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套路混進(jìn)凌軒閣
喬嬤嬤和春妮縫著衣服,元依便在身旁聽她們講著此地的禮節(jié)和生活習(xí)性。
雖是無法與現(xiàn)代相比,但是也算民風(fēng)開放,語言相對自由,只是自古多刑罰,但只要不犯十惡不赦那種大罪便沒問題。
元依印象里的古代百姓生活如履薄冰,稍有動蕩生活便受影響,不過她們這是鄴城,也相當(dāng)于是皇城,此地若是動蕩,恐怕這個國家都會不保。
傍晚之時,春妮便為元依梳洗打扮,來了幾日,之前都是糊弄著勉強(qiáng)保持衛(wèi)生,如今要出門,還需換上像樣的行頭。
喬嬤嬤從柜子里翻出一件非常鮮艷的鏤金彩蝶妃色緞袍,元依換上之后,春妮為她外披一件彩絲紗罩,頭上又釵上了金鑲玉粉蘭花步搖。
元依裝扮之后,照了照鏡子,這一身裝扮……講實(shí)話……很是俗艷!
釵子和紗罩還好,但是姹紫嫣紅的袍子讓元依很郁悶。這不一看就是下了道的女人嘛!
她無奈轉(zhuǎn)身問道,“原來就沒有素凈點(diǎn)的衣服嗎?”
“小姐年輕,素了就不艷麗了。這不是您以前常說的嘛!”春妮看向元依不解。
“是本年輕,但是年輕的感覺一部分在皮相,一部分在氣質(zhì),還有一部分在打扮,若是穿的像個大媽,再年輕不也是沒用嘛!”
喬嬤嬤看了看元依,又從柜子里翻出件鵝黃色水波紋,裙擺和袖口刺著淺金色鳶尾圖案的緞袍。
“這件還算勉強(qiáng),至少沒鮮艷到鬧眼睛。以后就素凈點(diǎn)打扮吧,頭發(fā)也不用過于復(fù)雜,簡單大方的就好?!?p> 元依收拾完畢,春妮和喬嬤嬤不禁贊嘆,小姐依舊是原來的好模樣,只是今昔這份打扮雖是簡潔,卻多了份典雅。
元依本想問些關(guān)于凌軒閣的事,但想這二位也不會知道的太多,便要她們將她送至門口,便告知二人可以回去了。
“小姐,夜間宵禁,你得早點(diǎn)回來啊?!贝耗輷?dān)憂道。
“煙花之地,夜里才更是歌舞升平的好時候,我明早回去?!?p> “啊……”春妮和喬嬤嬤面露難色。
“放心吧,我自有辦法,讓她們身價高的姑娘愿意招待我!”元依瀟灑著說罷,轉(zhuǎn)身。
自己不禁汗顏,和女婢們吹出去的話,恐怕自己都不太敢信。吹牛雖然不上稅,不過挺上頭?。?p> 但是她仍挺直了身子,在凌軒閣的門口踱步。
她徘徊歸徘徊,也注意看來往的人,有些小賓客則是帶著閣里的烏木燙金牌來,而上等賓客可是下了駟馬之車,直接被專人招待邀請。
她轉(zhuǎn)了一會,向門處走去。
“您是?”門口小廝見元依穿著不錯,便待她算是殷勤禮貌。
“我乃南梁宮廷舞師,本是孫府的舞姬,奈何孫家小姐告知我此閣中有名女子,是她至親表哥的最愛,最近因舞遇了瓶頸,邀我過來指導(dǎo)。
奈何這出門太急,又背著孫家老爺和夫人,竟然把名牌忘了?!?p> 元依說罷,搖頭嘆氣,續(xù)又小聲嘟囔,“我們這宮廷舞師,自是不好來這種地方的,本就是想賣小姐個人情……”
“那您先隨我進(jìn)來稍等片刻,小的和閣主打探一番,若是閣中上了名的姑娘,閣主自是知道的。”
“那有勞了。”
元依說罷便隨小廝進(jìn)了凌軒閣,進(jìn)了門口有個臺板,看上去類似現(xiàn)在的節(jié)目單,平時都是些無名小輩在臺上出演,只有幾個時辰,才是店里頭牌們出來。
小廝將元依安置在看臺側(cè)的雅座上,隨即便去尋閣主。
元依慢慢喝著酒,看向臺上的舞,她們跳的就是簡單的白纻舞,雖是整齊卡拍,但完全無驚艷之處。
甚至舞者間的配合一般,有幾時竟然相互差點(diǎn)撞到,別人雖是不會注意,但是元依這種專業(yè)練舞的人,看了幾眼便心中有數(shù)。
