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鑰匙擰動的聲音,然后過一會兒又換了一把,接著擰。沈凜初蹭的回頭看了過去?
有人在開門?
沈凜初默默的站了起來,一臉戒備的看著門外。
“余悸,你鑰匙丟了嗎?”他隨手抄了茶幾下面的一個扳手,警惕的往門口走去。
“沒有?。 庇嗉率掷锶又粋€西紅柿,從廚房走了出來。
然后看見了戰(zhàn)斗狀態(tài)下沈凜初,以及他手里的扳手。
“你從哪兒找到的......扳手?”
“茶幾......外面好像有人撬鎖......等等,你別過去!”說著余悸已經(jīng)把他掰到一邊兒去,把門打開了,門外的江吾恩還在低頭找著自己手里的鑰匙串。
“呵呵!”余悸呵呵笑了兩聲,轉(zhuǎn)身往里面走去。
“......”江吾恩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鑰匙串,嘴角顫了顫,他怎么覺著余悸是故意的呢?可是他沒有證據(jù)!
余悸閃進了廚房,林語問了她一句:“誰?。俊庇嗉滦α诵Γ瑳]有說話。
沈凜初還拿著扳手站在那里,江吾恩關(guān)了門進來,一轉(zhuǎn)身被嚇了一跳,捂著胸口不停地大喘氣。
“......我去,嚇死人不償命的?”
沈凜初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進了書房,就是覺著他跟余悸太親了,心里有些許的不舒服。
江吾恩張著嘴,想問的話還沒出口呢!那是什么眼神兒?
正在切菜的林語,在聽到江吾恩聲音的那一瞬間,渾身僵了起來,切菜的刀遲遲切不下去。
回過頭,余悸已經(jīng)啃起了手里的西紅柿。
林語紅了眼眶,很是幽怨的盯著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悠然自得吃西紅柿的余悸。
“他不想見我的!”
“你想多了,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腦袋被門夾了......”
“你說誰腦袋被門夾了。”江吾恩拎著一兜子啤酒進了廚房,一踏進來,便同樣僵住了。只看背影,他就能知道那人是誰,更何況上午剛見過面。
“......余悸!”江吾恩猩紅著眼睛瞪著余悸。
林語背對著他,肩膀不停的抖著。
余悸像是沒看見一樣,刺啦一口咬在了西紅柿上,然后滋溜一聲吸了一口湯汁。
“我餓了,麻煩你們倆快點做,要不然我吃這些吃飽了就太虧了?!庇嗉率箘艎Z過江吾恩手里的袋子,這話她就是單純跟江吾恩說的。
江吾恩和她拽了一會兒袋子,眼神上噼里啪啦一陣交流,終于放開了手。
余悸嘴角微微上揚微笑,然后快速放了下來。眼神犀利,往林語那邊撇了撇,拿西紅柿的手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屁顛屁顛的走了出去。
江吾恩知道她的意思,可......
算了,他想了想,握著林語的肩膀往旁邊一帶,接過她手里的刀,熟練的切起了菜。林語站在一邊呆呆的看著他的側(cè)臉。他緊抿著雙唇,棱角分明的臉上一片冷漠。廚房里安靜的只剩下江吾恩切菜的聲音。
林語受不了江吾恩的冷漠,輕輕的抬手抹了下臉頰。
“......吾恩?!?p> 江吾恩從林語面前把盤子端了過來,果斷的把切好的茄子放進了盤子里,沒等林語說下句話,直接打斷了她,他說:“你去旁邊做魚吧!剩下的這幾道菜我來,外面?zhèn)z還等著吃呢!”
“......好!”聽到江吾恩的聲音,哪怕依舊冷冷的,林語心里還是舒服了起來。立馬喜笑顏開的拿著魚魚去了旁邊的灶上。
江吾恩輕輕瞥了旁邊的女孩子,紅紅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在做魚的鍋里不斷地扔著各種佐料。江吾恩想放在從前,她可能會唱起歌吧!
恰恰這就是他最恨的地方,她憑什么可以忍受別人理直氣壯的欺負,把別人的錯誤攬到自己身上。
林語還在快樂的做著魚,江吾恩恍惚想到,從小到大,他好像把所有的耐心都給了余悸。認識林語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習慣了跟在余臻后面,學著把余悸寵成小公主。雖然到頭來,并沒有達到他們的預期。但習慣依舊存在。
甚至在認識林語之后,他高興的反而是終于多了一個女生可以陪在余悸身邊。
有些東西毫無知覺!
余悸抱著一包薯片坐在沙發(fā)上,一口一口咔嚓咔嚓的吃著。
“對了,我的扳手呢?”余悸手撐著沙發(fā)身子往茶幾下面一探,并沒有發(fā)現(xiàn)。
沈凜初似乎沒有聽到,面不改色的對著電視,從體育頻道調(diào)到了少兒頻道。
電視上光頭強正在森林里砍樹。沈凜初眼睛盯著電視,手卻伸到了余悸抱著的薯片里面,余悸登時忘記了剛才還在詢問的扳手。瞪大了眼睛看著沈凜初突然伸過來的手,當著她的面抓走了她的薯片。
還不以為意的往口里塞著。在看到熊二追著光頭強跑,褲子都給拽下來的時候,笑的像個兩百斤的大傻子。
余悸看他的目光突然夾雜了一抹同情。
“有那么好笑嗎?”余悸伸手夠了下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蜷在沙發(fā)上認真的看了一會兒電視。
“你覺得光頭強和熊大熊二哪個壞?”沈凜初繼續(xù)吃著余悸手里的薯片,余悸看了一眼還剩不多的薯片,默默地離著沈凜初遠了點兒,假裝靠在沙發(fā)邊上。
芥末味的就只有這一包了好嗎?不想給他吃,又不太好直接拒絕,顯得她太小氣。她只是小氣為數(shù)不多的這幾個口味而已!
余悸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她沒怎么看過這些動畫片,但照她看過的地方來說,她歪頭想了下,嘴里的薯片咔嚓咔嚓直響,然后開口說:“不是那倆熊嗎?”
“為什么?”
“多討厭啊,光頭強好好的在房間里待著,他們非得沒事找事,還不壞?”
她一本正經(jīng)的盯著電視說出的答案,確實不像是在開玩笑。
沈凜初偏過身子繼續(xù)看著下一集,她說他竟然無言以對。
過了一會兒,他說:“我之前看過一個綜藝節(jié)目,里面的小朋友也說倆熊是壞的,你們的思考方式還真的一模一樣呢!”
“不對嗎?”
余悸后知后覺的才發(fā)現(xiàn),沈凜初的話中有話。
“你是說我跟孩子的思維方式一樣?說我智商跟孩子一樣唄!”她不會親口說出智商低這三個字的,不會承認這種事兒的。
“……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