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傲帶著一眾人,浩浩蕩蕩的從人聲鼎沸的大廳穿過,許多人都早已等侯在了那里。有些想看熱鬧的早已經(jīng)翹首以盼,豎著耳朵,拿著手機的、相機的對著他就拍,有些想結(jié)交的,帶著討好的笑哄擁而上,紛紛遞上自己的名片。
阿肆抬了抬手,訓練有素的保鏢快速將自家少爺圍在中間,還有人在前面開出了一條路。秦傲煩躁的掏了掏耳朵,實在是吵死了,難得的加快了腳步,直接鉆進了車里。
一瞬間,門前停著的所有豪車都一陣風似的被開走了,連同停車場那些炫酷拉風的小跑一并消失在眾人視線中,當然,這其中還有簡億那個寶貝似的紅色炎魔跑車。
阿肆咧著嘴笑的一臉嘚瑟,還不時點評幾句剛才在賭場發(fā)生的事,自言自語了半天,也不見自家少爺回一句話,轉(zhuǎn)頭一看;秦傲一手捂著胸口,臉色蒼白,眼神空洞的一直看著前面。
“少爺,你怎么了?你有沒有事?”
阿肆趕緊停下車,并叫來隨行醫(yī)生過來查看,結(jié)果什么也沒查出來,可人還是保持原樣的看著前方,話也不說一句,嚇得所有人已最快的速度趕回秦家。
秦天海早就接到消息,和吳伯準備好所有的醫(yī)護人員焦急的等在門口,車子才一停下,就把人抬到了房間,親自陪在里面檢查。
秦傲坐上了車,本想小歇一下,可耳邊仍舊能聽道嘈雜的聲音,嗡嗡震耳。
“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經(jīng)出來了嗎?怎么還這么吵?”剛甩了甩頭,突然就覺得胸口異常的發(fā)悶,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幻象,似是古代的某個場景,一群人圍著自己,不停的說著什么,有個人沖出來厲聲責問著,自己則被嚇得臉色蒼白,坐在位子上哆哆嗦嗦的抖個不停。
秦傲一度懷疑簡億把晶片偷著放進了自己眼睛里,因為他感覺自己像帶了6D眼鏡一樣,眼前的畫面特別清晰立體,身臨其境一般。
那個厲聲講話的人開始走了過來。秦傲能明顯感覺到這個人的可怕,他的眼神,他的氣勢,他的壓迫感令幻境中的自己冷汗直流。他想在幻境中反抗,卻無能無力,眼看那人從旁人那里抽出一把劍,面色更加猙獰的走過來,他掙扎著大喊出聲“大膽!”
突見一道紅光打像那人,然后眼前就白茫茫的一片。再睜眼已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看到的是熟悉的人,不由的皺起眉頭,實在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過于真實的夢。
“傲兒,你醒了?現(xiàn)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一看到兒子睜開了眼睛,秦天海急忙關(guān)切的問道。
剛才秦家所有的醫(yī)生給兒子做了全面的檢查,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見人醒了還是覺得不放心,這可是自己的一顆獨苗呀!
秦傲先是坐起身,然后走下床,活動了下四肢,并不覺得有任何異常,皺著眉走到窗前問道。“阿肆,我剛剛是不是睡著了?還有,檢查過我的眼睛嗎?”
