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月右手抽劍直接橫掃過去,劍刃碰到了背后的的尖銳之物,迸發(fā)出陣陣火星。時月虎口震的一陣酥麻,那柄劍也跟著缺開一道口子。
“你快躲起來!”時月左手向后扯坐在旁邊的佛說,借著一股子沖力,橫劍在前,直直刺去背后的那團黑影。
佛說一聽,就往車轱轆下一躲,探出個腦袋左右看著。一邊是老大和庭芳,一邊是時月和暗中人。
且說時月一劍直直刺向暗中人,也不知道什么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暗中人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后退去。時月眉頭一皺,這啥玩意啊?
就在這時,一旁樹上跳下一人,整個人背后彎成一個弓形,手里倒提著一根鐵棍,直直對著遠去的黑影,砰的就是當頭一棒!
“最討厭你們這些躲在暗處的人了?!辟R蘭州嚷嚷道,“管你和我爹媽有沒有什么交情,老子是老子,我爹是我爹,不殺我,老子就殺你!”
賀蘭州早就埋伏在暗中,一直等待機會,想搞明白這黑影到底是誰。故意不出現,想引誘黑影,結果正中下懷。
黑影人眼中只是盯著時月刺來的一劍,根本無暇顧及賀蘭州的當頭一棒,感受到這股子磅礴的氣機,黑影人避無可避。
砰!
黑影人登時做出了反應,抬手送劍向上,兩者碰在一起,充滿內力的劍直接崩碎了,割開了黑袍。透著火把,可以看見部分白皙的肉體。最后還是沒有避開了這一棒,肩膀硬生生受了這一擊,整個人往后踉蹌倒退,一口血水噴了出來。
黑影人倚在一截樹干上,胸前不斷起伏,大口喘氣。
“賀蘭州!你,真不要臉!”黑影人叫出了賀蘭州的名字,那股子娘娘腔帶上極端憤怒的聲音真讓人雞皮疙瘩都豎起。
“呵呵。”賀蘭州露出那張標準笑臉,朝著黑影人道:“你先前不殺我,我很感激。但你要劫我家的鏢,我很不開心?!?p> “要不是你父親賀云素日里和我點交情,剛才就該殺了你!”黑影人露出頭來,眸子很是妖邪。
“嘖,我父親怎么會和你這個閹人有關系?”賀蘭州很是疑惑,“我看你年紀也不大,別不是他老人家的私生子,結果怕我娘知道,偷偷把你送進宮的吧。哈哈哈。”
“你…別欺人太甚!”黑影人更是發(fā)怒道。
“喂,你叫時月對吧,去幫一下老大。”賀蘭州指著在一旁站著的時月,吩咐道。
“不去,你不是懷疑我么。就不怕我下黑手?”時月譏諷道。
賀蘭州有露出一張笑臉,道:“下黑手?也挺好,那就殺了他吧?!彼f完,整個眸子就冷了下來。
“好小子,你還想獨吞?就憑你?”黑影人譏諷道。
“嘿,你說這殘圖這么誘惑人,到底有記載了什么東西在里面呢?”賀蘭州蹲下來,坐在黑影人旁邊。隔空抽來一把火把,插在了地上。
時月也不動,就在那站著盯著兩人看,佛說則整個人都縮在車轱轆下,動也不動。
另外一邊,庭芳和老大也漸漸分出勝負了,雖說都是‘融天’,可庭芳明顯真氣還有武學造詣都比老大強上許多。老大還受了傷,優(yōu)勢自然是沒了。
很快,庭芳抓住機會,近身,手中折扇‘啪啪啪’打到了老大身體上,封了老大的穴道。老大運功不暢,還強行運動,整個人面紅耳赤。
“我說,你又是何苦呢?看得出來,這殘圖明顯是你幫別人托運的,那你何必為此傷了性命。就算那人給了你再多的銀子,還不是自己的命重要?”
“我呸!老子既然是江湖人,就會守江湖人的道義,殺了我,東西你自拿去!”老大也是有血性。
“不殺,殺你作甚!”庭芳打開了折扇,扇了扇,又嘀咕道:“有點冷?!?p> 他向賀蘭州走去,開口道:“東西呢?給我吧?!?p> “不錯,見到你們這么多人來搶,我就想獨吞了。這么好的寶貝,憑什么讓給其他人。”賀蘭州又是一張笑臉。
“嘿,你還是個鏢頭啊,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時月卻說道。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老大一死,答應給我的福利肯定是沒有了,不能白忙活一場。”
“那個閹人說的一句挺好,你配么?”庭芳淡淡說道。
賀蘭州一聽,真氣開始外放了,隱隱忍不住要動手了。
“你們追到現在恐怕都不知道是什么吧?”賀蘭州斜著嘴。
“你他娘的閉嘴,好你個賀蘭州,若是有人活著出去,你這輩子都別想在鏢局混了!你爹,你娘,你叔的鏢局都將因為你,而失去信用!”老大憤憤道。
賀蘭州置若罔聞,接著說道:“這是洛乾魁的藏劍圖!當時,要不是忌憚他們兄弟五個,老子就想殺人奪寶了?!?p> 時月心頭一驚,藏劍圖?洛乾魁那晚上不是說了么,就在華山腳下的逍遙林么。難道他還趁著沒斷氣畫了藏寶圖?
