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的望著他,他在遠處抿著嘴唇得意的笑著,他笑得越得意我就越生氣,于是顧不得這是他的地盤,大聲控訴他說:“你不能這么做,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對我使這一套,你這個不守誠信的大騙子?!?p> 這話一出,羅素的臉色都僵了,其他人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愛德華忠實的粉絲們下一秒好像要滅了我一樣,我猜但凡愛德華露出一絲被冒犯的表情,其他人就會沖上前將我大卸八塊,以此像他表達敬意。幸好他只是無賴的聳聳肩,繼續(xù)得意的笑著,默認了自己是個大騙子的事實。
我氣極了,連呼吸都開始不順暢,拳頭緊握著,打算等羅素一接近,就一拳放倒他,再以最快的速度沖出門外。
我的雙眼忙碌的轉(zhuǎn)著,一會打探一下羅素一會看向門口,雙腳也開始發(fā)力準備。愛德華看出了我的心思,不由的笑出聲,他走到上樓的階梯前,擋住離開地下室的出口,低著頭玩弄著修長的手指,嘴角卻淺淺的往上揚。
羅素先生叫過科諾,盯住他的雙眼,什么話都沒有說,科諾就變成了機器人,茫然的跟上了其他人的隊列,呆滯的看著一切。杰奎琳擔憂的看著他,羅素走到杰奎琳面前,安慰她說:“不要擔心,女士,等出了這道門,你們就能回歸正規(guī)了?!?p> 杰奎琳控制自己鎮(zhèn)定下來,禮貌的回復羅素:“謝謝您,先生?!?p> 羅素對杰奎琳做了相同的事情,下一秒,杰奎琳也跟在了隊列的后方。下一個就是麥杰了,他不是很鎮(zhèn)定,一直抗拒著,微微抖動著身體,眼含淚光望著羅素,剛剛被愛德華嚇唬了一番,到現(xiàn)在他還沒有緩過來。
我瞟了一眼那個罪魁禍首,他正冷眼旁觀著我和麥杰,麥杰又被他寒冷的視線嚇了一跳,退縮在我身邊,低著頭望著腳尖,看著他受到驚嚇,我輕輕地拍拍他的肩膀,微笑著安慰他。果然,麥杰好了一些,他勇敢的對上了羅素了眼神,幾秒后,也木木的跟在了隊尾。
下一個就是我了,我躲避著羅素的眼神,羅素無奈的看著我笑,他不著急催眠我,反而檢查起我的傷勢,過了半晌,他望著我的額頭說:“朱迪小姐需要去醫(yī)院縫合一下傷口。”
我下意識摸了下腦袋,頭發(fā)上硬邦邦的,血跡已經(jīng)結(jié)了痂,一碰到傷口,精神便昏沉了。強打著精神撐過了這場鬧劇,現(xiàn)在身體越來越難受。
羅素走向我,撐開我的眼皮,仔細的檢查著我的瞳孔。
他是要開始催眠嗎?我該怎么辦?拳頭真的能打倒羅素嗎?還有那尊擋在出口的大佛,我能沖出去嗎?幻想了各種結(jié)果,都是以失敗告終。
羅素微微張開口,想要說些什么了,他要開始了。該死的愛德華,還在遠處看好戲。
慌忙之下,我只能想到了一個蠢主意,就是緊閉上眼睛,假裝昏迷倒在地上。
在羅素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時,我人就躺在了地上。由于心虛,眼皮還在不停的抖動著,我感覺到羅素伏下了身,在我旁邊慌亂的說:“這,這怎么會這樣?”
