛好把帳篷——現(xiàn)在成墊子——和男子綁起來。
不要想多了,韓奕言只是為了固定他好搬上山洞。
顧黎吩咐一定要辰時一刻之前到,胖瘦二人組趕緊點頭,溜之大吉。
等二人走遠了,顧黎才跟韓奕言小聲bb。
“你喂他們吃的什么???”
“你娘親給你準備的消食丸?!?p> 顧黎:“????”
“我娘給我準備消食丸干嘛?”
“估計怕你積食。”
bb完,顧黎在原地等待胖瘦二人組,韓奕言先帶著各種雜物和傷患回半山腰的山洞住下,帳篷還是不夠保溫,傷患在帳篷住著病情加重就不好了。
利用異能韓奕言不要一刻就到了半山腰的山洞。
將傷患放下,確認沒有牽扯到傷口。韓奕言撒好雄黃,生好火堆就出去灌水。
不是韓奕言相信男子的為人,敢把他一個人留在山洞。實際上,那名傷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卷錢跑人了。
用水囊灌好泉水,瞬回山洞。架上竹筒燒著水,再翻出沒有用(堵胖子嘴)過的麻布,撕扯一片,浸濕水擰干,打在傷患額頭。
韓奕言實在不放心顧黎一個人面對那兩個滿嘴胡話的人,整理好洞務(wù)就瞬下山了。
一去一回不超過半個時辰,還沒有到約定的時辰。
顧黎倒是不意外韓奕言這么快回來,他坐在原本該是帳篷的地方,咬著一片雜草,優(yōu)哉游哉。
看著韓奕言回來還“yo!”了一聲。
山間寒冷,又是太陽還沒升起的時辰。韓奕言看顧黎也沒有個防寒措施,有些生氣。默默地升起了一把火,供顧黎取暖。
顧黎:“你不怕引來人?”
韓奕言貼著顧黎坐下,“不怕,有人來也是他們引來的?!?p> 看來不管誰來,韓奕言都準備算在胖瘦身上了。
他們在這邊悠閑的等待,殊不知胖瘦二人組都快愁死了。
一路上麻桿都不知道嘆了多少次氣,胖子被煩死,“你能不能不要嘆氣了。”
麻桿不服氣:“人家都說了,剛服下毒藥就是會神思不定,我這是正常反應(yīng)?!?p> 說著兩人齊齊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