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崩枇黠w并不怎么同意的點了點頭,他沒想到大胡子身上竟然還有著這種事情,或許他身上背負的,比其他人都要沉重。
正如他所說,黑暗產(chǎn)自人心,總要有人去鏟除這些黑暗,如果他不去做,那么他身上的慘劇,也許就會發(fā)生在別人身上。
“算了,不說這個了,還是重新說說你吧,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大胡子感情抒發(fā)的很慢,但是收起感情卻極為迅速,經(jīng)歷的多了,冷漠對他來說已經(jīng)再熟悉不過了。
“我想來調(diào)查一下戲院里發(fā)生的事情?!?p> “就是你去的那一家嗎?”大胡子問道。
“嗯,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幾天戲院里會發(fā)生兇案,而且還會生出一個怨念深重的惡鬼?!?p> 大胡子沒有說什么,只是繼續(xù)點點頭,按照這個年輕人說的話,他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如果這個年輕人是對的,那么接下來戲院里肯定會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說完,黎流飛抬頭看了一眼高窗外的世界,此時已經(jīng)能看到絲絲的月光照入,“晚上就是它們最好的機會,我不知道今天晚上會不會發(fā)生什么事情,而且我也不知道惡鬼誕生后,這個世界會發(fā)生什么變化。”
“你想說這個世界在死人心里的樣子嗎?”雖然嘴上沒有明說,但是大胡子已經(jīng)潛意識里相信了黎流飛的話,“或許我遇見過,只可惜我卻早已經(jīng)忘了?!?p> “你大可不必相信我說的話,畢竟我們見面才不到一天?!崩枇黠w不想讓大胡子有太多的心理負擔,一個職業(yè)獵鬼師,萬一在關(guān)鍵時刻被這些東西影響了心智,那他可就是最大的罪人了。
大胡子明白黎流飛的那點小心思,“你不用擔心我,我看人,幾乎從未看錯過?!?p> “那就好?!崩枇黠w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長夜漫漫,他今晚幾乎是不可能出去了,雖然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安全的走出去,“今天下午,你一直都潛伏在戲院里嗎?”
大胡子點點頭,不顧及什么情面,直截了當?shù)恼f道:“嗯,我根據(jù)留下的線索,一路追查到了那家戲院,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了站在人群后最可疑的那個人?!?p> “額...”黎流飛實在不知道自己和那些觀眾相比,到底哪里特殊了,“那你追的東西,就是你在大帥府追的那個?”
“嗯,它很狡猾,我追蹤它花了整整兩年,本來想著在這里抓住它,卻沒想到栽到了這里。”大胡子越說就越來氣,雖然是他偷看人家姨太太洗澡不對在先,但他也是為黎民百姓著想,結(jié)果反倒被關(guān)到牢里來了,這一點讓他心里有點不平衡。
“原來是這樣?!崩枇黠w似懂非懂的點頭,不過這個大胡子的毅力還真是不錯,竟然追一個東西能追上兩年,如果單純的是為了維護正義,黎流飛認為這一點他是做不到的。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我,你有沒有在戲院里發(fā)現(xiàn)其它可以的地方,或者是人?”黎流飛很是好奇的問道,大胡子畢竟是經(jīng)驗老道的獵鬼師,他觀察力這么強,應該能發(fā)現(xiàn)一點端倪吧。
“奇怪的地方倒是沒有,至于人嘛...”
大胡子說著,就開始摸著他的一大撮胡子思考,“戲院的老板娘挺年輕的,雖然對其他人嚴格了點,但長的還算不錯...”
“喂喂喂,跑題了啊。”黎流飛急忙打岔道,這個大胡子觀察力確實挺好,除了抓不住目標外,其它的東西看的倒是挺仔細的。
“咳咳...”大胡子也意識過來他說的有些偏,便老套的咳嗽了兩聲來緩解尷尬,“其實沒甚么奇怪的地方,那家戲院地勢也很好,根本沒有滋生在里面的邪祟?!?p> “沒有嗎?”
黎流飛心里也倍感疑惑,不過既然地方?jīng)]有問題,那么就是人有問題了,只可惜今晚他不能潛入戲院,只能陪著這個正經(jīng)又不正經(jīng)的老頭閑扯了。
“那,那根羽毛呢,為什么你看到那根羽毛會有那么大的反應?”
本來在巷子里,黎流飛差點就讓大胡子相信自己了,卻沒想到對方看到那根金羽毛后突然反水。
大胡子先是緊皺起眉頭,雙手也不禁握起了拳,“因為我追的那個東西,它身上就有這么一根羽毛,剛開始我還以為你在對我演戲呢,我這個人脾氣暴躁,不過幸好沒對你開槍?!?p> 被大胡子再這么一說,黎流飛都能感覺到后背發(fā)冷,果然獵鬼人和鬼物打多了交道,看什么奇怪的人都像鬼。
不過大胡子的話倒是讓黎流飛想起來戲院里另一個奇怪的人物了,那個黑衣人的胸口就裝著一根金羽毛,很有可能那個人發(fā)覺到了大胡子在向他靠近,所以才會提前溜走,讓自己當作大胡子的誘餌。
如此看來,對方還是挺有心機的。
“你和它同樣有著一根羽毛,你能說說你的是從那里得來的嗎?”大胡子有些好奇,那根羽毛一看就知道并非凡物,一般稀有的物品很少會有相同品,更何況還是在同一個地方同時出現(xiàn)。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是我姑姑給我的,她說那根羽毛能在不能留下痕跡的東西是留下痕跡,我是一直都沒怎么用過?!?p> 說起來這個,黎流飛就想到了怪物圖鑒,怪物圖鑒作為不能被普通記號留下痕跡的物品,想必這個資深的獵鬼師應該聽說過,“先生聽不聽說過這種,不能留下痕跡的東西?”
