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在青霄上清閑地游蕩,午時的金輝從云隙中灑下,暖暖的。
肖雪看著那些搖曳的光斑,在墻縫間流淌,像是那些不會再回來的時光,只剩了舊時的傷埋藏在記憶的角落。
小雪百無聊賴地仰臥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輕嗅著空氣中迷漫的苦澀,一聲傷感的嘆息,隨著風(fēng)傳向蒼天。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留到以后坐著搖椅慢慢聊……“小雪的電話響了。
她摸過放在枕頭邊的電話,斜放在耳邊。
“小雪,忙啥呢?”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郝樂樂疲倦至極的聲音。
“發(fā)呆?!毙⊙┰频L(fēng)輕地應(yīng)道。
“你呢?最近還好嗎?”小雪問郝樂樂。
“不好?!焙聵窐反鸬酶纱?。
“王策再沒找過你?”
“別提他。再提這個名字,我就跟你絕交。”
“好好,不提,不提?!?p> “工作怎么樣了,還沒找?”
“不想找?!爆F(xiàn)在一提上班的事,樂樂就會莫名的恐懼。
王策跟樂樂提出分手后,她就沒了后顧之憂,毅然決然地走進了公安局,將張局長送進了他該去的地方。
雖然大仇已報,但樂樂卻始終無法從心里的陰影中走出來。
她害怕上班,害怕見男人,甚至害怕離開屋子。
她已經(jīng)在家呆了一年了。
多虧還有兩個閨蜜還可以時常聊聊天,將心里的垃圾定期的倒一倒,才不至于發(fā)霉發(fā)臭。
“咱倆去爬泰山怎么樣?”小雪提議。
“嗯……”樂樂遲疑。
“去吧,陪我,好嗎?”小雪乞求。
這一年的小雪跟樂樂又有什么不同呢,同樣被感情折磨得遍體鱗傷的她,好像對什么都不感興趣。
自從回到A市,她連工作都沒找,每天就那樣渾渾噩噩地待著,在家啃了一年的老。
“嗯……好吧!”樂樂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yīng)了。
小雪提議去爬山,不僅僅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樂樂。
她知道樂樂的生活里自從沒了王策,一直沒有從痛苦中走出來。
他們兩個同病相憐的人,急需抱團取暖。
樂樂先飛到了A市,在A市玩了幾天,倆人就去飛機場準備乘機飛泰安。
候機大廳里。
“小雪,我去衛(wèi)生間,你去嗎?”
“不去。”小雪輕笑,“快去吧!登記時間快到了?!?p> 小雪坐在椅子上,手無聊地揉搓著,眼睛隨意地看著遠處。
忽的,小雪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雙指下意識地并曲,呼吸瞬間停止,就連空氣仿佛都在配合她凝固了片刻。
高大修長的身軀,俊美絕倫的五官、冰冷的面龐。那個她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前面不遠處。
藺楓也看見了小雪,倆人就那么呆呆地看著。
藺楓很憔悴,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令小雪憐惜疼愛,她很想很想撲過去抱住他。
小雪站起來,剛挪了一下腳。
“各位旅客請注意,飛往M市的JD5306次航班已經(jīng)開始登機。請攜帶好隨身物品到3號登機口上飛機,祝您旅途愉快,謝謝!”
這時,廣播里播放著登記時間已到。
藺楓緩緩轉(zhuǎn)身,朝登機口走去。即將進站的時候,他回過頭深深地看了小雪一眼,小雪從藺楓的眼神中讀出了無奈,也讀出了留戀。
小雪直直地盯著,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臉上回應(yīng)了一個自己也說不清的表情。
看著藺楓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小雪的心感覺都被掏空了。藺楓真的有毒,她的人可以逃走,但她的心永生永世也逃不出藺楓的手掌心。
此地一為別,何時再相逢。命運又安排他們在彼此留戀的眼神中匆匆而別。
“小雪,時間快到了吧?”樂樂從衛(wèi)生間出來,抖著手上的水。
小雪依然保持著剛剛見到藺楓的樣子,站在那一動不動,像是被人點了穴位。
“怎么了,小雪?”樂樂才發(fā)現(xiàn)小雪滿臉淚痕。
“我看見藺楓了?!毙⊙┑穆曇衾镫y掩壓抑不住的輕微哽咽。
“如果忘不了就去追回來?!睒窐份p嘆一聲。
“追不回來了”小雪竟哭出了聲。
“別哭?!睒窐返恼Z氣很凜冽,好像不僅僅是說給小雪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他跟越玲怎么樣了?”小雪還在抽噎。
“不太清楚,但肯定沒結(jié)婚,如果你想知道,等我回去就給你去打聽?!睒窐份p拭小雪臉上滾落的淚珠。
“不用了,不知道比知道痛苦要少一些,反正也走不到一起了。鐘表可以回到起點但已不是昨天。?”小雪懨懨的。
“也是,忘記吧!小雪。有些人雖然曾經(jīng)是你記憶長河里的大風(fēng)大浪,但經(jīng)不住日夜流淌,終究會變成一朵再也狂妄不起來的小水花?!笔苓^傷的樂樂最近老看一些心靈雞湯,說出的話也文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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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踏靈
再次相遇,我知道你永遠無法從我心里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