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做了虎門的狗?”
徐邱華搖著羽扇,輕吹茶葉,神態(tài)從容,語氣輕飄,臨危不亂,看起來頗有幾分孔明先生模樣。
聽到這話,馮華濤后面一個染著黃發(fā)、脖間隱有紋身、手拿一根棒球棍的青年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來到徐邱華身邊二話不說揚起手就是一棍子敲在徐邱華身上。
“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還敢變著法子罵濤哥,你怕是不想活了?”
看到徐邱華遭受這種侮辱,尚勇掙扎著想起身,卻也不過平白招惹一頓打,加上之前所受的傷,嘴角已經(jīng)有著鮮血流出,可那兇狠的眼神則就那么堅定的看著馮華濤,讓人如芒在背,如惡狼盯住獵物時的眼神一樣。
馮華濤看到尚勇這眼神,毫不在意,一條注定稱霸天空的龍怎么會在意地上惡狼的注視呢?
龍?zhí)美洗笥葎P則是瞳孔微縮,然后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后,就選擇了不動作不言語。
“你想要龍?zhí)梦铱梢越o你,不過我們幾人你準(zhǔn)備怎么處理?”
馮華濤看著這個制霸東區(qū)好多年的龍?zhí)美洗?,發(fā)現(xiàn)他沒有預(yù)料之中的憤怒后,心頭有些不爽起來,仿佛全力出擊的一棍子敲在水上一般,水毫無傷害,自己卻被濺了一身。
另外不爽的就是這幅淡定的模樣,那平靜如深潭湖水般的眼神真的很像那個表哥馮天,其實臉上的不爽不過是掩蓋他內(nèi)心那一點恐懼,對局勢不完全掌控的恐懼、對未知的恐懼,還有那藏在心里根深蒂固的害怕。
“凱哥你怎么會問出這種話來,混了那么久,成王敗寇,這自然是按照道上的規(guī)矩來了,畢竟夜黑風(fēng)高,道路難走,一個不小心……”
仿佛早已經(jīng)猜到了這個答案,在座的所有人都沒有什么疑問,只是露露臉色白了幾分,馮華濤后面有兩人神情嗜血,有兩人眼神躲閃,不過能在這的可不都是剛剛踏上這條路的新人,所以沒什么不能接受的。
看到自己話語落后依然是如此冷清,毫無回應(yīng),馮華濤對著旁邊小弟示意,然后就看見尚勇、徐邱華、凱哥、露露后面皆有小弟動作起來。
對于挨打的尚勇幾人,馮華濤自然毫無顧忌,現(xiàn)在對他而言,他為刀俎,其他人為魚肉,自然想怎么弄怎么弄,此時的他目光全部凝聚在露露這個龍?zhí)玫谝幻廊松砩稀?p> 美人,特別是獨一無二的美人往往不是全部因為其身體上的美麗才可以稱之為美人,還因為她們那獨一無二的身份賦予她們那獨特的讓人想征服的個性。
而對馮華濤來說,露露就是這樣他求而不得的美人,不過現(xiàn)在……
“那個誰,怎么辦事的,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不知道這是我們的大美女露露姐嗎?”
那邊那個小弟也是個人精,看到馮華濤嘴角的玩味,連忙對著露露道歉道:“小弟眼拙,竟然沒看出來是露露姐,真是對不住了,剛剛沒有弄疼你吧?”
嘴上是這樣說著,可下手卻是毫不留情,已經(jīng)一巴掌拍在了露露臉上,留下一個巴掌印。
“不好意思,手滑了,沒弄疼露露姐吧。”
說完似乎還準(zhǔn)備裝模作樣的去安慰一番,對此馮華濤自然沒有阻止,不說這幾人都算他的心腹,就說對付露露這種女人,他不介意采用一些手段將他從高高在上的神壇上打落凡塵,直至她墮落至深淵。
遭受如此羞辱,露露卻是神情平靜,只是在內(nèi)心里早已為兩人烙下了印記,女人可是很記仇的,更何況還是漂亮女人。
“怎么辦事的,叫你小心點,你竟然還敢對我們美麗迷人的露露姐動手,一會到我這領(lǐng)賞,哦,不對,是領(lǐng)罰,看看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難怪找不到女人?!?p> “濤哥,怎么找不到,跟著你,手一招女人就來了,哪需要什么憐香惜玉,錢或者權(quán)有一種在手上或者路上就行。”
“沒想到你個壞得發(fā)臭的人,還能說出這些道理,不錯不錯,以后好好跟著哥混?!?p> 夸獎完這個伶俐的小弟后,馮華濤看著露露假仁假義的笑著,眼中還對她露出無比關(guān)懷的表情,直把露露膈應(yīng)得要死。
“露露姐你看我已經(jīng)處罰了他,你要不要感謝我一下呢?比如以身相許或者自薦枕席什么的?”
說著一口濃煙吐出,因霧繚繞中那張笑臉?biāo)坪踉桨l(fā)讓人討厭起來。
“馮華濤你要干什么沖我來,欺負(fù)一個女人算什么?”
