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
七醞谷——
昭落從棲梧宮離開之后就獨自去了七醞谷。
剛從外面回來的撫鳶剛好看到她,便迎上前去,“昭落仙子?”
“???是撫鳶??!我來七醞谷看望伯父伯母,他們在谷中嗎?”昭落對她淺淺地笑著,她是九麓的侍女,在她面前可不能露出什么馬腳。
雖然她被稱作昭落仙子,但是和撫鳶比起來,在神界的地位可能都還不如她高。
撫鳶皺著柳眉看著她,不明白她現(xiàn)在來七醞谷是有什么目的,她肯定也已經知道少主被逐出神界了,現(xiàn)在來找谷主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盡管不想理她,但撫鳶還是訓練有素地對她說道:“不知昭落仙子找谷主可是有什么事?”
“沒有,我只是來看望一下伯父伯母,可否勞煩你通報一聲?”昭落柔聲對她說道,就憑以前她和九麓的關系,她一定會讓她進去的。
她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對她說道:“那請昭落仙子隨我到偏廳等候吧!”
在七醞谷中,致雅堂是用來招待貴客的地方,而偏廳則是用來隨意接待那些像昭落那樣的小仙的地方。
但以前昭落來七醞谷向來都是被九麓帶到致雅堂接待的,現(xiàn)在她不在谷中了,撫鳶居然把她帶到偏廳去。
昭落不屑地跟在撫鳶后面,向偏廳走去。
等她取代了九麓在戰(zhàn)神和醫(yī)神心里的位置成為七醞谷的新少主的時候,她一定要把九麓身邊的人都驅逐出谷。
很快,她們就來到了偏廳。
“撫鳶大人?!?p> 偏廳里的侍者侍女看到了撫鳶都一齊對她行了個禮,九麓身邊的撫鳶和籽宓在七醞谷中的地位都比其他普通的侍者侍女高了許多,所以他們見到她都統(tǒng)一地行了個禮。
“嗯。”撫鳶沉著地對他們點了個頭,然后轉身對后面的昭落說道:“昭落仙子,你先在這里休息一會,我先去稟報夫人?!?p> 對她說完之后,還沒等她回答,又對在一旁侯著的侍女說:“去給仙子沏壺茶水?!?p> 吩咐完之后,她就離開了偏廳,剩昭落一個人還略微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
昭落微微攥緊了拳頭,但臉上還是一副溫柔無害的樣子。
紫竹苑——
自從九麓離開了神界之后,醫(yī)神便一直待在這紫竹苑中除了去神殿從未離開半步。
她坐在九麓經常坐著發(fā)呆的位置上,兩眼空洞無神地看著墻上掛著的九麓的畫像,目光從未離開過半分。
九麓走后,她想了很多,或許是她做錯了,是她不該這么逼她和鯪兒成婚的,現(xiàn)在她連家都回不了了,都是她的錯。
就這么想著,元暮的眼角滑落一滴淚,她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似乎在逼自己不再去想那么多。
“叩叩……”
“夫人。”
門外傳來撫鳶的聲音,元暮整理了一下自己地情緒,開口道:“何事?”
“少主的故友昭落仙子來看望您,是否接見?”
元暮回憶了一下,想起來麓兒確實有這么一個好朋友,她以前還經常在她面前提起,她倒也見過幾次,是個不錯的孩子。
“嗯,既是麓兒的故交見見倒也無妨?!?p> 現(xiàn)在麓兒不在神界了,她就先替她好好接待她的以往一直掛著嘴邊的好友吧!
元暮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撫鳶看了一眼她,跟在她身后。
她看了一眼便看出來了,夫人剛剛又在為少主傷心了。
撫鳶陪夫人來到了偏廳,那昭落仙子還坐在那里等著她們,沒有離開過。
“伯母!”昭落一看見來人,便眉歡眼笑地迎了上去,向她行了個禮。
元暮對她的熱情感到些許詫異,縱使是和麓兒關系好得不得了的月下仙人也沒有像她這般熱情。
當然,她臉上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驚訝的神情,只是藹然可親地對她笑笑,說道:“你就是昭落吧?”
“是的,伯母?!闭崖溷匦α艘幌拢缓笥只顫姷卣f:“我以前來谷中找麓兒的時候我們見過的,伯母您還記得嗎?”
“嗯,麓兒經常在我身邊提起你。”
元暮說話的時候,舉手投足間都給人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質,昭落其實心里還是很喜歡她的,常?;孟胫?,如果那是她的娘親該有多好。
兩個人圍繞著九麓一起說說笑笑地聊了許久,直到撫鳶在旁邊提醒道:“夫人,該用膳了。”
“哎呀,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痹盒χа劭戳艘幌?lián)狲S說道。
“是的,夫人。”
撫鳶恭敬地回答道。
坐了許久的昭落站起身來,溫柔地笑著對元暮說道:“伯母,今日這么晚了,那昭落便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望您。”
“再坐一會兒?!痹阂舱酒鹕韥?,兩手握著她的手對她說:“今日便留在谷中用膳可好?”
“不了,伯母,天色已晚,昭落還是先回去了?!闭崖浠匚罩氖?,笑著對她搖搖頭。
“我讓他們收拾一下客房,你就留在谷中住下即可?!闭f著便要招呼下去。
昭落見狀趕緊攔住她,對她說:“伯母,真的不用了,昭落改日再來看您可好?”
見她那么堅持,元暮便也不好意思再留她了,于是便讓撫鳶送她出谷。
“那改日你再過來??!撫鳶,送一送昭落吧!”
“是,夫人。”
撫鳶在前面走著,送昭落出去。
走在前面的她沒看到的是昭落那一剎那得逞的陰笑,要是她看到了,絕不會讓后來的事情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