大胡子對這種東西見的多了,“這東西有很多,比如說鬼,除了一些極特殊的情況,沒人能在鬼的身上留下痕跡。”
鬼?黎流飛眉頭一挑,難道說那根金羽毛還能再鬼身上作畫不成?
“不過你說的那根羽毛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既然你不了解,那我肯定也不了解?!闭f完之后,大胡子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如果你能幫我抓住那個東西,或許你能從它口中套出金羽毛的事情?!?p> 黎流飛撇了撇嘴,“還是等我活著出去再說吧。”
先不說他能不能活著出去,他出去后還得去調(diào)查戲院,哪有閑心思去跟著他抓一個如此狡猾的‘東西’。
“放心,我不死的話,會極力保住你的?!贝蠛舆€有問題沒有問完,所以他并不想讓黎流飛感到失落,“還有件事我還沒問呢,你手里的匕首,是從哪里來的?”
“在一具尸體上拔出來的?!崩枇黠w如實回答。
“尸體上?”大胡子眉頭一皺,感覺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什么樣的尸體?”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發(fā)現(xiàn)匕首的地方是在森林里的一間小破屋里,尸體被匕首釘在墻上,我拔出匕首的時候,那具尸體就化成灰了,再加上尸體高度腐爛,我根本就看不到尸體的身體特征。”
“森林?小破屋?尸體?”大胡子對這件事表現(xiàn)的很感興趣,但奈何他沒有去過現(xiàn)場,沒有更多的線索可以調(diào)查,“當時尸體身旁有什么留下什么奇怪的東西?”
“沒有,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那把匕首了?!崩枇黠w搖搖頭,他拿出貓眼石匕首的時候,這個大胡子卻說出了‘永夜’這兩個字,這足以說明匕首的來歷和這個東西有關(guān)。
“怎么了,匕首和你口中的永夜,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大胡子先是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回道:“當然有關(guān)系,那把刀上的石頭,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后來有人請了最著名的鐵匠,用巧法把石頭和匕首融為了一體。”
“相傳它能殺死這個世界上出現(xiàn)的任何一種東西,匕首本來是歸我?guī)煾档谋9?,但后來卻被一個叫做‘永夜’的組織搶走了,我查了很多地方,可根本就查不到關(guān)于‘永夜’任何消息,所以我推測,這很可能是國外的一個異類組織。”
“你師傅?你師傅不是你父親嗎?”雖然黎流飛也不知道這個國外的‘永夜’到底是什么,但大胡子口中的‘師傅’卻讓他陷入了疑惑。
“我們獵鬼師一派,講究的是多學活用,不會去遵循傳統(tǒng)的一脈相承,所以我父親只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師傅,而任何教導過我的前輩,都算是我的師傅?!?p> “哦!”黎流飛表示明白的點點頭,那這么說的話,這大胡子身上學到的東西應該很散很零碎了,不過黎流飛認為,相比較于單脈相傳,這樣反倒會更有奇效。
“那這么說的話,你還是沒見過搶走匕首那個人的真實身份了?”
大胡子微微一咬牙,“當時我正在外地,聽到小道消息后我就立馬趕了回去,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在場的人只有一個活了下來,他告訴我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后,還是沒撐下去......”
黎流飛不知道大胡子口中的‘永夜’,和夜校里畫像上的‘永夜’指的到底是不是同一種東西,雖然還是不知道貓眼石匕首的具體來源,不過關(guān)于匕首的大體來歷,他也總算是有了個大概。
“當時小屋內(nèi)擺滿了大蒜和鹽,那具尸體當時應該招惹了一個極度難纏的惡鬼,只可惜他失敗了?!?p> 雖然黎流飛不知道死者究竟是不是死于還愿婆,但對于死者的身份,黎流飛卻越發(fā)感到好奇,“你說有著匕首的人,會不會是永夜的人?”
“我不知道?!贝蠛颖砬閲烂C的搖搖頭,‘永夜’行動極為嚴謹隱蔽,如果匕首的傳說是真的,那它們就絕對不可能會在多年之后放棄掉。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說明永夜,很有可能繼續(xù)調(diào)查著匕首的下落?!?p> 大胡子的一席話讓黎流飛瞬間想起了在度假酒店的時候,那群由種鬼師領(lǐng)導的國際罪犯,它們目的就是為了湖里的寶藏和那把貓眼石匕首,會不會那幾個人,是被永夜派過來的?
當時黑袍人和他的海蛇出面擊殺了所有人,那還可以說明黑袍人并不是‘永夜’這一邊的。
當然,黎流飛只是大膽的猜測一番,如果永夜還沒有覆滅的話,為了貓眼石匕首,它肯定會找上自己的,肯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