“貴客,請您先隨我來?!毙P將元依帶至樓上,上樓時元依心里還在打著鼓,這第一次詐騙,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也算不得是詐騙,就是編個理由進(jìn)來罷了。
畢竟自己的舞蹈功底在這了,跳了將近二十年的舞,拿出來點(diǎn)教教古代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進(jìn)了室內(nèi),便見一女子,身著金蘭色紗袍,頭上帶著綢絲花飾。
元依一看便笑了,這女子分明應(yīng)是閣里的姑娘,哪里是個閣主,但是見她住的屋內(nèi)飾物不凡,比自己的小屋可是豪華多了。
想必要是閣中舞姬,也該是位上等舞姬。
“您是孫府幫忙找來的梁宮舞師?”女子看向元依。
“正是?!?p> “那您可是會授些什么舞呢?”
“俗的,大小垂手,白纻。最新家?guī)熃虒?dǎo)的,驚鴻舞。”
元依說罷淺笑,嘿嘿,驚鴻舞是唐代的,料想你也沒聽說過,但是人不就有這個特點(diǎn)嘛,越是沒聽過的,就越覺得高級。
“驚鴻舞?”女子凝眉。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
華筵九秋暮,飛袂拂云雨。
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
越艷罷前溪,吳姬停白纻。
慢態(tài)不能窮,繁姿曲向終。
低回蓮破浪,凌亂雪縈風(fēng)。
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
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p> 元依說罷,女子頓時雙眼一亮。
嘿,對了,要的就是這種驚艷的效果,想當(dāng)初導(dǎo)師硬逼著自己背這首沒用的裝逼詩,如今還真就用上了。
“你說的這種舞為何我沒聽說過?”女子起身,走到元依身旁。
“此舞乃是我們宮中導(dǎo)師自創(chuàng),自是不外傳的,但是幾個動作和表情,就足夠驚艷眾人,若是舞者基礎(chǔ)好些,便可一舞驚人?!?p> “這舞美在何處?我不親眼看看,又怎么知道?”女子看向元依。
呵呵,該來的總要來了,是金子是鐵,總得煉煉才知道。
“好,就在此地?”
“在此地!”
元依向后退了一步,隨即便起舞。其實(shí)真正唐代的驚鴻舞本已失傳,她跳的,也不過是老師們根據(jù)驚鴻舞的類型和韻味想象的。
元依如同一只飛舞的鴻鵠,時而騰空飛舞,時而旋轉(zhuǎn),時而俯身,舞姿飄逸、輕盈,真是應(yīng)了那句“長鬢如云衣似霧,錦茵羅薦承輕步?!?p> 舞畢,元依看到女子的眼神,便知道此番沒有白來。
“我可以在短時間將此舞學(xué)會嗎?”女子近身問向元依。
元依喘著粗氣回道,“幾個比較難的動作可以后期練習(xí),簡單的便可短期學(xué)會?!?p> “今夜可否開始?”女子說罷,踱了一會兒步子又道,“不可,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就要上臺,唉!”
剛嘆完氣,忽然再次看向元依,問道,“奴家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高師可否答應(yīng)呢?”
此時元依點(diǎn)頭一笑,不用女子說,元依便已猜到她這個請求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