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不是漫長的,只是等待的人總覺它遙無可期。
這對于十歲的孩童來說更是,十倍的難熬。
終于眼看這個三日之約到了,兩人一大早的就高興了。
待到退了早朝,兩人已經(jīng)在外蹲候了一炷香的時間了。
方孝孺出了朝堂大門邊放慢了步子,四處看看瞧瞧。卻沒有看見郡主身影。
他正自疑惑,不想正前方過路的大臣都是在一處圍個圈,不知道聊些什么事情,看著甚是熱鬧,他好奇之于也抬步趕了過去。
走近看了原來是小郡主在此。
便笑道:“謀以為誰人如此,竟讓眾位大臣頓足不前,原來是允貞郡主,該如此該如此啊···哈哈哈···”
郡主正自聊得熱鬧,聽到這話便收了話語,領(lǐng)著小林利走出人群向著方孝孺點一頭道:“我倒是誰人,原來是先生到了,怪不得此間留了濃郁的墨香味,先生,我們的約,可有變???”
“無變,謀人出來這朝堂便尋著往郡主的住處去了”方孝孺施一禮回道。
“那感情好···先生這就請吧?。?!”說著轉(zhuǎn)身便走。
后面跟了小林利和方孝孺。
“先生···先生,我這邊有幾本好書,你給瞧瞧看···”待到了郡主的地方,她倒是放下了虛擺的一副架子,回了小姑娘的性子,說話間自己抱著書本來到方孝孺的身前。
“郡主這般···”方孝孺疑問道。
“···之前人外處給先生賣弄幾下,今日里豈敢照往常一樣,先生之才我其實早有聽聞,皇爺爺在世時便時長聊先生之學(xué)···所以先生可別記著那日里我一番賣弄,羞愧也···”
“謀人豈敢···此話肺腑也!
郡主雖年少,但其實理解非凡,讀有見解,在下著實佩服,絕無虛言。
甚至于您這邊的侍從小子受之郡主熏陶,都是一語中的,在下無不佩服?!闭f話間便看了看一邊一直安靜站立的小林利。
“還不謝謝先生夸獎···”郡主心里高興,對著小林利眨個眼道。
“小的,謝先生垂憐,這全是郡主往日之功勞?!毙×掷灰净氐?。
方孝孺對著小林利點個頭,便問郡主道:“郡主這抱書是何意?。。?!”
“這正是近日尋先生的事情···先生過目?!闭f罷把書給到了方孝孺手里。
方孝孺接過一看。
“大唐衛(wèi)公李靖兵法?!狈叫⑷嬷鴮嶓@訝一番。
“筆鋒有力不似宋筆清秀,唐筆?!贝_看了一頁。
“蒼勁古樸,凜冽有度,此書出自將軍只手,或為衛(wèi)公之手?!闭f罷便翻了好多頁。
“應(yīng)該不假···衛(wèi)公親筆所撰,此乃寶物也?!?p> 郡主看了方孝孺一番動作,道:“我那日在文淵閣尋到了此書,也是覺得像衛(wèi)公所撰,所以便拿了出來,這多虧我皇爺爺建都時四處收集各處藏書,這才留了這絕跡,萬幸···萬幸···”
方孝孺翻了一會,突然停了手道:“不知郡主找我來要什么幫襯,這確實是一部兵書,一部衛(wèi)公留下的筆跡?!?p> “先生莫笑,只因我才疏,看不懂書中的內(nèi)容,這便想起了先生,所以勞煩先生給一般注解,我好了解各通透些?!闭f罷自己羞澀的轉(zhuǎn)了身。
“原來如此···這郡主卻莫要感到不快,此書確實用字頗為古樸,唐距我大明也近八百年之久,加之衛(wèi)公此人文謀武功所以留筆自然深奧些,待我一一給郡主解來,只是這,怕不是一日的功夫能解開的···”
郡主笑道:“時日倒不是個問題,就怕叨擾了先生大事?!?p> “郡主顧慮了···此間我抽些時間也定要為郡主解了這幾本衛(wèi)公的遺跡,一為敬郡主少年英才,二為謀自己之私也,謀也想解那衛(wèi)公的奇書?!狈叫⑷婊氐?。
“這下剛好了···我和先生各取所需,切皆為衛(wèi)公之才所仰,實乃天意,這里就勞煩先生了?!闭f罷笑著跳了一下,身旁的小林利也是跟著喜笑。
