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心里多年的怨氣也從心里爆發(fā)出來。
橙歡怒視著洛昊,毫不遜色他居高臨下的氣勢。
洛昊被她突然的怨恨眼神看得直發(fā)毛,是的,他還是有些怕的。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養(yǎng)了多年溫順的小貓瞬間豎起毛齜牙咧嘴時刻準(zhǔn)備把鋒利的爪子抓向自己一樣。
他深知橙歡雖然表面看起來逆來順受,可骨子里是很執(zhí)著的,不然也不會對他長情那那么久。
所以,他怕這只溫順的小貓終有一天只會對他齜牙咧嘴,不再溫順可人。
橙歡再掙扎也沒用,只好回了句:“怎么,從前你沒看過我這樣,現(xiàn)在反倒嚇著你了?”
正好戳中洛昊的痛點!
想都沒想就一個巴掌打在了橙歡的臉上,橙歡腦子瞬間“嗡...”沒反應(yīng)過來。
幾秒過后,臉上的疼痛知覺才讓她回過神。
呵呵,還真是動手動上癮了,昨天打她,今天又來一耳光。
這日子難道真的是過到頭了嗎?以前就算兩人賭氣也不會吵得這么厲害,更不會動手。
橙歡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俯視著自己的洛昊,這個男人,如今怎會變成這樣了,這樣的婚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以前自己多看別的男人一眼,洛昊會吃醋、會撒嬌,但絕不像現(xiàn)在是猜疑。
以前他吃醋橙歡會覺得甜蜜幸福,因為他在乎她,而如今的猜疑卻沒讓她有任何的甜蜜可言,有的只是無盡的失望和厭惡。
心寒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因為她知道現(xiàn)在洛昊的猜疑只是他的占有欲太強,根本與在乎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就像是自己不要的東西別人也不能要。
所以橙歡清楚,這個男人早就不在乎她了。
洛昊打完就后悔了,這些年在公司都是管別人,動不動就是拿下幾單大生意,所以也養(yǎng)成了別人聽他話的習(xí)慣,他是統(tǒng)領(lǐng)者。
也就受不得橙歡這樣的反嘴,他其實沒想過要打她的,只是那一秒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洛昊也收了扣住她的手,平了平語氣:“以后不要和我鬧別扭了,那朋友咱們不處了,乖?!甭尻恍睦锸翘摰模砻鎱s是理直氣壯:“那人看起來也不是好人?!?p> 橙歡坐直了身子,理了理雜亂的發(fā)梢:“那你呢?你是好人嗎?你還不是對我動了手!”口氣里吃透著寒意。
洛昊忍住怒氣到了杯水,裝作沒有聽見她的話。
“時間過得真快,想起當(dāng)初我滿心歡喜的嫁給你,擠在那么小的房子里我也覺得很幸福,我以為我們的婚姻是和別人不同的,所謂的七年之癢不過是那些不幸的婚姻才會有的,卻沒想到我們也沒熬過?!背葰g閉眼吸了一口冷氣,盡量不讓自己流淚。
洛昊聽著她的一字一句,只是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杯子,手指不停在在杯子上摩挲,他沒有反駁,因為她說的是對的。
橙歡打量了屋子里的一切:“如今我們結(jié)婚十年了,生活水平也提高了,可是我得到了什么?洛昊,你不得不承認(rèn),人心是會變的,只是沒想的變的人是你!”
眼淚還是流了出來,橙歡用手抹了去。
洛昊也在心里承認(rèn)是自己變了,可是他知道再怎么變他都不會放了橙歡的。人總是這樣的,長時間吃素哪能受得了,只好出去吃吃葷腥,一旦膩了還是會回家吃吃那口素的。
他是個商人,他有生活壓力和工作壓力,所以在外面偷腥也不過是調(diào)味一下生活,這一切都再正常不過。
至少洛昊是這樣認(rèn)為的,他有時也會猜想橙歡可能早就知道他在外面瞎搞了,可既然她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那他只有裝傻,甚至更加肆無忌憚,因為他知道:那個女人是離不開他的。
橙歡覺得夠了,一切都夠了。
她累了。
她不想把所剩無幾的心力都耗在洛昊身上,再這樣吵下去不是辦法,她還有孩子,或許等他生下來,洛昊還能顧一下這個家。
“咱們先分開冷靜一段時間吧,我也不想每天守著這個沒有溫度的房子,我去海邊的別墅待一段時間?!?p> 橙歡說這話的時候是非常平靜的,聲音平靜清晰,冷靜得就像平常的寒暄。
洛昊想了她的話,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尖酸的說道:“就這樣想和我分開?想和那個男人雙宿雙飛?你想得美!”
橙歡只覺得這人真的好笑,從頭到尾說這些酸話有意思嗎?
“有必要嗎洛昊?從頭到尾都是你經(jīng)常不歸家,我有問過你原因嗎?如今我只是想冷靜一段時間,你又何必說這些話?”
洛昊笑了笑:“你有資格說這話嗎?橙歡你要搞清楚你現(xiàn)在穿得用的都是我的!就連海邊那套別墅也是我給你買的?!?p> 好啊。終于還是撿她的弱項來說了,橙歡心涼到了極點:“是,我穿得用的都是你的,但我是你妻子,這些都屬于夫妻共同財產(chǎn),我有權(quán)說話!”
洛昊冷哼一聲:“你倒是說得理直氣壯,我看你是想離婚了吧,行啊,凈身出戶吧,我不會和你計較!在我看來那男人條件也不差,想必你也不會在乎這些家產(chǎn)的!”
橙歡咬了咬唇,離婚?這兩個字她是想過,也沒說出口過,而現(xiàn)在倒是洛昊先說出口了。
心里頓時五味雜陳,眼神也變得復(fù)雜起來,她嘆了口氣:“洛昊,你真的要把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毀于一旦?”
洛昊心口猛地刺痛了一下,他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離婚這兩個字只要說出口,不管再美滿的婚姻都會有裂痕,只要有一方提起,就會成為以后吵架逃避婚姻的借口,到最后就真的離婚了。
他立即把橙歡摟在懷里,聲音也溫柔了許多:“歡兒,我急壞了瞎說的,我們不離,你知道我在外面工作了一天太累,回家還......”
“離吧!”橙歡打斷他的話,也許是因為壓抑太久,也許是離婚兩個字真的傷到她了,以至于她一剎那間已經(jīng)顧不得孩子的事了。
洛昊的身子瞬間僵住,強行忍著心里的怒火:“你別開玩笑了行不?”
橙歡掙脫他的懷抱,任由洛昊僵直在原地。
她拿起手機走到陽臺給夜陽發(fā)了條短信:“夜醫(yī)生,明天給我安排人流手術(shù)吧。”
見短信已經(jīng)送達,橙歡才進了屋,看著人還杵在那里一動不動。
“我說的是真的,離吧,這么多年我真的累了?!?p> 洛昊咬緊了牙關(guān),一手拽起橙歡往玄關(guān)處摔去:“行啊,滾,你現(xiàn)在就滾!”
洛昊沒有想到明明只是吵架而已,橙歡居然當(dāng)真,就那么輕易的說出離婚。
他不知道自己是憤怒還是慌亂和害怕,瞬間胸口好痛,痛得連呼吸都很難受了。
這是他這些年來第一次感覺到驚慌,礙于面子他也說不下軟話,只得做出比這女人更狠的架勢,離婚而已:她都不在乎,他又怕什么?
還沒等橙歡站穩(wěn),他便一把推她出了門,大聲喊道:“滾!”
“砰!”門關(guān)閉的聲音尤其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