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德萊尼社會也是唐川關心的要點,畢竟他想在這里生活下去,總要和當?shù)厝私涣鳌?p> 唐川在語言是比較天賦的,一個月的時間雖然還不能開口講,但是基本上德萊尼人說的一些簡單的詞語短句他都可以大致明白意思了,很快他就有了自己的名字,在那一個月的后幾天里當?shù)氐牡氯R尼青年習慣稱呼自己“杰納達爾‘’,但是唐川覺得這個完整的名字發(fā)音太費勁,所以在其不斷堅持下大家還是只能叫他唐。
但即使大約懂了一些德萊尼人的語言,可獲得的信息也十分有限,當?shù)氐牡氯R尼人迫于見識解釋的非常駁雜,只知道這片大陸是一片非常廣闊的大陸,而德萊尼所屬的主流族群或者說是種族主要生活在南方,擁有非常輝煌的文明。
至于村落為什么偏離主流社會孤懸在此,德萊尼人給出的慣常理由便是因為腳下這塊土地非常的神奇,會孕育出大陸其他地方都沒有的奇特生物,而望角村所屬的小小村落扎根于此的主要目的就是觀察這片奇特的土地,至于具體的原因這些人就說不清楚了。
根據(jù)魔獸的背景故事記載,數(shù)百年前德萊尼難民乘坐飛船橫越星際而來,首領維綸為了探索這塊未知的大陸,派遣了不少身手敏捷的德萊尼人前往四處查探,這望角村的源頭多半就是來自于當初那些散布大陸的德萊尼探子。
據(jù)說后來德萊尼人逐漸適應了德拉諾的蠻荒生活方式,部分德萊尼人拋棄了往日擅長的奧術與科技,正式擁抱自然演化出了荒野游俠,隨著游俠大主教奈麗的上臺,結合當時先知維綸對戈爾隆德荒野中各種巨獸以及其背后神秘的忌憚,很多原本被派往戈爾隆德的德萊尼人都被命令扎根在這片群山惡水之間,就近監(jiān)控那些恐怖難言的兇猛巨獸。
這也是當初自己問起時那些德萊尼人語焉不詳?shù)脑?,德萊尼人可是長生種,對于他們來說數(shù)百年的時光眨眼即過,時光磨煉人心也消磨人心,南方的德萊尼社會蓬勃發(fā)展之時,這些被要求留在戈爾隆德的德萊尼人相當于是被族群遺忘拋棄了。數(shù)百年的流放在這窮山惡水間為自己為親人的命運掙扎,每日里為了口食與荒野搏殺要說這些德萊尼人對先知沒有心懷怨憤,唐川是一百個不信……
……
對于望角村德萊尼人的不幸遭遇,唐川的心情一直是很復雜。他感謝當初望角村人對自己的收容與照顧,如果沒有那些絕境之時對自己伸出的援助之手,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但要說自己站在德萊尼人的角度有多仇恨獸人的無端攻擊,卻也談不上,這種感覺,更多只是厭惡,是無奈,畢竟獸人才是原生的德拉諾種族,德萊尼人和自己一樣,都是這顆蒼翠星球上的外來者。
作為熟知未來既定歷史走向的穿越者,在其看來,望角村這樣的散居戈爾隆德的德萊尼村落未來的命運其實早就已經(jīng)注定了的,無非早幾日覆滅與晚幾年覆滅的區(qū)別,他心中已有準備,也自然看得開些。
不能怪其冷酷,哪怕在其蘇醒后剛剛明白身處之地的同時,他就有此地危如累卵不可久留的念頭迸發(fā),這也是事變當晚他能夠及時脫身的根本,實在是他每晚都在擔心這一天何時會到來。
在他所知的魔獸歷史中,處于望角村這樣處于扼守戈爾隆德南進通道上尷尬位置的德萊尼人,根本就不會有未來……
不過話說回來,在原本會發(fā)生的未來歷史進程上,德萊尼在凝聚成團的獸人舊部落面前,并非是沒有機會,只是在唐川看來,這種機會白白被這些優(yōu)柔寡斷的藍皮人自己放過了,文明進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本就沒有迂回的余地。
因為根據(jù)他在望角村生活時觀察到的文明痕跡,德萊尼即便萬年前就被燃燒軍團追的雞飛狗跳滿宇宙亂竄,但究其文明本身應該已經(jīng)超過地球太多,但其一族作為能夠進行星際旅行的外來者也有著矛盾的地方。
望角村人使用的武器矛槍匕首之類他也拿來把玩過,說是能吹毛斷發(fā)一點不假,但材質卻非是金屬僅僅是石器打磨,加上身上穿著的獸皮日常使用的器皿都表明這些藍皮異星人所在族群的生產(chǎn)力水平還停留在很原始的時代。
但奇特的是日常交流中,他們教自己的語言卻沒有絲毫文明滯后的樣子,雖然這些當?shù)氐氯R尼人眼中自己墜毀的飛機誤當做可以穿梭宇宙的”飛船“,但也側面反映出對方語言中已經(jīng)有專門形容星際旅行的詞匯在使用,語言語法完備,對各種事物的描繪都有清晰定義,唐川穿越來之前大學中曾學過一門關于語言學的選修課,按書上的理論來解釋要想形成如此完備的語言系統(tǒng)肯定需要漫長歲月的演變。
他們內(nèi)部的族群內(nèi)部的文化與意識形態(tài)似乎呈現(xiàn)出了某種割裂,像生活在戈爾隆德邊緣地帶這些德萊尼人而言,他們更多的表現(xiàn)在了拋棄了過去,危險的使命帶來更高的戰(zhàn)損,大部分老人逝去后新生者開始刻意忘卻過去的苦難,這些人向現(xiàn)實低頭,安心認命的將德拉諾作為自己的第二故鄉(xiāng)來用心努力的經(jīng)營,這本質上并沒有什么錯,可惜……
唐川自問也不算什么性格特別堅毅之人,從某種程度上他可以感受到原本歷史中德萊尼人困于這顆絕望星球上的無奈,但對于強大對手的恐懼并不是放棄希望的理由。
對于這些普通的德萊尼鄉(xiāng)民來說,他們也并不是不知道有朝一日昔日夢靨終會尾隨而來,但他們選擇性的進行了遺忘,但事世絕非如此的簡單。面對恐懼,要么戰(zhàn)斗,要么逃跑,兩者都無可厚非,最不可取的變得坐以待斃,正所謂人唯有恐懼的時候方能勇敢,
唐川也曾想過做些什么,可直到獸人帶血的鋒刃殺至,他也沒來得及將自己所想的事情訴諸于口,他說了又如何,又有何人會相信于他。難不成就憑借他這外人幾番言語,便能鼓動世代棲居在的德萊尼人搬離此地?離開了這里,又能去哪里呢?去南方嗎?
唐川來到之時,部族中的丁口大部分已經(jīng)被出生在村落中新生代德萊尼人占據(jù),至于南方的繁盛他們也只是聽偶爾往來的商旅以及族中長輩們說起,并沒有親身經(jīng)歷,況且對于絕大部分新生代望角村人來說,他們生于斯長于斯,他鄉(xiāng)雖好可卻終歸非是吾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