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佳蘇就這樣過了那么多年,安安分分而又平庸,甚至連未來是什么都不清楚。
直到高二某一次考試,她因為數(shù)學(xué)有道題粗了心,排名掉出了三百開外。媽媽很生氣,生氣到一個月都不許她再出門,不許和同學(xué)出去逛街,更是沒收掉了她的手機。
那段時間,紀佳蘇只能靠著收音機當做消遣的工具,寫完作業(yè),她就會聽聽電臺。
于是,在某個傍晚,她聽見了一個很好聽的聲音,那一瞬間,她不自覺停下了寫字的速度,甚至慢慢地,在白紙上畫出了一道又一道不受控制的筆觸。
那個聲音,仿佛搖曳在昏黃的路燈下面,溫暖而澄亮,她聽見聲音的主人在笑,春風和煦。
他說他叫齊飛揚,又到底長成什么樣?
這種好像心臟被擊中的感覺一直維持到下個考試。
后來,紀佳蘇的成績總算被拉了回來,媽媽也把手機還給她。她什么也沒有做,第一時間就是去搜齊飛揚的名字。
他的照片視頻就這樣直截了當?shù)爻尸F(xiàn)在眼前,一張清雋溫柔,如遠山一般明朗的容顏。
好好看。
從那時起,紀佳蘇覺得生活不再是毫無起伏的了,她有了追求的目標和動力。
所以,或許被人無法理解,可是,對她來說,齊飛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那樣好的一個齊飛揚,憑什么要被沈漾這種人欺負?
紀佳蘇站在地下車庫里,一直沒有離開,反而眼睛澀澀地掉了兩滴淚,她很快就擦掉。
算了,留級也好,不能畢業(yè)也罷,她想通了。
沈漾的車開走了好一會兒,又繞了個彎,折回,正好看見她胡亂地抹了一把臉。
保時捷不怎么客氣地停在紀佳蘇的腳邊,車窗緩緩降落,她又看見那個干凈分明的輪廓,細長的眼尾微揚著,不甚明亮的燈光之下,愈發(fā)像一只狐貍。
“干什么???”
紀佳蘇睜著一雙紅紅的眼睛問他,來來回回的,是不是聽見她罵他王八蛋,所以要來把她打一頓?
無所謂了。
沈漾手肘倚在車窗邊沿,端倪了好一會兒。
“我公司暫時沒有別的職位適合你,至于助理?算了,你當我助理聽著還真是和笑話一樣?!?p> 所以呢?
“不過.”他似乎是認真考慮一下,“我家缺一位做飯阿姨?!?p> 做飯阿姨。
紀佳蘇壓抑著滿腔怒火,滾!
士可殺,不可辱。
她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卻揚起一個懶懶散散的聲音,飄蕩在寂靜的地下車庫。
“開實習證明,開工資,包吃包住,唔,更重要的是,應(yīng)該是能夠賺回不少學(xué)分的吧?”
極具吸引力。
紀佳蘇停下了腳步。
“不愿意就算了,老板和員工,本來就是雙向選擇?!?p> 然后,保時捷發(fā)動了引擎,車窗合上,緩慢地遮擋住沈漾硬朗分明的下頜線條
三.
二.
一
一雙手撲了過來,非常迅速地在最后一刻,及時扒住了車窗,紀佳蘇非常不確定地看著沈漾,她咽了咽嗓子,“你,你保證?”
“我從來不騙人?!?p> “那好吧,不過我不當做飯阿姨?!?p> 他倒也不在乎,“隨你便,掃地阿姨也不是不行?!?p> 紀佳蘇:我靠,沈漾你這個小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