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了!”秦火見到時月手持一劍,輕輕呵道。他橫槍一甩,直直殺將過來。
時月依舊扣劍,動也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槍尖就快頂?shù)綍r月眉心,秦火依舊氣勢不減,仿佛真要將她直直刺穿。
時月一剎那動了,直接向后仰倒,右手橫劍直直插入地里。秦火一擊未中,并沒有氣餒,端著槍怒劈而下。槍身竟然彎出一道弧度,可見力道之深。
時月抽劍,體內(nèi)真氣瘋狂涌出,剎那間驚起地磚上的陣陣灰塵,側(cè)身匆匆閃過,連帶著木劍閃了過去。
槍直直打在地上,深深凹下去幾公分,尋常人如此力道下虎口早應該破裂,手臂震的發(fā)麻,可秦火借著彈力又是一記橫掃。
這幾招沒有一絲絲花哨,極為樸實,卻是力道十足!
時月始終保持防守狀態(tài),見槍橫掃過來,磅礴內(nèi)力附著木劍上,硬生生震開了槍。
要說洛乾魁傳授時月三大頂尖劍派絕學沒有一點用,那是決然不可能的!光是消化數(shù)以萬計的劍招,封存在腦子里就讓時月昏迷了三天三夜,就算這樣,醒來也是頭痛欲裂。如此同時帶來的好處也是斐然,看了這么些劍招走勢,就算是個傻子也會耍上一耍了。
兩人打了一波平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其實是秦火占了上風,時月一直是在防守。
秦火沒話,專注于他那三尖槍,而他掌心已經(jīng)有了淡淡真氣環(huán)繞了。
“呵!”秦火又是一記劈頭怒砸,可這一次卻碰到了阻礙。
時月右手橫劍頂頭,擋住了劈頭而來的三尖槍。但是古劍并未與三尖槍接觸,從側(cè)面看,很明顯有空隙。
時月輕哼一聲,腳下步伐張開,人走劍離。秦火那一方面,只覺得猶如磐石一樣的阻礙一瞬間就空了,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向前沖了過去。
“不好!”
時月木劍橫過來,以劍背示人,憑著一股子真氣內(nèi)力,狠狠拍向了秦火側(cè)胸。
噗呲,秦火倒飛出去,掙扎了幾下,還是倒在了地上。
時月更是滿頭大汗,衣衫盡濕,渾身在顫抖,這實戰(zhàn)太艱難了,基本一身內(nèi)力耗盡,四肢酸麻,勉強勝了一絲!
“好!”賀蘭州連拍雙手,大聲笑道:“趕緊扶秦火兄弟下去歇息,他做的很好?!?p> 一旁眾人見到時月,也都露出幾絲笑意,有高手在,走鏢的風險也低了許多,能活命又有誰想死呢?
“給這位女俠看座!”賀蘭州接連吩咐道,“哦,也給這個小娃娃找個歇腳的地方。”
“多謝總鏢頭了!”時月想做個抱拳禮,卻發(fā)現(xiàn)雙臂根本抬不動,只得點頭示意。
賀蘭州貼著時月蹲了下來,面色依舊笑盈盈,道:“我眼力有限,卻也知道女俠應該有‘融天’的實力了,不知當真是來討口飯吃,還是另有所圖?”
“唉,實不相瞞,還不是囊中羞澀,喂不飽我?guī)熗絻扇??!睍r月指了指佛說,搖頭說道。
“哈哈,那是我小人之心了。不過,你還是可疑。”賀蘭州也是個性情直爽之人,有啥說啥,絲毫不顧及時月。
“照總鏢頭的意思,這趟鏢關(guān)系很大?所涉甚廣?”時月也不傻,若是平常無事,鏢局巴不得收下一位高手,怎會疑慮重重,多半是因為這次的鏢大有不凡!
賀蘭州收回了笑臉,目光變得陰氣十足,斜著眼睛盯著時月。
“那好,既然總鏢頭容不下我,我和徒弟走便是?!睍r月盯著賀蘭州眼睛看了一會,道。說完就起身,踉踉蹌蹌的準備走。
突然,一雙大手按住時月的肩膀,撲騰往椅子上一按,語氣低沉:“想走?別做夢了。”
“總鏢頭就不怕我萬一是什么惦記鏢物的人?”
