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鎬京城大街小巷都流傳著有關(guān)張家二爺?shù)氖虑?,對他的各種猜想,各種好奇,都知道張家二爺是京城來的名角兒,名叫張易。卻沒有人真的見過他的卸掉妝容后的樣子。
這樣使得眾人對他更加趨之若鶩。
“小辮兒啊,蘇叔叔真是沒小看那啊,這才不到半年,鎬京城進(jìn)來的那些異族已經(jīng)很少有人去看他們了,茶館里說書的也也很少有他們的了,就連原來衰敗的戲班子都開始活躍起來了,我給你說,鎬京城原來的戲班子都要解散了,這不,這兩天有人來報說準(zhǔn)備重振旗鼓,沒成想買票的效果還挺好的?!?p> “蘇叔叔,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畢竟他們在鎬京時日已久,我們根基未穩(wěn),還需謹(jǐn)慎。”
“很好,很好,很好,不驕不躁?!碧K三友連說三個很好。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想不日那幫人就會屁滾尿流的滾回他們老家去。不過蘇叔叔最近要去游歷了,這里就交給阿西和九郎你們了?!?p> “師父,您咋能在這個時候出門去啊,馬上年下了,在緩些日子吧?!?p> “嘿嘿,阿西,有你在師父放心的很,這次師父去是去找你師娘的,如果順利不日即歸?!?p> “師父,您哪有媳婦啊,我哪來的師娘啊?!?p> “臭丫頭,臭嘴,這次你師父我就給你帶回來。哼....”
楊九郎和張小辮兒,倆人看他們師徒打鬧,感覺有意思,不過小辮一瞬間便想到自家?guī)煾负徒憬懔耍鰜硪舶肽炅?,不知師父和姐姐是不是安好,心里掛念著,捧著手爐就出去了,門外飄著雪花,不是很冷,小辮兒穿著黑金大褂,披著黛青色披風(fēng),九郎隨后在后邊跟出來,今天的九郎呆著棉帽子,據(jù)說是胡家小子給的,自那日起九郎和各家子弟都混熟了,特別是胡家小子,好像知道自己認(rèn)識小辮兒似的,一個勁的給他送東西,一送就是兩份。
“九郎,我想北平了?!?p> 九郎摸摸小辮的頭,這是第一次,小辮兒向一孩子一樣露出柔弱。
“九郎,你后悔嘛?”
“辮兒,我不后悔。”很多年以后,每個沒有九郎的夜里,辮兒都會記得今日梅花映雪下的這句無悔。
“九郎,小辮兒,明兒個給師父辦踐行局,你們都來啊,正好我三叔昨天送過一只羊來,咱明兒個溫酒烤羊?!碧K墨西和小辮兒他們相處也有一段日子了,自然的熟悉了,再加上蘇墨西本來女孩男性,如兄弟般相處自在。
“行啊,那明兒個就咱們自家人,好好樂樂?!本爬梢娦∞p兒有些低落,想著正好人多可以熱鬧熱鬧。
小辮兒沒說話,算是默許了。
第二日一大早,蘇墨西就托人來請,說是在梅園擺桌子,讓他們收拾完自個兒過去。九郎還沒起床,小辮兒在吊嗓子,咿咿呀呀的答應(yīng)了。
梅園的臘梅都開了,紅燦燦的,映著白雪,煞是好看,小辮兒穿著灰色條紋大褂,披著墨色披風(fēng),九郎穿著黛色長袍馬褂帶著一個氈帽,小辮兒不喜歡戴帽子,他害怕帽子壓壞他新梳的頭發(fā),二人沿著小路走,一路的繁花相伴,自此沒有顧影自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