“剛剛家里的醫(yī)院都檢查過了,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身體一切正常。只是...少爺您剛剛在路上的樣子很嚇人,眼睛也一直是睜著的,很空洞,看不出您在睡覺,可是也叫不醒您,剛剛您大喊了一聲才閉上的眼睛。”阿肆如實的匯報著。
“睜著眼睛嗎?是呀,我也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睡過去的?可是,我確實做了一個逼真的夢...”秦傲眉頭緊鎖,邊自己慢慢回憶,邊說給身邊的人聽。
聽完秦傲的話后,秦天海和吳伯心里一緊,繼而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想到了那個布慈大師的話,這種異象可能正是一種前兆,按照大師所說,事不宜遲,趕緊吩咐人下去準備,要盡快趕往墨家村。
待所有的人都走出去以后,秦傲仍舊站在那里,空洞的盯著暗黑色的天空,幽黑的瞳孔似漩渦般想把一切吸進去。大腦里仍還記得那夢境般的畫面,尤其是猙獰的陌生又清晰的面孔。
“少爺,剛得到那邊的消息,您那一腳基本讓簡億那貨失了做男人的功能,他偷拿了家里不少產(chǎn)業(yè)出來跟我們賭,他老爹知道后,氣的說不要這個兒子了,連他那個媽都被簡家趕了出來。這小子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都折進去了,呸!活該,想騙我們的錢,還敢打您的主要,什東西!...”
“哼!不要再提他了,自作自受。讓廚房給準備點吃的,順便開瓶好酒,今天我要喝點?!鼻匕潦栈亓丝聪虼巴獾难凵?,一把撕開身上的襯衫,吩咐完便走向浴室。
再下樓時,已是一身沐浴完的清爽。和阿肆坐在餐桌前,邊聽他說笑著,聊坎一些社會上的奇聞軼事,邊搖晃著醉人的紅酒杯,細細品味,不知不覺竟喝了好多,后面有些困意了,便被阿肆扶了上去,這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秦傲就被秦天海叫到了書房,書房里還有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昨天自己的手下敗將--簡億。
見他全無昨天的半點氣質(zhì),叉著腿坐在一個角落,一直低著頭,聽到秦傲進來后才握緊雙手,輕微的抬了一下頭。
“傲兒,那個人你可認得?”秦天海指著簡億問道。
“見過一面?!被卮鹜旮赣H的問話,秦傲也并沒有向其他人打招呼,晃悠著身子,就躺在了就近的大軟椅上。
這個大軟椅是他父親知道他懶得站著,怕他在自己書房呆不住,特意讓人定制的,還一年換一個尺寸,可想而知,對這個孩子是有多寵溺了。
另外幾個人也不在意,還客客氣氣的一直夸贊道。
“這就是秦少爺吧,果然器宇不凡,一看就是人中之龍...”
“行了,有事就直說吧,這種奉承的廢話就不用說了,我還要急著吃飯呢!”秦傲一點也不客氣的打斷了這些人的話。
秦天海也只是搖了搖頭,然后略帶歉意的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一個衣冠楚楚的人說道。
“李市長失禮了,秦某老來得子,對這個唯一的兒子稍有嬌慣,也疼的緊,他還是個孩子,您別介意。倒是今天帶人來舍下找傲兒,有何意事還請快說吧,這孩子的耐性不怎么好呀!”
這個李市長正是洛城的一把手,本人也是多少權(quán)貴巴結(jié)尊重的對象,竟然被一個小毛孩子咽的一頓尷尬,這要是別人還能教訓一下,可這是一般的別人嗎?這個秦家的財富可是不可估量的,這可是秦家唯一的繼承人,沒聽他爹一直護著,哪里有一點責怪的意思?我呸!這么大了還好意思說這是個孩子?整個一個太子爺!
李市長怎么說也是游走在政壇多年的人,早就練就了圓滑,處事不驚的本領(lǐng),內(nèi)心再怎么吐槽和不滿,面上也毫無半點痕跡,仍笑的一臉自然,繼續(xù)說道。
“是我們唐突了,也沒有打招呼就過來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鄴城的王市長,這是劉局長,這位可算您的同行,是鄴城著名商業(yè)大亨簡總...”
秦天海也一臉笑意的聽著李市長的介紹,客氣的一一和人握了手。然后也不說話,低頭喝著手里的茶水。
李市長真想抬腳就走,這父子真是一個德行,兒子是直接傲在嘴上,這個父親連骨子里都傲氣的很。這邊王市長一直給他遞眼神,想著一大早這個好朋友帶著人來求自己幫個忙,人都來了,就忍著繼續(xù)吧!