“可不止是你有‘融天’的本事!”賀蘭州一股磅礴不輸時月的雄渾內(nèi)力從雙手浮現(xiàn),而后一閃而過。
“還是把你留在身邊來的安穩(wěn)些。雖說‘融天’也沒多可怕,但要是暗中搞些偷襲,還是很難辦的?!辟R蘭州收回雙手,站起身來,對著時月道:“也不知道是你裝還是怎么樣,你用劍的本事對不起‘融天’這兩個字?!?p> “就不勞總鏢頭費心了?!睍r月也有些不快,好好的上門討生活,卻被人當成間諜。
“奉勸你別有什么小動作,我要殺你還是容易的很。”賀蘭州小聲說,說完后又張開一張笑臉,大聲說道:“今晚喝酒吃肉,歡迎新來的!”
“哈哈,好嘞!”
……
茂陽城中,一處宅院,院主欠了不少富商的債,舉家奔逃出去了,幾家富商因為分配不均,這處宅子也就荒廢了,庭院里面已經(jīng)是雜草瘋長。
誰也不知道,這院子里竟然還有人,而且還是一群人。晚上略有涼意,生了一堆火。
“老二,事情辦好了么?!闭f話的男子正擦著刀,刀光锃亮。
“嘿,城里數(shù)十家鏢局都找遍了,也就大運還有武州鏢局愿意接?!北环Q為老二的男子搖了搖頭。
“不行,太少了!”擦刀男子搖了搖頭,“你帶兄弟們,周圍縣城,府城走一走,務(wù)必保證有十家鏢局,而且越多越好!”
“老三,老五已經(jīng)帶人去了?!崩隙^續(xù)說道。
“這他么要送命的事,真他媽難辦!”
老二悶不做聲,低頭不語。
“老二,你在跑一趟,找這兩家總鏢頭,讓他們天亮就啟程!”
“會不會太趕了,老三他們恐怕還沒找到其他鏢局!”
“來不及了,這玩意太燙手了,必須早點動手?!?p> “好!”老二也不多話,正想要提刀出門,突然天降一人。天將之人是個光頭,只有一件臂鎧,套住胳膊還有五指。
“鐵手胥離!”老二驚呼,“滇王的人!”
來人面露一絲獰笑,二話沒說,直接出手,探出一道爪印,奔向老二。
老二措手不及,抽刀不及時,腹部中了三抓,三條深可見腸的溝壑出來。
“?。 ?p> “老二!”老大一看,朝著后面一眾兄弟大叫:“帶著他走!”
“別想走了,可不止我一個?!瘪汶x笑得像一個骷髏。
“妖腿黃坎!”老大心里陡然一驚,一個鬼手他還能應付,又來一個,怕是真走不掉了。
老大狠狠一咬牙,抽刀,直接迎了上去。
胥離鐵爪縱橫,嘴里還不停,“你們上臧山五兄弟,全都要死!”
“呵,死也能拖你下水?!钡睹⒖v橫,顯然也是‘融天’。
“憑你?”胥離大笑。
刀勢不減,一刀接著一刀,行云流水,刀法到底嫻熟的很。
胥離腳下步伐不停挪移變換,直直躲了老大的一式刀法。
“六爻卜易步?”老大面色驚訝,“滇王這也給你了?”
“少說廢話,受死!”胥離真氣一提,朝著老大脖子而來。
老大用力撥開來,胥離又是一抓,這下真是避無可避了,老大只能揮臂擋上去,三道可見骨的血跡。
老大忍著痛,邊打邊撤,發(fā)現(xiàn)一旁多了一人,而兄弟和老二紛紛倒在了血泊里,少有完整的。
“你們五兄弟也就你一人有‘融天’的實力,現(xiàn)在還受了重傷,怎么打?”妖腿黃坎嗤笑道,“說出下落,你還有幾個兄弟的命我們就不收了?!?p> “哼!”老大冷哼一聲,“滇王的走狗,真他娘讓人惡心?!?p> 他舉起刀來,剩余的真氣都匯集與刀刃上,隱隱間招引了天地星輝。
“星河鷺起斑駁影。”刀芒掃向前,星輝落大地,老大施展這招,頭也不回,丟了刀,立刻逃走。
胥離和黃坎面色凝重,這一刀確實不好接。刀芒化形,穩(wěn)穩(wěn)的達到了‘會天’,兩人避無可避,內(nèi)力積聚,硬撼了上去。
兩人紛紛倒地,鮮血直流,這人不能往死里去逼,逼急了,反到讓自己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