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悸進了商場之后,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去零食區(qū)的洪荒之力。戀戀不舍的回頭看了幾眼,果斷的回頭,去了生活用品區(qū)。
余悸手里拿著自己在家里寫好的購物清單,沈凜初推著購物車,目不斜視的跟在后面。
“我們多買幾盆仙人球吧!電視旁,電腦旁,好吧?”余悸一手拿了一盆仙人球,湊到沈凜初面前。
“好??!”沈凜初一看是仙人球,瞬時放下了一顆心,正合他意!
“......嗯,發(fā)財樹也不錯......綠蘿的話,我突然都不想買什么假的了,你應該......可以應付的吧?就是幾盆綠植嘛!我相信你!”
說完,余悸都沒有給沈凜初拒絕的機會,直接要把那盆發(fā)財樹搬到購物車上去。沈凜初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已經(jīng)向前接過余悸手里的發(fā)財樹。
輕輕的放進了購物車,然后又無比自覺的把旁邊一盆綠蘿也抱了進去。嘆了口氣,說:“這個看起來挺好養(yǎng)活的吧!”
余悸走在前面,聞言笑了笑,也沒回頭,“人都能養(yǎng)活,還養(yǎng)不活個植物了?”
是那么回事兒,可沈凜初總覺得哪里不對,他那幾盆到底是怎么養(yǎng)死的,突然成了未解之謎。
兩個人最終是抱了好多盆活生生的綠色植物回了家,之前想好的好多東西都被迫滯后,畢竟帶著土的花盆和植物太重了。
余悸看著滿滿一車的綠植,朝著沈凜初嘿嘿一笑,“反正商場離家近,其他不重要的下次再買吧!”
沈凜初乖巧的點了點頭,“好?。 ?p> 電梯關(guān)上的那一刻,誰都沒有看到,一輛紅色跑車后面一閃而過的身影。
到家的時候,陽臺躺椅上放著窩成一團的毯子,早就沒了余臻的身影。
余悸一邊撥了余臻的電話放在了旁邊的小圓桌上,一邊扯起躺椅上的毯子,抻了抻,兩頭對折,折了幾次,余臻才接起電話。
手機那邊傳來男人戲謔的聲音:“怎么的?買好了?”
“是啊,買回來了?!庇嗉掳询B好的毯子放到躺椅上,順勢拿起桌上的手機,劃上免提,趴到陽臺欄桿處,“你怎么就回去了?有什么事兒嗎?”
余臻那邊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道:“......嗯,公司有點事兒等我處理?!?p> 余悸聽得出他聲音里的疲憊,只當真的是工作太累,要不然也不會躺在躺椅上就睡著了。
“行吧!你在開車嗎?那注意安全啊,處理完了就抓緊回去休息吧!”
余臻聲音略低,“知道了......”
掛了電話,余臻看了一眼副駕駛上坐著的女人,胳膊撐著腦袋,一臉譏笑的盯著余臻,“呦,您公司有事兒呢?”
余臻臉色白一陣紅一陣的,最終咬牙切齒的說:“你能不這么陰陽怪氣的嗎?”
“呵!”向后抹了一把頭發(fā),整個人身體一側(cè),側(cè)向窗外,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累。
‘嗤啦’一聲,車子的輪胎摩擦在地面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車子突然急停在路邊。副駕駛上的人一個沒反應過來,身子堪堪的向前傾去。
她臉色慘白,轉(zhuǎn)過頭來,那雙眼睛冷漠、疏離,聲音卻異常尖銳,“你有病?。∮嗾?,唔......”
他傾身而來,堵住了她所有的不耐。她一瞬間的呆滯之后,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太遲了,她不是當初二十出頭的那個小姑娘了,哄哄就......她已經(jīng)快要三十歲了!這一套對她來說,沒用了!
“嘶......”余臻嘴巴一痛,卻仍舊沒有放開懷里的人。一股血腥味在兩人嘴里流轉(zhuǎn)開來。女人絕望的閉上眼睛,一把推開緊緊抱著她的男人。
余臻猩紅著眼睛,下嘴唇還滲著絲絲血跡。
從來沒有這么頹敗過,他拿下眼鏡,胳膊搭在眼睛上,向后躺去。
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無可奈何,“你到底想怎么樣?這么久的時間我也給過你了!?蘇菲,你別折騰我了,行嗎?”
蘇菲閉著眼睛,不去看他,她怕自己意志不堅定,她怕自己一個不忍心,又掉入余臻的陷阱里。
他明明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一如既往的自大!
哪怕千般不舍,她也不想繼續(xù)委屈自己。
憑什么每次都要她說出來,同一件事情,到底要她說多少遍!
“我們離婚吧!”她顫抖著聲音說道,“余臻,你放過我吧!”
“......”
胳膊下,余臻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出來。
外面,汽車呼嘯而過的的聲音,鳴笛聲,隔壁廣場上,孩子的玩鬧聲,哭喊聲,甚至是,微風吹落樹葉的沙沙聲,都清晰入耳。
車里,一個仰躺著,一個背脊僵硬的坐在那兒。
再無交流。
不可能的,余臻心里說了無數(shù)遍的不可能。
就像他不允許余悸的婚姻半路結(jié)束一樣,他也絕不允許自己的婚姻就這樣夭折。
絕無可能!
他說:“除非我死!”
蘇菲微笑著抹了一把臉,“我們都冷靜一下吧!”她往后探身從后車座上拿過自己的攝影包,開了車門就要準備下車。
腿邁出去的那一刻,回頭看了眼一直沒動的余臻,“別那么幼稚了好嗎?”
而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不遠處,伸手攔了輛車,離開!
他嘴角向上扯起,不停的笑著,笑趴在方向盤上,笑出了眼淚。
余悸和沈凜初兩個人忙了一下午,直到天擦黑才終于收拾的差不多??蛷d里的幾臺電腦主機顯示屏挪進了唯一一間沒有床的房間里。
原本的設計就是給他做書房的,各種置物架上擺著的手辦,琳瑯滿目。
“電腦原來就想放在這個房間的,懶得往里搬就放外面了?!?p> 余悸打量了一下整個房間,配上游戲設備,周圍都是手辦,還是很不錯的,都能開直播了。
“我覺得現(xiàn)在很好啊,以后你也不會缺少自己的獨立空間多好!”
她推開對面房間的門,兩間房子差不多的構(gòu)造,但這間房子明顯是作為次臥存在的。她是想要一間可以放畫材,能放一張大書桌的房間。這個床、衣柜都太大了,放不太開她想要放的東西。
她拉著房門,回頭喊了聲沈凜初,“改天我能找人把這床換一下嗎?我還是喜歡我書房那張床!”
沈凜初回道:“你安排就好!”
“行,那今天就到這兒,我先回去了!”
沈凜初一起跟著出了門。余悸按下了電梯說:“你不用送我,我打個車回去就行!”
沈凜初手插著口袋,目不斜視的站在一邊,心里卻慌亂的不成樣子。
“我不是住你那兒了嗎?”他聲音微弱,整句話從嗓子里擠出來。實在不能讓人聽清,余悸支棱起耳朵,“你說什么?”
“我們不是結(jié)婚了嗎?”仍舊是嘟嘟囔囔的,余悸使勁想了想,才終于恍然大悟!
“......哦!那走吧!”
反正她家里有他的生活品,他家里還沒有她的生活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