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蘭也有些欣喜,這已經(jīng)比她料想地多多了。
她倒是想賣多一些,可條件不允許。
她把錢給收了,又從袖子之中拿出來了散碎銀子給了榮安。
“榮安哥,這個是給你的……”她自己不得出府,還得仰仗榮安。
榮安看到她拿錢給自己,反倒是生氣了。
“玉蘭,你別這樣,我?guī)湍阌植皇菆D報酬的?!彼抗庠谟裉m身上徘徊。
她有些知道他的心思。
并不想占他的便宜
于蘭這會兒對他道:“這些我請榮安哥喝酒的,真要圖報酬,榮安也該分的三成才是,原就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你不讓我請你喝酒,我反倒是過意不去了!”
榮安這才收了,他袖子里頭還藏著一根簪子,老早就想送給玉蘭了。
今天琢磨著是一個好的機會,想把簪子送給她,并且親手給她給戴上。
偏巧這個時候,聽得有人喊道:“榮安哥,老爺叫你把府里頭的家丁都找出來,讓他們到院子里頭候著!”
于蘭一看有事兒,倒也沒想要纏著榮安,便對他道:“榮安哥你去忙吧!”
榮安摸了摸自己的金簪子,到底還是沒送出去。
回頭就對小廝應(yīng)二道,“老爺讓我把他們找出來做什么。”
“不清楚,好像是打算讓樓上那位客人,幫著調(diào)、教一下,學習槍棒,好加強府里頭的戒備!”
榮安一下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兒。
就直接走了!
于蘭一回來,就把自己的箱籠打開,這些年并上老爺夫人賞賜的銀兩,原主也攢了好幾十兩,原來是打算做嫁妝的,但是于蘭卻是打算用這些把自己贖身的。
當初她被買回來,只花了十兩銀子。
但這些年,老爺夫人請了教習,教她們寫字,彈琴、唱曲、下棋,又學了些許風月的手段。
如今她想要贖身,只怕沒那么容易。
這些銀子合起來還不夠一百兩,賣酒雖然不錯,只是她現(xiàn)在沒辦法出府,時間長了會引人懷疑。
于蘭嘆了一口氣。
恰在這個時候,聽到了門外有人走動的聲音,她忙把箱子給收攏了。
就看到了玉翠回來了。
回來的玉翠,臉色有些不大好看,連琵琶也只是一下就放到了桌子上。
于蘭給她倒了一杯茶。
“玉翠姐,發(fā)生什么事兒了?你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于蘭最怕的就是客人對他們動手動腳的,如果客人身份不一般,老爺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她們不過只是玩物而已。
玉翠捧著茶,咕嚕咕嚕地喝了,但手還是有些發(fā)抖。
喝完了,于是看著于蘭道:“老爺,今天把我許配給了那個人?!?p> “誰?”于蘭有些疑惑。
“那個新來的客人?!庇翊涞恼Z氣說不出的復(fù)雜。
于蘭卻道:“這怎么可以?明明老爺已經(jīng)把你許配給了張元,怎么就出爾反爾了?”
這打破了于蘭的認知,讓她有些慌了。
如果老爺跟夫人不同意的話,好像不管她賺多少錢都沒什么用。
明明玉翠已經(jīng)被許配給人家了,還能再許配嗎?
“不,不是這樣的。這只是一個計謀,你不知道這客人不是什么好人,原來只是發(fā)配到了咱們孟州府的賊配軍。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沒有同意娶我,只是拿我當自家妹子看,前些天,正是他打了老爺手底下的蔣門神,如今老爺與他交好,只是為了麻痹他的心思。老爺讓我暫時給他虛與委蛇,說是過些天,就要讓他付出代價。事成之后,老爺會許我一筆嫁妝……”
雖然嘴上這么說,可玉翠心里頭還是沒底,還是有些害怕。
她看到的那個男人,那么高大威猛,聽說蔣門神身高九尺,一樣被他打的兩三個月起不來。
也不知道這人知道自己被騙之后,會不會恨上自己。
但轉(zhuǎn)念一想,她也是身不由己,老爺吩咐的事兒,難道還能夠拒絕嗎?
只是她的手在抖,心也有些不安,到底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兒。
何況,那人看起來也不是一個兇神惡煞的人。
玉翠這個時候心里頭亂想著,卻沒有看到于蘭的臉色,瞬間煞白了。
鴛鴦樓、快活林、配軍、蔣門神……
“那個配軍,可是叫做武松?”于蘭基本上已經(jīng)確定了,她之前還以為自己只是穿越到了一個北宋家境較為優(yōu)越的軍官府中。
哪成想,這竟然是水滸的世界!
“你怎么知道?那廝是叫武松,聽得老爺夸他景陽岡上打過虎的。你說,人能用拳頭打死虎嗎?我原來以為是吹牛,但我看著他,又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還別說,除了臉上刺著字,卻也是一個相貌堂堂的漢子?!庇翊浣裉於嗫戳宋渌蓭籽?。
就想看看什么樣的一個人,需要老爺用這樣的伎倆,先討好了又去算計他。
于蘭這一下直接跌坐到了椅子上,腦海之中拼命回憶著水滸的劇情。
醉打蔣門神之后,該是大鬧飛云浦、血濺鴛鴦樓了吧?
這算計他的張都監(jiān)、張團練、蔣門神并張都監(jiān)一家十五口人命都死在了武松的手里,其中也包括了玉蘭。
因為原著里頭原本許配給武松的玉蘭,但因為于蘭穿越過來,把手弄傷本能的躲過了這一劫。
可如今卻落入到了玉翠的身上,雖說他只是認了玉翠做妹子。
這可不是離不離開張家的事兒了,一個不留神,招惹了這個殺神,只怕連自己的性命都會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