我可真聰明,反正他們都知道我出了車禍,就算是昏倒也能說得過去,既然愛德華騙了我一次,我再還他一次也算公平。
有人將我抱了起來,這個懷抱太熟悉了,是愛德華。
羅素不解的問愛德華:“先生,您為什么要嚇唬朱迪小姐,我明明不懂中文,根本不能對她催眠?!?p> 原來是這樣的,愛德華真的是個狡猾至極的大騙子!聽到這話,我的呼吸加重了一分,真想立馬睜開眼,捶打他一下,但是若是冒然醒來,我就淪為了大笑柄了。
我身邊的人輕笑著,捉弄我說:“沒關系,朱迪摔壞了腦子,說不定用不著我們催眠,自己就會忘記了?!?p> 他們二人不停的笑著,肯定是察覺到了我在演戲,羅素告訴愛德華說:“先生,我看先帶朱迪小姐回去吧,我需要替她檢查一下傷勢,這場車禍雖然不嚴重,但是還有些外傷需要治療?!?p> “不麻煩你了,我送她去醫(yī)院就行?!?p> 愛德華告別了羅素,一路抱著我走了很遠的路,我緊閉雙眼,順勢將頭埋進他懷里,一直不敢睜開眼看他。
室內(nèi)的暖氣消失了,冷風傳到了鼻尖,我們到了外頭,這兒很寂靜,只有微風浮動的響聲。愛德華停在原地一動不動,淺笑聲一直沒停過。我們到了哪兒?他在笑什么?我實在好奇,便微微抖動眼皮,睜開一條縫偷看他,不料他正在低頭若有所思的望著我,我趕緊閉上眼,接著裝死。
愛德華笑得更大聲了,他低聲說:“別演戲了,這兒沒別人。”
我不肯睜開眼,尷尬的窩在他懷里,他接著說:“我數(shù)到一二三,再不睜開眼,我就把你丟掉了?!?p> 丟掉就丟掉吧,最好把我丟遠一些,我倔強的閉著眼,愈發(fā)湊近他的懷里。
他根本就沒有數(shù)數(shù),只是無奈的嘆著氣,說:“我知道你醒著,朱迪,你的演技太拙劣了。我現(xiàn)在不想陪你演戲,你要是再這樣,我可就把你送到你那些人類朋友的身邊了?!?p> 說完他真的開始大步往回走,我趕緊用力抓住他的胳膊,他慢下了腳步,我這才慢悠悠的睜開眼,假裝痛苦的揉著腦袋,繼續(xù)裝瞎說:“這是哪兒?”
“大騙子!”愛德華輕輕的將我放在地上,佯裝氣惱的指責我,可眼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你才是大騙子?!蔽乙幌氲剿脚?,就心氣不順,可是對著這張笑臉,怒火又消滅了一大半。
他溫柔一笑,哄著我說:“好了,別生氣了,我先送你去醫(yī)院,萬一真的暈倒就麻煩了。”
另一半怒火徹底熄滅了,我就是這么沒出息,情緒被他拿捏得死死的。我不再賭氣,慢慢的點頭,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月亮到了天空的頂端,渾圓錚亮,戶外沒有任何燈光,景色卻清晰可見。這是一座巨大的莊園,占地面積肉眼無法預測。白色的主樓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光,我們剛剛就是從主樓的浮雕大門處出來的,除了這一座主樓,每隔一百米便有一棟客樓,樹木叢生,將內(nèi)部的景致?lián)踝×?,根本?shù)不清建筑的數(shù)量。庭院里開滿了奇異的花草,樹枝也被修剪的得體雅致。只有高墻的籬笆很眼熟,是上坡路上的那座氣派神秘的豪宅,想必這兒是吸血鬼在山腳下的房產(chǎn)。
我們來到停滿車的草坪,愛德華為我打開了那輛熟悉的車子的副駕駛,看到車子我才想起大衛(wèi)先生的轎車,那輛車估計報廢了,這下我該怎么跟他交待?
我苦著臉想到大衛(wèi),愛德華立馬關切的詢問我:“怎么了?又要暈倒了嗎?”
我氣急敗壞的瞪了他一眼,鉆進了車子,心神不寧的想著該怎么賠償大衛(wèi),希望他有保險吧。這種情況下,我又不能找米雪兒索賠了。
愛德華鉆進車子,啟動車輛,看見我心事重重,便心急的問:“到底怎么了?”
“沒什么?!蔽夷嬎阒y行卡上的余額,頭都大了一圈。
愛德華更加心急,不死心的追問:“你又在打什么壞主意?告訴我。”
他不看前路,直勾勾的盯著我,憑著直覺拐過彎,繞過噴泉,速度還飛快。
我有些惱怒,告訴他:“你看著路,我可不想出第二次車禍?!?p> “我不需要看路,”他自信滿滿的看著我,過了一會,又硬邦邦的追問我,“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是麥克嗎?”
“不是麥克,是麥杰,我都告訴你很多遍了,他叫麥杰?!蔽覍嵲诓幌朐贋榱他溄芨枳欤谑且残募逼饋?。
“不是麥杰,那是誰?”他還是不放棄。
我對上他得不到答案不罷休的眼神,只好照實說:“是大衛(wèi)?!?p> 他長長的“哦”了一聲,冷漠的看回前路,冷哼一聲說:“這里怎么還有大衛(wèi)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