“那你現在憑什么有把握留下我們幾個?”庭芳也很不解說道,“滇王派來的人,可不止我家?guī)煾岛蛶煹?,胥離和黃坎你也看到了,一會其他人也該來了?!?p> “殘圖其實我已經看過了,哈哈?!辟R蘭州突然大笑道,“兩遼道的神機盒有幸見識過,我也就打開來看了看?!?p> “賀云怎么會生下你這樣的無恥之徒。”黑影人又吐出一口血來。
“這車上,裝的可都是硝石,炭石,硫?!辟R蘭州舉起了火把,緩緩笑道。而后,奮力一扔。
“佛說!”時月下意識喊道,向車子狂奔過去,“佛說,快出來??!”
時月當真是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真氣瘋狂涌動,飛躍過去,終于搶在火把之前將佛說托了出來。然后直接摟在懷里,整個身體包圍住佛說,將自己的背對著車子,緊緊閉上了眼睛。
佛說茫然無措,直接一把被時月?lián)нM懷里。
“不會的,有師傅在,你不會死的?!睍r月不停的念叨。
時月內心也是害怕的很,這么近的距離她帶佛說根本跑不掉的,只能將自己做墊背。
與想象中的大爆炸不同的是,過了好一會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時月這才睜了眼,面前一位男子抓住了火把。
“哪里來的小兒郎,心可真狠!”那男子爽口道。
賀蘭州眉頭緊鎖,根本就沒想到這時會憑空出現另外一個人。
“你是何人?!?p>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向陽!”男子扭頭看向了時月,面露一絲絲笑意。
“武林那位正魔兼修的向陽!”庭芳有些驚訝,武林排的上號的人后幾位都坐鎮(zhèn)山門,很少外出,剩下的就行蹤不定了。這洛乾魁的寶貝果然很誘惑人。
“是我,是我?!毕蜿枒B(tài)度很是和藹,又道:“幸好現在是晚上,這才有救人之心,換了白天,我可懶得救你們?!?p> 傳聞向陽白天練魔功,黑夜練正派武功,宛若兩人。
賀蘭州這時突然想跑,這向陽同魚糧道一樣,武功深不可測,曾經一人單挑西域密宗數十位高手而不落下風。
還沒有跑,賀蘭州就被向陽盯住了,一個閃身來到跟前,直接一掌擊中賀蘭州胸骨。后者,只聽見咔嚓,骨頭碎了的聲音,噗嗤倒地。
賀蘭州死了。
這時,他看向了一旁的黑影人,道:“你師父既然來了,就快現身吧?!?p> 老遠處,一道人影就激射而來,踏著諸多樹冠,幾個閃身,穩(wěn)穩(wěn)落下。和黑袍人不同的是,此人白發(fā)白眉,一身血紅色貂袍,袍上有貂!
“雜家魚糧道?!?p> “嚯,是魚公公啊,不知當年和左黎一戰(zhàn),消耗了多少壽元?竟然變得如此模樣?!毕蜿栃Τ隽寺暋?p>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濒~糧道也是淺淺一笑,又說道:“這一趟為誰?”
“滇王曾經有助于我,這回就是還了他的恩?!?p> “那這么說,我們兩個注定要打上一場了?”魚糧道。
“那就走吧,好久沒出手了,都有些手癢了。”向陽渾身戰(zhàn)意沸騰。
魚糧道迸發(fā)出一股陰冷的真氣,四周都有了霧氣。
時月抱著佛說二話不說,立刻御劍向西飛去。庭芳也走了,有向陽在,他毫無用武之地,幾個騰挪尋了一高處,靜靜地看了起來。觀看這等實力的較量,對他們修行武道,可謂是真正的大有裨益。
黑袍人無法動彈,魚糧道分出一股真氣,注入其體內,前者踉踉蹌蹌的走了。
戰(zhàn)局一觸即發(fā)!
……
以后打的結果怎么樣,也就黑袍人和庭芳師徒知道了。但是,那張殘圖兩人卻都沒有拿到。
待到天明時分,時月和佛說坐在小溪邊,這才歇息了下來。兩人御劍飛出去三四里,又一路狂奔,直直往西走,生怕有追兵。然而事實證明,卻沒有追兵。
坐在小溪邊上,佛說掏出了一個木盒子遞給了時月。
時月大驚,正是神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