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要飯嗎？
“喂，你沒事吧？”
“??？”
聽到聲響，陳煜晃過神來。
側(cè)眼一看，原來是他的同桌張曉東。
“啊什么啊？半節(jié)課了都！”
見他恢復(fù)幾分神采，張曉東長舒一口氣：“我說勝負有那么重要嗎，不就是交流切磋么，三年的同學(xué)，抬頭不見低頭見，輸贏誰會放在心上？雖說距離高考還剩一個多月，但用不著把自己逼得這么緊吧，像你這樣不要命地折磨自己，機器人也受不了啊，最近老王不也總是強調(diào)，臨近高考，一定要學(xué)會放松減壓，調(diào)整心情，確保以最佳狀態(tài)迎接高考……”
“再說了，上次模擬高考，你考了多少分來著？六百八十八分吶，平行班的領(lǐng)頭羊，全校排名第十八，這什么概念？足以上任何雙一流武道大學(xué)，孫仲夏才考多少？足足差你百來分，論綜合實力你更是甩他一條街，還不讓人家武科比你強一點……”
“咳咳，不過嘛，咱們武科班的學(xué)生，理論成績倒是次要的，武者專業(yè)三項考核才是重點，綜合往年的錄取標(biāo)準(zhǔn)，自身力量達到五百公斤才勉強合格，一拳五百公斤啊，我才多少？可憐巴巴的一百多公斤，哎，像我們這樣的工薪家庭，根本承擔(dān)不起修煉的巨額支出，一支最低劣的淬體藥劑，最起碼也要三五千塊錢……”
“哎，什么狗屁的武者夢想？夢想能當(dāng)飯吃？能有真金白銀靠譜？早知道就報文科或理科，將來每個月怎么著也能拿個萬兒八千吧？兢兢業(yè)業(yè)干個半輩子，說不定還能混到中產(chǎn)階級呢，現(xiàn)在文不成武不就，半吊子不上不下的，考不上武道大學(xué)，難道要去工地搬磚嗎？”
“哎，武科真的是傷不起??！”
深深嘆了口氣，張曉東語氣頗為無奈。
因為臨近高考，接下來的時日，主要是自習(xí)放松。
自從武道實戰(zhàn)課結(jié)束，自習(xí)課開始，陳煜就一直處于呆滯狀態(tài)，雙目無神，魂游天外，整整半節(jié)課都未從剛才欣喜中走出來。
總感覺很不真實，像是在做夢一樣。
不過受到同桌的吵鬧，陳煜目光一閃，轉(zhuǎn)頭落到張曉東身上，一秒，兩秒，三秒，忽然一道半透明的屬性面板虛浮在眼前。
【名稱】：張曉東；
【族群】：人類；
【天賦神通】：
①滔滔不絕，不入流，匹配度78.5%，可復(fù)制；（效果：健談，會說話，人際交流能力max，說起話來沒完沒了，但很可能會給別人造成困擾。）
?、谟L(fēng)尿三丈，不入流，匹配度65.8%，可復(fù)制；（效果：當(dāng)“水池”蓄滿，并憋足半個小時，水壓達到可承受的閾值，驟然開閘，其效果可著頂五級大風(fēng)尿出三丈有余。）
“？？？”
黑人問號.JPG。
陳煜滿臉疑惑。
這是什么情況？
我眼花了？
陳煜揉了揉眼睛，眼前照樣如初。
視線偏移，落到前方一個女同學(xué)身上。
【名稱】：趙雅；
【族群】：人類；
【天賦神通】：
?、賱佣窆?，不入流，匹配度67.5%，可復(fù)制；（效果：雙耳能上下左右，小幅度移動，一旦施展起來，必定受到身邊人的追捧。）
②巧舌如簧，不入流，匹配度43.2%，可復(fù)制；（效果：能說會道，善于狡辯，舌頭如簧片般靈活，能上下翻卷，左右變化，并且能隨心所欲，控制自如。）
“天賦神通？復(fù)制？”
陳煜眉頭皺成大疙瘩，喃喃自語。
“喂……”
陳煜這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張曉東心里發(fā)慌，想起上節(jié)課陳煜的反常行為，私下同學(xué)的八卦議論，剛剛還在反復(fù)揉眼睛，一時間恍然大悟，他該不會真有骯臟的M傾向吧。
