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綸站起來后,李教授走進了解剖室。
看著新生朝氣蓬勃,李教授很滿意的點點頭。他的思想較為開明,無論學術還是生活上。
特別是當今很多年輕人花里胡哨的裝扮,李教授不是太討厭,甚至有些出人意料的風格,給他眼前一亮的感受,他是欣賞的。
年輕人嘛,就是要充滿活力!
怎么能跟他的老伙計們一樣?創(chuàng)造是發(fā)展的必由之路!
像他的內(nèi)心也是富有創(chuàng)造力的,人老心不老!
想他當年二十八歲的時候,面對引進的龍珠漫畫,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還不是看的津津有味。記得那時候還不叫七龍珠,那個翻譯叫做扶桑小猴王,真是懷念。
對待年輕人,不能太雙標,想想當年的自己是什么樣的表現(xiàn)就理解了。
李教授一掃十多個學生,看他們的白大褂,看他們充滿求知的眼神......很好的狀態(tài)。
不禁想起當年的......
李言君教授突然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凌川!
這是在模仿得了老年風濕的速趴賽亞人比達?
李教授眉頭緊鎖。
果然,年輕人還是要安穩(wěn)點,不能太跳了。
察覺到李教授的目光,眾人也盯住了凌川。
‘看我干什么?’
凌川感覺莫名其妙,右手還抓著左肩。
他好像知道了,緩緩放下了右手。
看到凌川的動作,李教授也不再看他。
“同學們?!崩罱淌谡f得非常鄭重,“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p> 有些東西只有他才知道,而且這些孩子的解剖經(jīng)驗不多,前幾周完全是填鴨式教導。
他其實很反感上頭這么早就讓這群孩子接觸異類,他一直都支持做事要循序漸進,上系解理論課、實驗室親自指導、解剖白鼠、牛蛙,再慢慢接觸畸形的尸體......一步一步來。
但是上面主導層有人認為,做事就像蓋樓,想要蓋一棟房子就要打好堅實的地基,所有的一切不如先動一次手。
哪怕被整的亂七八糟,也值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這堂課,先讓他們接觸一次那些東西。
當時聽到這種話,他喝得茶差點吐了出來。
不是先做好理論?
非要一上手就是高難度的。
好在之后的課程排的比較正常。
按道理,一具畸形結構的人體,臨床意義非常重要,這種特殊的資源理論上比一般的正常人體更珍貴才是。不過,看上面的態(tài)度似乎不是很在乎,那他就不要咸吃蘿卜淡操心。
凌川看了一下,連他在內(nèi)總共十二個人,四女八男。
除了湯包、班長、楊綸,還有一個女生姜蘭,都是他從前臨床的同學,沒想到這個平行世界,最后只剩下了他們四人還能繼續(xù)和他做同學。
李教授還在前面講話,凌川沒怎么聽,比較類似雞湯。
最后一句話才是重點,李教授分派任務,也是醫(yī)學院通用的規(guī)矩:“所有男生現(xiàn)在跟著沈景浩去遺體儲存室要一具尸體,挑好一點的?!?p> 凌川注意到了奇怪的地方,不叫大體老師了?
眾人同時應了聲好,幾個男人當下一起前去遺體儲存室。
搬運一具大體老師用不到這么多的人,更多的是去感受氣氛和搭把手。
顏詩雅舉手:“老師,我也想去幫忙?!?p> 李教授點點頭,沒有強行留顏詩雅去做解剖準備工作。
反正還有三個人,夠了......
他一愣,帶這些學生的次數(shù)不多,數(shù)來數(shù)去,怎么只剩兩個女生?
幻覺?
不應該啊,他身體很硬朗,休息十分規(guī)律。上周體檢過,一切指標全部正常。
算了,兩個就兩個吧。
路上。
凌川奇怪道:“湯包,你怎么來了?”
顏詩雅笑嘻嘻的說:“來幫忙。”
楊綸一臉興奮:“幫我的?”
凌川和顏詩雅默契的將他無視。
凌川:“你會幫忙?這么好心?”
顏詩雅:“當然嘍,誰讓本仙女人美心善,自然會幫你嘍。到時候在旁邊給你加油。”
我就知道。
凌川翻個白眼。
你這么能,咋不帶著你的仙女證飛升天庭。
等到這次解剖結束,你午飯吃得下肉算我輸。
沈景浩看著他們樂呵呵的說道:“青春啊?!?p> “沈景浩,你要多睡覺?!绷璐ù蛄藗€哈欠,看著他的黑眼圈,“休息不規(guī)律容易猝死?!?p> “我知道啊,不用擔心,我每天睡眠都很充足的。”沈景浩的大光頭頂著一副黑眼圈,充滿了說服力,“經(jīng)我多次的實驗,現(xiàn)在,我每天熬夜很有規(guī)律。”
凌川:“......”
前往遺體儲存室的路上,凌川明顯感到了與以往不同的氣氛。
各種相關的校園傳說總是能從遺體儲存室流傳出去,具體來講,是其他學院的人傳出去,什么半夜看到尸體走動,凌晨吃飯倍香等等毫無依據(jù)的笑傳。
好像人數(shù)不對,走了這么久他才發(fā)現(xiàn),加上湯包應該是九個人。
他數(shù)了一下,來來回回都是十個人。
凌川心頭忽然像被錘了一下,哪里多出的人!
他們?yōu)楹尾挥X得奇怪?是他少見多怪了?還是他沒繼承到的記憶?
一間教室的窗戶被吹得敞開,空蕩蕩的一片,什么人都沒。
他發(fā)現(xiàn)了,多了一個面容姣好的女生,是姜蘭。
難道她是......
凌川聽到了。
好像有很輕細的聲音,在隱約處幽幽響起,回蕩在略顯寂靜的路上。
“呱?!?p> 粗劣而又嘶啞的聲音。
他抬起頭,是停留在樹枝上的烏鴉,只見張開兩翅,一挫身,飛去遠處的天空,消失在他的目光下。
眾人進入走廊,很是昏暗,陰沉沉的,密不透風的木門和包鐵皮的鐵門透不進多少光線。
不能等了,心悸感越來越甚。
凌川走近了......
他看到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喉結。
額,原來是他搞錯了。
差點忘了,姜蘭是女裝大佬。
怪不得多一個人。
可密不透風的壓抑感并未減少,隨著凌川一步一步的接近儲存室,他能感到心頭強烈的異樣感。
一旁,感受到凌川的眼光,姜蘭報以友善的微笑。
“你好啊?!?p> 溫和的語氣讓人如沐春風。
凌川也連忙回應道:“你好。”
他又接話:“我這人在肛腸科比較有經(jīng)驗,以后有事可以聯(lián)系我。兄弟,告辭。”
姜蘭微微的笑容僵在了那。
神經(jīng)病啊。
誰跟你是兄弟??!
他為什么要去肛腸科!
你有經(jīng)驗自豪個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