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行推脫就顯得虛偽了。
很快,米立便拿著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因為生怕自己的眼淚會掉下來,也生怕秦璇會聽出自己的聲音有些異樣,所以米立吃得很快。
快到這復雜的情緒追不上自己的嘴部的咀嚼。
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關(guān)心過自己……
“你慢一點吃,別噎著了?!?p> 其實秦璇已經(jīng)看出了米立眼眶的濕紅,不過秦璇就像是沒看見一樣,還是一如既往地語氣,然后順手到旁邊給米立打了一杯水……
一時間,米立感覺,自己認秦璇當大姐大,好像也不是什么可鄙的選擇?
感動之余,米立想說點什么,卻沒想到秦璇倒先開口道別了:
“行了,我現(xiàn)在是真的要回去了,明天再見!”
走到廟門口,秦璇又回過頭來,不了一句:
“別忘了,你要是明天還是沒有做成一單像樣的單子,后天,也就是國慶后上學的第一天,你就是我小弟咯!”
知道秦璇要走,米立感覺自己應該攔住秦璇說點什么,可是笨拙的大腦與嘴巴并沒有讓米立成功地將想法變?yōu)閷嵺`。
于是就這樣,秦璇消失在了夜色中。
又一個夜晚過去了。
國慶節(jié)最后一天的大清早,米立按照之前幾天一樣出來擺攤,當然,今天,米立已經(jīng)不抱任何的期望。
米立很清楚,平靜地度過今天,我就是秦璇的小弟了……
米立心里這樣想著,感情上其實也不覺得抗拒……
只是米立不明白的是,秦璇到底是招惹到誰了,為什么這么急著拉人入伙呢?
看她之前展現(xiàn)出來的身手,在學校里應該屬于頂尖一級的才對啊。
而且她對青藤十杰的事情那么清楚,米立甚至都懷疑秦璇本身就是青藤十杰之一!
米立這樣漫無目的地思考著,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陰影擋住了米立頭頂上的陽光,米立抬頭一看,郭永昌……
此時,米立已經(jīng)不太想搭理這個大叔了,坑了我100個氣運值,弄半天還不信我!
不信我也就算了,你還跑得那么快是幾個意思?
你跑得快也就算了,還害得我被一群壯漢包圍,這又是幾個意思?
我還沒伸手要錢呢,憑什么就得一直替你擦屁股呢?
“這個……小伙子……我……”
不知道為什么,郭永昌今天的聲音好像變得有些客氣了。
客氣的同時卻沒有之前那樣的死氣沉沉。
“你?你怎么了?我可先說清楚,你今天要是再想找我逆轉(zhuǎn)運勢的話,可是要付費的了!”
米立先把丑話說在前頭了,畢竟昨天那么倒霉,這位郭永昌大叔得付相當?shù)呢熑蔚模?p> 可是出乎米立意料的是,郭永昌今天,好像真的很客氣,客氣得就像一個學生一樣:
“這個……當然沒問題……”
今天,郭永昌沒有任何的脾氣,畢竟,昨晚許多神奇的事情就擺在自己的眼前,就算不信也不行??!
昨天回去,郭永昌一直害怕討債的人會發(fā)現(xiàn)自己,然后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可是一直到自己敲開了自家的大門,郭永昌也沒有看見那些暴力討債的人的影子……
后來,郭永昌才聽幾個舊部說,那些個討債的黑衣漢在一個十字路口被人給揍了……
那些大漢被揍得人仰馬翻,想再興風作浪,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的了。
然后,郭永昌進了屋,很快,郭永昌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太太真的醒了,而且意識非常地清醒。
即便是大病初醒,她甚至還能有精力責怪自己夜不歸宿……
郭永昌問她是怎么醒過來的,太太答曰:想你了……
這句話,在之前的郭永昌的耳朵聽來,必定是無數(shù)的反胃!
但是如今大難當頭,這肉麻又反胃的話聽來,竟也頗覺得有些感動。
可郭永昌不明白的是,區(qū)區(qū)一個‘想你’也能讓一個突發(fā)急性心臟病的人瞬間好轉(zhuǎn)?如果這都行的話,那天下不是可以就此消滅心臟病了?
討債人被收拾,太太的心臟病突然好轉(zhuǎn),這兩件事都讓郭永昌瞬間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叫米立的小道士……
太多不能用常理解釋的事情,除了米立所說的‘運勢好轉(zhuǎn)’這個說法之外,郭永昌實在想不到第二個理由……
可是這兩件頗具巧合性的事件,雖說都發(fā)生在被米立看相后不久,可是郭永昌還是不太敢相信這世間能有這種事!
或者說,是不太敢相信這是米立的功勞……
所以回了書房休息的郭永昌心想,如果現(xiàn)在能讓我那個被關(guān)進了局子的不孝兒子出來的話,那我明天就再去找他……
然后,郭永昌的房門被敲響了……
這一刻,郭永昌瞬間從躺椅上驚起,眼鏡瞪得老大,心想不會這么巧吧……
難不成真的是兒子回來了?
得罪了那位公子,真的可以這么快出來?
“李阿嫂,是你嗎?”
郭永昌的心跳有些加速,而且跳得很不規(guī)律。
“爸……是我……”
這一刻,郭永昌懵了!
真的徹底懵了!
真的是兒子的聲音啊!
郭永昌急慌慌跑過來開門,然后,兒子郭長劍赫然眼前……
“你怎么出來了?”
簡直匪夷所思!
郭永昌真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為自己即將家破人亡,卻沒想到就在這短短的一個傍晚的時間里,全家團聚了……
“是趙叔把我撈出來的,他說就當是還您當年的恩情了……”
“趙叔?哪個趙叔?”
郭永昌思忖了片刻:“是趙新明?”
“是的,就是他!”
郭長劍劫后余生,滿面心酸:“這次要不是他,我可能真的出不來了……”
趙新明……
郭永昌確實還記得這個人,因為也只有他才有可能幫自己把兒子保出來,因為他是省局里的人啊……
當年趙新明仕途不順的時候,又逢老母親腿疾復發(fā),各方面都是捉襟見肘,郭永昌春風得意,所以一時好心在經(jīng)濟上幫了他一把。
只不過因為這件事情很小,郭永昌當時事業(yè)蒸蒸日上,所以也沒放在心上,很快便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