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里是明朝?
公孫侯府內(nèi)。
一名少年焦躁的踱步走來走去,旁邊伺候的侍女噤聲不敢發(fā)出聲音,生怕觸動面前這名少年的霉頭引來怒火。
公孫勝很郁悶!
明明方才還在學(xué)校的操場花壇上坐著,平日里也就看看那些打籃球的被女生圍繞雀躍,意淫一下他自己被吹捧的快感而已,誰曾想到一個籃球飛了過來。
結(jié)果呢?
當(dāng)他自己回神過來的時候,只看到面前一道黑影。
圓形的黑影徑直的憑空而來,將他的腦袋擊倒在地上,待到醒過來的時候,他就躺在了這處裝飾豪華的侯府之中。
他經(jīng)過幾番與那侍女確認(rèn)后,包括從桌上的銅鏡中看到那張陌生的面孔,終于明白了一個事實(shí):他是真的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到了大明。
整理了腦中駁雜的信息,公孫勝覺得上天給自己開了個玩笑,雖然自己的確向往權(quán)貴生活,不過,回到明朝,這也太扯淡了。
吱呀一聲。
門開了,公孫勝扭頭看到一個身著青袍的的胖臉男子,腳步匆匆走了進(jìn)來。
男子見到公孫勝已經(jīng)站起來了,頓時神色驚異歡喜,大松了口氣道,“兒啊,你可算是醒了,你這一趟就是七天七夜啊......為父讓宮里的御醫(yī)瞧了幾回,都搖著頭走出侯府的,可將你娘嚇出魂了,你可是咱公孫家的獨(dú)苗??!”
公孫勝記憶中,面前的這個胖臉男子應(yīng)該就是自己的生父,七日前,這公孫小侯爺騎馬不慎從上墜落,自此昏迷不醒。公孫府中嫡子只有公孫勝,姐妹眾多,可男丁只有他這一個獨(dú)苗。
“爹......”
爹字方才出口,便見老侯爺?shù)哪樕项D時露出錯愕。
公孫勝心里一咯噔,怎么回事,難道出了什么差錯?
老侯爺眼中晶瑩閃爍,握著公孫勝的手激動異常道,“兒啊,你終于肯叫我爹了!”
畜生??!
公孫勝心里暗罵道。從宿主的記憶中,原來小侯爺記恨于老侯爺,從出生下來一聲爹都沒叫過。
連爹都不認(rèn),這公孫勝真是豬狗不如啊。
不對,他現(xiàn)在不就是公孫勝嗎?
他只得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
這一聲咳嗽可將老侯爺嚇壞了,神色劇變,顫聲疾呼道:“太醫(yī)!太醫(yī)!”
一群大漢破門而入,看起來個個如狼似虎,將門外原本就稀少的陽光盡數(shù)遮擋在外。
而后,一道白袍子的老頭顫顫巍巍2的從門外拄著拐杖走進(jìn)來,腰間背著一個藥箱,聲音激動道:“小侯爺這是墜馬的后遺癥,莫...莫慌,扎一,,,一針就好了!”
一聲令下,幾名大漢將公孫勝摁在床上,動彈不得。
公孫勝瞳孔猛縮,心中大罵,woc,口中連聲喊著:“我沒??!我沒??!”
白袍子老太醫(yī)一邊從藥箱中顫顫巍巍的拿出一根細(xì)長長的銀針,上面泛著光芒,一邊顫聲道:“小侯爺莫要害怕,老夫行醫(yī)多年,救死扶傷無數(shù),來,來,來,這一針下去,保管針到病除!”
細(xì)長的針管徑直插入公孫勝的肌膚中滲出鮮紅血滴。
公孫勝眼前頓時一黑,緊接著便爆發(fā)出殺豬般的尖叫。
白袍子口中念叨著,“小侯爺莫要怕,老夫這一針下去,不...不多時小侯爺?shù)牟【腿??!?p> 公孫勝此刻已經(jīng)全然聽不見,昏厥倒在床上。
老侯爺挺著大肚子,眉頭緊皺,“我兒這病究竟幾時才好,哎——”
老太醫(yī)將金針收在藥箱之中,轉(zhuǎn)身緩緩踏出門外,搖了搖頭嘆出濃濃的憐惜。
朝野上下皆知,公孫家小侯爺已是不治之癥,太醫(yī)院諸多老太醫(yī)都對老侯爺無奈囑咐,在余下不多的時間里,盡量滿足小侯爺?shù)男脑赴伞?p> 老侯爺垂首看見公孫勝腰側(cè)的香囊,顏色已經(jīng)褪色,不過小侯爺仍然戴在身上。
盡管小侯爺?shù)牟≡缫咽枪_的秘密,但是府中的婢女都知道,老侯爺對此諱莫如深,不敢多說一句。
清晨,窗外一縷陽過透過紙窗的小孔射進(jìn)來,金色的光輝灑在室內(nèi)。
這已經(jīng)是公孫勝來到這里的一個月過去了。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讓公孫勝了解這個世界的大部分。
公孫家世代兵伐征討,立下戰(zhàn)功赫赫,隨著燕王朱棣從北平打到了南京,先皇念公孫家忠心耿耿,便破例封侯世襲。
而這身體的主人......
便是公孫家族唯一的小侯爺。自打出生開始便是體弱多虛,太醫(yī)斷言活不過十八歲,于是侯府上下對這小侯爺便是更加疏于管教,寵溺你愛。
這京城向有四大公子,而這公孫小侯爺便是其中之首。
一個吃喝玩樂,惹是生非的公孫王侯,在這京城中無惡不作,早就是惡貫滿盈。
盡管,自己現(xiàn)在滿腔熱血,打算用現(xiàn)代的知識大有作為,不過,一個原本惡貫滿盈的富二代,如果突然行徑大變,性情反常,難免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好的,為了奉行一貫低調(diào)行事的風(fēng)格,自己必須比以前的公孫勝還要公孫勝。
此時,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進(jìn)來的是一個身著灰衫的小青年,叫張三。
新的人生,就這樣開始了。
公孫勝深呼一口氣,這一個月來,他已經(jīng)對王府的禮節(jié)什么的摸的一清二楚,也依靠著原本所學(xué)的知識,大致了解了自己做出的時代。
張三到了床前行禮道,“小侯爺,該洗漱了。”
公孫勝沉住氣,心中狠狠默念,“要夠狠,夠狠!”
公孫勝兇巴巴地說道,“鬼叫什么,大清早的!”
張三嚇得不敢說話。
“這么早,少爺我再睡個回籠覺!”公孫勝齜牙道。
張三忙上前,點(diǎn)頭哈腰道:“少爺,的確是早了點(diǎn),不過小的擔(dān)心少爺起床晚了就吃不上后廚的飯了,少爺難道不餓嗎?”
公孫勝正打算兇巴巴訓(xùn)斥一般,肚子卻不自覺的發(fā)出響聲。
“咕?!?p> “行吧行吧......”公孫勝只得翻身而起,在張三伺候下更衣穿靴。
打理完好之后,張三賤賤地笑道,“少爺真是英俊瀟灑,英明神武,玉樹臨風(fēng),一表人才。”
“去你的,少爺我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我還不清楚,除了玉樹臨風(fēng),你個狗屁玩意哪句說的是實(shí)話?!惫珜O勝白了張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