“郡主容我先翻看一遍這幾本書,好有個名堂?!?p> “先生請便···去給先生安排茶水,筆墨伺候著···”郡主給小林利下令道。
這邊小林利準(zhǔn)備了筆墨紙卷,茶水等一切事物,方孝孺一頁一頁瀏讀,倒也快。
“這本也是衛(wèi)公遺書嗎?”方孝孺突然拿著那本無名無錄的書本問道。
“自然是,這是和《大唐衛(wèi)公李靖兵法》一個桃木盒子里訂裝的···先生有疑慮!”郡主解釋道。
“不像···著實不像衛(wèi)公的書,更不像衛(wèi)公的筆跡,倒是像出自一位女子的手跡···郡主且看,這兩本書比對,前書雄渾有力蒼茫勁道,而這本書筆跡清麗秀中凌厲慧外,這絕對是女子所為,錯不了。”
郡主湊近看那兩本書確實不同,此前之顧瞧里面乾坤,卻無視了兩者字跡的渾秀不同。
“小林利你來看看之前發(fā)現(xiàn)這不同沒有?!?p> 小林利湊近看了看,搖了搖頭道:“我也是忽略了,之前全在內(nèi)容里面全部沒顧這些個字跡,只是那日確實是和《大唐衛(wèi)公李靖兵法》一起的裝在這盒子里的,就是這書壓在底部,不容易瞧見?!?p> “還是先生先瞧瞧它,論他任何書有先生在,定然解了疑惑?!笨ぶ髀犃诵×掷脑拰χ叫⑷嬲f道。
“郡主夸獎謀了···容我先仔細(xì)瞧瞧這本無名無錄的書?!?p> 三人都沉默著,方孝孺一人翻閱書本,郡主和小林利都是安靜的一個坐在一旁一個站在一邊,靜等先生佳音。
只見方孝孺將這一本書,前前后后看了數(shù)遍,又在前幾頁里來回翻閱不下數(shù)十次之多,等待的郡主和小林利都甚是好奇,又不便打擾先生,便在各自心里生了些許焦急。
“這并不是一本兵法謀略的佳書,倒像是一本武書!”終于方孝孺開了尊口,郡主和小林利都是暗自里長吁了一口氣。
郡主聽罷好奇的問道:“不是兵書,是武書,這可奇怪了?!?p> “其實不然也,李衛(wèi)公此人兵法滔天以外,其武學(xué)研究也甚是不凡,只是后人仰其征伐之術(shù),卻無人念其執(zhí)劍江湖之義?!狈叫⑷娼o好奇的郡主解釋道。
“那也不對呀,這筆跡卻是出自女子之手,并非衛(wèi)公遺跡,這有作何解釋!”郡主再奇問。
“這也不難解釋,世人只知道衛(wèi)公,卻不知道李夫人之名也?!?p> “夫人?···李夫人嗎”
“是也,確切的說該是‘一品夫人’出塵子,又號‘紅拂女’的一代唐初奇女子也?!?p> “···出塵子···紅佛女,一品夫人,這人怎么我卻未曾聽說過半句她的好名了!”郡主驚訝之余不免好奇。
“其實知道的人確實不多,凡宮廷史記的錄檔里都是一筆而過,李夫人代指,所以也就無人問津了,我知道這也是拜少年時,讀了民間的雜本,才知其一二也?!?p> “原來如此···照先生意思這本武學(xué)秘書該是這位‘出塵子’所留了?”
“想來是的,且看這書的字跡,女子所做無疑,但其凌厲秀中似利劍雕刻,卻又透著女子的秀氣,撰書者乃一位高手,武學(xué)高手,奇女子所為。
據(jù)傳李夫人此人武學(xué)奇高,風(fēng)塵出彩,世間男子皆不能勝其一招兩式,后念李衛(wèi)公之才便一生相許,至此江湖便無奇女子也。
想她暮年之后該是撰寫了這本集畢生的武學(xué)修為的奇書,留傳后世,讓后世俠之仁義者習(xí)的,好留下俠義的種子?!?p> 方孝孺述說之余不免對這位奇女子生了敬佩之意。
郡主和小林利聽罷也都是念其一生俠義,卻也落的最后無人問津,不免生了幾絲同情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