想到這里，張曉東菊部一緊，聲音有點哆嗦：“你……你想干嘛？”
“幫我請個假！”
不搞明白，陳煜心里不舒服。
丟下這句話，他徑直沖出教室。
……
不到中午和放學(xué)，校門是不會輕易打開的。
現(xiàn)在是下午三點半。
陳煜只好去學(xué)校的練武房打發(fā)時間，順便驗證摸索這個神秘“外掛”。
靈氣復(fù)蘇時代，習(xí)武蔚然成風(fēng)，武者作為抵抗外敵的中堅力量，天賦好的學(xué)生自然會受到重視。
為避免不必要的資源浪費，入學(xué)期間，學(xué)校會根據(jù)學(xué)生天賦好壞，悟性高低，初步地分為三六九等。
相對應(yīng)的就是平行班，重點班和尖子班。
陳煜資質(zhì)平平，又無身份背景，懷揣著一顆赤誠之心，希望能有朝一日成為武者，盡管起點只是素來有“雜魚炮灰”之稱的平行班，但人要是沒有夢想，那可咸魚有什么區(qū)別？
然而夢想很美好，現(xiàn)實很殘酷。
學(xué)校的餅就那么大。
重點班和尖子班占去大半。
留給平行班的資源就少得可憐。
練武館里的用具設(shè)備都是淘汰下來的老古董，而且場地太小，各項設(shè)施很陳舊簡陋，訓(xùn)練高峰期預(yù)還要預(yù)約排隊，總而言之，和重點班尖子班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說是“后媽養(yǎng)的”都不為過。
“規(guī)則就是這樣，與其抱怨抗議，還不如多多訓(xùn)練，爭取擺脫‘普通’的枷鎖，成為制定和修改規(guī)則的人！”
他始終堅信，努力與收獲成正比。
陳煜走進練武館，盡管是上課時間，依舊人滿為患，專業(yè)的設(shè)備全部被占用，哼哈喲嘿聲不絕于耳，不得已之下，他只有找到一個沙袋，進行簡單的力量訓(xùn)練。
“呼！”
“啪！”
吸氣呼氣，陳煜一拳揮出，擊中沙袋。
“叮，檢測到您在練拳，力量+0.5！”
又出現(xiàn)了。
眼前有力量+0.5的字符閃現(xiàn)。
陳煜面色一喜，心中的巨石得以落地。
“啪！”
他又揮出一拳，這次力量更大。
“叮，檢測倒您在練拳，力量+0.8！”
力量+0.8？
比剛才多了0.3？
“啪！”
全力的一拳。
“叮，檢測到您在練拳，力量+1！”
“我明白了，這個外掛可不是隨便加點，而是根據(jù)力量的大小來決定的……”
陳煜唇角上揚，卯起勁來，雙拳如擂鼓般擊向沙袋。
“叮，檢測到您在練拳，力量+1！”
“叮，檢測到您在練拳，力量+0.8！”
“叮，檢測到您在練拳，力量+0.7！”
“……”
腦袋中不斷響起提示音。
眼前的加點字符層疊閃現(xiàn)。
無形之中給了陳煜莫大的鼓勵。
從三點半一直到五點，陳煜全身心投入其中，陷入忘我狀態(tài)，片刻也沒見停頓。
累了，頻率稍慢一些，力度減弱一些。
就這樣，整整一個半小時，在拳頭撞擊沙袋的沉悶聲中，悄然而逝……
“叮，檢測到您在練拳，力量+0.9！”
“叮，檢測到您在練拳，力量+1！”
“叮，力量+100已達成，升級為低級天賦【力大如?！浚 ?p> “【力大如?！?，低級，匹配度10%（200/2000）；效果：力大如蠻牛，一拳之力能達到2000公斤，輕易能掀翻一輛小汽車！”
“！?。 ?p> 陳煜停下動作，氣喘吁吁。
“力量+100？升級了？力大如牛？”
仿佛打開了新視界的大門。
感情還能升級??？
振奮之余，陳煜竟有點不知所措。
不管哪個領(lǐng)域，讀書也好，練武也罷，天賦悟性就是的基礎(chǔ)，決定能走多遠的關(guān)鍵。
一個【力大如?！刻熨x，訓(xùn)練一下午就能獲得？