閉了下眼睛,硬生生的扯著兩個嘴角說到:“令公子剛剛說這認識的人就是這簡公子吧?我今天也是受托,是為了昨天兩個孩子的誤會而來的?!?p> 看到秦家父子也不接茬,他咬著牙繼續(xù)說到:“兩位公子年輕氣盛,調(diào)皮貪玩,昨天約著去賭場玩了幾把,誰知這簡公子也是糊涂了,拿了家里的東西出來當賭注,兩人又鬧的過了些,簡家這孩子還受了挺重的傷...簡總的意思是,這傷就不追究了,看看能不能把簡家的東西還回來呢?”
秦天海昨天就知道了所有的事,兒子的做法他是支持的;事即不是他挑的,東西也是他自己憑本事拿回來的,這小子還對自己的兒子臆想非非,今天還敢來秦家?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想到這里秦天海重重的放下手里的杯,直接看向簡家父子“怎么?搬了這么多人到我秦家,是想找我兒子興師問罪的嗎?”
屋子里的人除了秦傲,所有的人都抖了一下,也不敢吱聲了,半響后,就聽他呲的笑了一聲,看著屋子里的人說到。
“哦...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就為了那幾個錢來的?興師動眾的,還耽誤我這么寶貴的時間。東西是我光明正大贏得,我為什么要還回去?打這個慫貨也是因為他活該,恕不奉陪!”
說著就要起身往外走,簡億在父親的怒視下,雙眼一閉,直接撲跪在秦傲的面前,剛要去抱他的大腿,就被一腳踢開,也不顧身上的痛楚了自己的尊嚴,跪著走到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秦少,我錯了!是我愚鈍,我糊涂,我齷蹉,您打我罵我都是應(yīng)該的,就求您把東西還我吧,我和我媽就要被趕出簡家了,求您發(fā)發(fā)慈悲吧!”
秦傲面無表情的看著簡億,“呵!都說男人膝下有黃金,你這被我教訓了一下,性別都變了?”
簡億低著頭一直在哭,沒人看到他此刻顫抖發(fā)紅的雙眼,他雙手緊緊的抓著地毯不停的道歉祈求。
秦傲又大概的瞟了一眼屋子里的人,想了想才幽幽的開口。
“既然李市長、王市長、劉局長都來幫著說情了,也不能白跑這一趟,我可以答應(yīng)把部分還回去,你名字的資產(chǎn)我還是要的,你們家的產(chǎn)業(yè)我不喜歡的可以拿回去。這是我能給的最大程度,接受就趕緊走人,不接受也別在這里礙我的眼了。希望簡公子以后還要低調(diào)做人才好!”說完晃悠著身子,頭也不回的開門出去了。
秦天海也支持兒子的做法,有些人,面子多少還是要給的,有些人,教訓是一定要給的。
李市長一行人也都松了一口氣,最起碼都沒白白跑這一趟,還看了一早上人家的臉色。簡億的父親更是聽到可以把自己的資產(chǎn)拿回來時,激動的趕緊去握著秦天海的手,直夸他兒子大氣,什么以后是做大事的人...
簡億依然跪在那里,冷眼聽著這一切,自己像一個破敗的小丑一樣被所有人笑話,甚至無視。他心里好恨;
“秦傲,這些都是拜你所賜,我像乞丐一樣匍匐在你的腳下,你傷了我的身子,連我最后的尊嚴都給抹殺,讓我以后怎么活著這個世界上,我一定要讓你嘗到我所有的痛苦...”
阿肆把一些房產(chǎn)和珠寶鉆石送進來后,簡億父親感恩戴德的謝過后,眾人也不多留片刻,抱著東西恨不得飛一樣的離開了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