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寶座上,天帝正襟危坐。
自開天辟地以來,共有三位天帝,熒惑是第三任,也是現(xiàn)任。
兩位前任的風(fēng)采不必多說,但這位現(xiàn)任,卻是三言兩語道之不盡。
彼時三山九州叛亂,除了褚淵一柄‘九霄’一劍劈開蓬萊十二島,天帝御駕親征時,斬情弓上一支穿云箭,隔了十萬八千里也將亂賊首級釘在戰(zhàn)旗之上,著實威風(fēng)!
“胥火,那麒麟呢?”九龍座上的男人薄唇微啟,字句之間,竟沒有想象中的寶相莊嚴(yán),反而竟是語態(tài)緩緩,那一把好嗓子溫潤平和,極為好聽。
我們有理由懷疑,這個謙謙君子一般的人兒,竟然能當(dāng)?shù)昧颂斓郏?p> 雖然事實是,人家確實是天帝。
熒惑問雖然是這樣問,但胥火不答,他其實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這些年褚淵日漸拘于勾陳宮,并不太外出,什么時候見他為護(hù)住誰硬生生挨上一記天雷?
就連月嬋也不曾有此殊榮。
這麒麟怎么可能帶得回來?
只不過裝模作樣,走個過場罷了。
一提麒麟胥火就鬼冒火,“君上,那火麒麟不愧為妖獸,臣五千年煉化的火絳珠被她一口吞吃入腹,連丁點渣都沒剩下,勾陳帝君也跟入了魔似的,護(hù)她得緊,那麒麟簡直欺人太甚!”
雖說是褚淵偏心眼子了吧,但到底也不敢說是將他將自己欺負(fù)了去。
柿子嘛,還是得挑軟的捏。
麒麟沒背景,比褚淵軟多了。
先時褚淵護(hù)那麒麟眾人親眼目睹,唯獨熒惑不曾瞧得一眼半眼,是以心中始終揣有幾分懷疑:“勾陳不曾與那妖獸相識,怎會如此護(hù)她,在座愛卿可有曉得原由的?能否為寡人解答一二?”
真的,這樣溫和得過了頭的天帝,并無壓迫力,但這么些年來,日日來這凌霄殿開三清會的神仙們,無一人膽敢對他有半絲不敬。
因為無人不知,這和悅的皮囊下,藏著一顆怎樣殺伐狠辣的心。
眾神面面相覷,互相搖頭。
“回君上,臣等......亦是不知啊?!?p> 沒人知道褚淵為什么對一只妖獸青眼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