尚勇奮力掙扎,咬牙切齒,似乎死也要咬下馮華濤一塊肉來一樣。
“呼,既然勇哥有這要求,那你們就好好招呼他一下,服務(wù)要周到嘛,這,不會都要我教你們吧?!?p> 說著馮華濤看向尚勇背后那兩個小弟的眼神變得陰冷森寒,就如同毒蛇一樣。
聽到馮華濤的指令,看到他的眼神,那兩人不由背脊一冷,對尚勇的出手就更加毫無保留,更加肆無忌憚。
“馮華濤你這個白眼狼,你給我記著,這次你爺爺…不死,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一句話說完,尚勇留下的就只有悶吼與一地的鮮血,還有那不禁抽搐的身體。
看到尚勇的慘像,露露面有不忍,只能低下頭隱藏目光中那深深恨意;徐邱華眼神無波,只是那潔白的羽扇不知何時變得緊皺;而龍?zhí)美洗髣P哥則就那么安靜的看著,面色毫無變化,仿佛根本不認(rèn)識地下那被打的男子。
“行了,別把地面弄臟了。”
淡淡的笑著說完后,馮華濤繼續(xù)將目光放在了露露身上。
“露露姐,現(xiàn)在給你個機(jī)會,以后跟著我如何?”
對于這個以前根本沒正眼看過自己一眼的女人,馮華濤曾經(jīng)不止一次與她在夢里坦誠相對,而現(xiàn)在終于要成為事實,想想就讓他有些熱血沸騰。
可惜露露依然沒有正眼看她。
見到這種時候這女人還跟自己擺譜,馮華濤嘴角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哼,現(xiàn)在跟我裝高冷,可背地里卻不知多……一會看你還能不能這么傲?”
心中已經(jīng)冒出無數(shù)個姿勢的馮華濤將心底的邪火壓下,將目光看向了其余三人。
地上那個只有半條命的尚勇不做考慮,那現(xiàn)在就是徐邱華與那個被稱為凱哥的男人了。
可以這么說龍?zhí)媚苡薪裉炀褪沁@兩個人的功勞,尤凱敢打敢拼,徐邱華出謀劃策,兩個都是不容小覷的人物。
所以是放虎歸山還是斬草除根?
吞云吐霧中,馮華濤沉思著。
不過瞬間他心中似乎有了決定。
“徐先生,你可愿意幫我,就像曾經(jīng)幫助凱哥一樣,盡心盡力,幫我打下一個更大的地盤,你放心我會比尤凱感覺信任你、尊敬你?!?p> 馮華濤將煙丟下,一臉真誠的看著徐邱華。
沉默無言。
見徐邱華沒有回答,馮華濤眼中陰沉一閃而過,臉上依然是那看起來大度的笑容。
“我知道徐先生不相信,不過沒關(guān)系,之后的日子里你拭目以待,我馮華濤雖然不是什么人物,但是只要你肯幫我,我必以國士之禮待之。”
徐邱華還是無動于衷。
見沒有作用,馮華濤笑容變得殘酷冷血起來。
“書上那些人不是如此禮賢下士就可以招攬到強(qiáng)大謀士嗎?怎么我就沒有成功?是我不夠禮賢下士,還是徐先生不是那種謀士?不過沒關(guān)系,既然得不到,那就毀了吧。”
似乎現(xiàn)在才想起來還有一個大人物被忽略了,馮華濤露出十分抱歉的表情。
“凱哥你看,忙著跟他們說話,竟然忘了你還在這呢,不如凱哥從今以后跟著我混吧,我也給你一個供奉,一天坐著收錢就行?!?p> 尤凱淡然的喝了口茶道:“可以啊,這種日子,我可是夢寐以求了好久,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人親手送來了?!?p> 本以為收到的還是沉默,或者不屑,沒想到尤凱竟然答應(yīng)了。
馮華濤看著尤凱那除了嘴角微微揚起的笑容,其余沒有絲毫表情,似乎真的是因為達(dá)到了夢寐以求的事而開心。
仔細(xì)看了一分鐘,馮華濤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不對,眼中忌憚、懷疑、嫉恨閃爍,最終笑道:“算了,凱哥這種大人物還是徹底消失比較讓我放心?!?p> 尤凱表情依然還是那樣淡然,仿佛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死一般,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而就是這幅淡定的模樣讓得馮華濤心情不由煩躁起來,決定來個眼不見為凈。
“黃毛將他們?nèi)齻€都給我?guī)ё?,記得處理干凈點,事情做好了少不了你好處?!?p> 剛剛用棒球棍擊打徐邱華的那個男子聽到這話后,點了兩個兄弟將三人一起帶了下去,當(dāng)然為了避免出現(xiàn)意外,依然讓尤凱與徐邱華喪失了一定的攻擊力。
還沒出門,黃毛似乎看尤凱不爽,一棍子打在尤凱背上,尤凱一聲不發(fā),只是那么淡然的看著他。
“看什么看,再看,你再看!”
說著又是一棍子打下去,可尤凱還是一聲不發(fā),就那么看著黃毛,而之前很囂張的黃毛被尤凱那么盯著后,硬是沒有繼續(xù)擊打,只是罵罵咧咧的推著尤凱走了出去。
而寬敞的會議室中就只留下了露露一個人,仿佛無助的羔羊即將被惡狼吞食得骨頭渣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