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使出狼牙棒
次日下午，陸文龍一人去了縣城，來到王鐵匠的鋪子。王鐵匠見文龍走進來，指了指門邊的一個麻袋。
“阿龍，都在這呢，你自己看看。”王鐵匠邊說邊捶打鐵案上的一把鐮刀。
“好，你忙你的。”文龍蹲下身，撥開麻袋，拿起一枚鋼釘察看。這鋼釘像一把兩頭尖的小劍，比竹筷略粗，長的一頭長約寸半，短的一頭長約一寸，劍柄也呈尖狀，劍格凸起，看來是用來捶打進木頭的受力點，只是還要有個工具才好使。
“王師傅，這鋼釘如何敲進木柄？”文龍問道。
“用這個套筒敲進去，短的一頭打進木頭，長的在外，傷不了牙尖?！蓖蹊F匠放下手中的鐵錘，走過來從木架上取下一個長約兩寸的鐵筒。
文龍接過竹筒狀的鐵筒，試了一下，剛好能套在小劍的劍格上，只要用個鐵錘，就能便捷地敲打安裝了。
“這個正好，王師傅手藝不錯啊！”
文龍看著王鐵匠交的貨很滿意，就給了半兩白銀，這比之前談好的價格，多了一些。王師傅很感謝這位慷慨的老主顧。
“多謝阿龍！”
“客氣啦，阿龍先告辭了。”
四百枚鋼釘，足有幾十斤重，文龍雇了一輛驢車，拉回了土樓。
一回到土樓，文龍立即從抽出一根木棒出來，這是昨天大海買回來的。
阿玲看到文龍拉回了鋼釘，也走過來幫忙握住木棒，讓阿龍敲打鋼釘。阿龍先試做了一把，留著等大海回來，也讓他考量一下。
天黑前，大海從窯場回來了，他就鋼釘排列的疏密和方向做了一番調整，這樣一來，就成了一把稱心的狼牙棒。
……
第二天一早，文龍在阿玲和田云的幫助下，做好了八支狼牙棒。狼牙棒棍身有一人多高，手握的一段是棍梢，帶鋼釘?shù)囊欢寺源?。文龍在院中揮舞了一番，先前跟田云所學的棍法，如今，派上了用場。中午，何大?；亓送翗牵闷鹨恢ё龊玫睦茄腊?，握在手中掂了掂。
“這雖比不上我們船隊官造的兵器，但用來掃狗腿也夠用了，阿龍，你辛苦啦！”
“有的木頭打太多鋼釘會開裂，會不會少了點?！蔽凝埬闷鹨话牙茄腊舻馈?p> “可以，雖然粗陋了一點，但我們挑幾把漂亮的，好用順手就能打狗！”何大海道。
“這幾把不錯！”田云也走過來，看著靠在墻邊的狼牙棒道。
方云山從后山砍來兩截香蕉的樹干，綁在了院中的木樁上。只見方云山抄起一支狼牙棒，朝香蕉樹干掃去，鋼釘輕易扎進香蕉干中，他隨即用力一轉木柄，“咔嚓”一聲，香蕉樹干皮開肉綻。方云山停了下來，對眾人道：
“這打狗棒雖貌似簡陋，但殺傷力不容小覷，這鋼釘一扎進皮肉，切不可用力拉回，否者筋肉盡斷，后果慘重?！?p> 方云山說完，又揮出手中的狼牙棒，打在豎立的香蕉樹干上，鋼釘扎進樹干之際，方云山用力一拽，猛地抽回，只見香蕉樹干齊刷刷斷了一半。眾人見狀，也都紛紛試了起來。這一次出手，大家都知道要注意把握火候。
“明天會有一批松材要拉到窯場，估計許虎又會冒出來糾纏?！焙未蠛Ｏ虮娙说馈?p> “那就使出狼牙棒！”方云山斬釘截鐵道。
一場我方掌控火候的交戰(zhàn)不可避免。
次日午后，窯場進出的一條山道旁，許虎和四五個跟班坐在樹蔭下的幾把竹椅上，許虎正瞇著眼打盹。幾個跟班正啃著兩只燒雞，喝著小酒。
“噫，那是什么？”一個剃著牙的光頭望著遠處的驢車道。
“這是拉木頭燒窯的，哥幾個，買賣來啦。”另一個可這雞爪的胖子道。
許虎聽到動靜，睜開眼睛，一聽是拉木頭的驢車要過，他左手揮了一下，示意把路攔了起來。
十來輛拉著松材的驢車緩緩而來，時值夏日，天空罩著一層灰色的云。今天雖沒有驕陽似火，但趕車的人也熱得滿頭是汗。
車隊被一根橫在路中的竹竿攔了下來。
“諸位，這路是我開，要從此路過，可交白銀一兩，保你通行半月！”胖子沒有鋪墊，開門見山，張口要錢。
“壯士打擾了，我們只是趕車的，待我進去窯場，找那頭家要些路費?！币粋€年長一些的車夫，走過來支開了土匪，進奔窯場找方云山去了。這是上次何大海交代的辦法，他交代車夫，以后再碰上攔路要錢的，先不要糾纏，速來報知窯場。
“頭家，哼，我還沒跟他算那一箭之仇呢！”光頭匪滿臉惡氣道。
方云山很快得知匪情，隨即召集了文龍、大海還有田云。這次聽說今天會出事，田云隨方云山他們，一早就跟來窯場。他們幾個，午飯都留在窯場吃了飯。
方云山一行各自操了一把狼牙棒，后面還跟了幾個青壯窯工，上次被搶了肉的張師傅，手里也操了一把狼牙棒。
遠遠看見窯場走來一隊人馬，手里都揣著長棍，路旁的五六個攔路匪慌了神，匆匆從樹蔭下抽出幾把長刀和砍刀。許虎長得腰圓膀壯，他自恃在山中橫行多年，沒人敢惹，就是縣衙也拿他沒轍。
“路費要來了嗎？”許虎怒目圓睜，直勾勾瞪著回去通風報信的車夫大聲喝叱道。
“你這條老狗不是去要路費，是招兵買馬來的！”光頭忿忿訓斥道。
“這山道自古就有，是十里八鄉(xiāng)的鄉(xiāng)親進山砍材的古道，交過路費，從何說起呢？”方云山客氣地對許虎道，“這位是許師傅吧，還請高抬貴手，放了我們的柴車進山，日后，窯場有了起色，不會忘了請許師傅喝茶?！?p> “古道，呸，誰說的古道，我們兄弟開路收費，天經地義，姓方的，你少來跟我嬉皮笑臉！”許虎強硬回答道。
“一兩白銀，通行半月，價錢公道。”光頭故作笑容道。
“呸！我讓你看看什么是公道。”何大海搶了向前邁了幾步，隨手用手中的棍梢挑開了橫在路中的竹竿。
“媽的，你小子不想活了！”光頭匪瞪著眼睛怒視道，抽出手中的柳葉刀。
光頭匪揮起柳葉刀，朝大海的胳膊劈去。眼看何大海來不及后退躲閃，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田云撩起手中的狼牙棒，一把擋住光頭匪的刀刃。刀刃打在狼牙棒的鋼牙上，田云用力一擰一拽，竟把光頭匪的長刀別掉在地上。
光頭匪一怔，后退一步，蹲下來撿起地上的柳葉刀。田云沒有再次回擊，他在等方云山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