陳煜表示活久見，難以置信。
很快，他就冷靜下來。
“眾所周知，天賦不完全等于實力，換言之，總有個由弱到強的過程，天賦只是決定上限，如果不去實踐，不去練習(xí)，不去努力，那也是空有其表，完全體現(xiàn)不出來，當(dāng)然，過程必然會輕松容易不少?！?p> “換句話說，身體是載體，天賦是潛力……”
其實陳煜也解釋不太明白。
不過換個說法就清楚多了。
一款最新上市的CPU，號稱性能怪獸，秒天秒地秒空氣，理論能跑一百萬分，但把它按在十年前的老古董電腦上，哪怕潛力再怎么巨大，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硬件必須跟得上才行。
同理，天賦神通亦是如此。
“這個外掛看起來很逆天，其實只是全方位提高我的上限，將天賦轉(zhuǎn)化成實力，還得靠自己的努力才行，天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啊。”
陳煜小小感嘆一下，但他很滿足。
他從來不相信不勞而獲能夠長久。
這樣反而能激起他的斗志和血性。
“咕嚕嚕……”
忽然，肚子打雷似的叫喚起來。
不知不覺中，練了一個半小時。
“餓死我了，吃飯去！”
陳煜簡單沖洗了一下，直奔學(xué)校食堂。
他生活費有限，吃自助比較劃算。
其實主要原因嘛，還是害怕食堂大媽“間接性帕金森”忽然發(fā)作，人均爐火純青的“抖勺”神功能讓人抓狂……以前他深受其害，這次可不能貪圖便宜……
“好餓?。。?！”
不知怎么回事兒，這種饑餓感深入骨髓，仿佛肚子里空空蕩蕩的，又像十天半個月沒吃飯一樣，直教人生不如死，滿腦子只想吃吃吃，大快朵頤，狼吞虎咽。
雞腿豬排來幾塊。
蟹排牛肉丸虎皮雞蛋一樣來一點。
紅燒肉，青椒肉絲，
葷素搭配，均衡膳食。
一趟下來，陳煜盛了三大碗菜。
聞著香噴噴的味道，直叫人饞涎欲滴。
陳煜迫不及待拿到前臺稱重。
學(xué)校食堂自助餐價格是1.1元/兩，可以說是物美價廉。
“滴，1.8kg！”
一共39.6元。
“你要飯嗎？”
稱菜大媽乜陳煜一眼，難掩眼底的意外驚奇，好像再說：你這帥氣的小伙子怎么吃得這么多？
“我……”
這靈魂發(fā)問啊……
“要！”
陳煜顧不得那么多。
加上飯，一共40.6元。
“滴！”
刷卡。
找個座位。
陳煜食指大動，早已饑餓難耐。
“叮，檢測到您在吃飯，吞噬+0.4！”
“叮，檢測到您在吃飯，吞噬+0.3！”
“叮，檢測到您在吃飯，氣血+0.1！”
“叮，檢測早您在吃飯，氣血+0.1！”
“叮，檢測到您……”
“嗯？吃飯還能加點？吞噬？”
“氣血也在回升？貌似恢復(fù)了一丟丟？”
念叨兩句，陳煜沒精力理會，繼續(xù)埋頭吃飯。
“嗝~~舒坦~~~！”
來來回回添了七八次飯，陳煜才挺著小三個月身孕的肚皮，邁著八字步，慢悠悠、施施然地走出食堂。
拿著一次性碗筷，走到垃圾桶旁，清潔大媽往前一杵，嚴肅審問道：“你是什么垃圾？”
靈氣復(fù)蘇，萬物得以進化變異，各種飛禽走獸變得異常兇殘龐大，日常生活垃圾會招來許多蚊蟲毒物，造成安全隱患，危害學(xué)生的健康。而且人類的勢力范圍不及全盛時期的一半，林木資源變得尤為緊張，為保證可持續(xù)發(fā)展，垃圾分類被提上日程，刻不容緩。
“我……”
這個問題直擊靈魂啊。
陳煜嘴角抽了抽，有點哭笑不得。
“可回收垃圾和濕垃圾！”
一連兩次，他真的很無奈。
吃完飯也到了放學(xué)時間。
“今天真實奇妙的一天啊……”
回家的路上，陳煜平心靜氣，對于今天的遭遇，他必須從頭到尾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