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實難辨
“就用這個!砍下你的頭!”隱藏蹤影制作出比游戲還真實的幻覺,西米露勇者用手臂敲斷了根路邊的禁止停車的標識牌;雖然任飛鳴現(xiàn)在倒下并且好幾秒過去了,但西米露勇者謹慎小心生怕他是裝的,這樣只要他靠近過去補刀就很有可能被任飛鳴突然起身反打一波。
因此,為了不被倒下的任飛鳴陰到,西米露勇者決定用攻擊范圍跟戰(zhàn)斧一樣廣的標識牌補刀。
頭與身體分為兩截,鮮血染紅了街道......慘死的畫面刺激醒了昏迷的任飛鳴。
身體一抽,任飛鳴猛然睜開眼來,及時的翻滾躲過了砸向他的標識牌,避免了兩秒前映入腦海的死法。
在地上滾了一圈后一個鯉魚打挺,任飛鳴又站起來了,數(shù)到第八秒準備叫人沖進商業(yè)街的狙擊手頓時松了口氣。
重新擺好架勢的任飛鳴臉上揚起狂氣的笑容,這次他是動真格了,因為對方是真的會殺了他的。
真的變形了的頭盔被任飛鳴扔到了一旁,頭皮不斷滲出的血液流過他的側(cè)臉滴到了地上。
剛剛差點把他殺了的標識牌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顯然西米露勇者看著進入二階段的“魔王”扔下武器潛行了。
閉上雙眼聆聽聲音,任飛鳴清楚了西米露勇者的幻覺非比尋常的真實但再真實的幻覺也是幻覺,是無法造成物理現(xiàn)象的。
不解任飛鳴為何站在原地不動露出一身破綻的西米露勇者,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突然又出現(xiàn)的西米露勇者握著鐵劍,飛身躍起朝任飛鳴砍去。
不閃不避,正當劍鋒離自己不到半米時任飛鳴迅速抬手抓了西米露勇者手中的鐵劍。
“你的小把戲已經(jīng)騙不過我了,要是讓我把你逮住!你的死活就看醫(yī)生們的技術(shù)了!”
幻覺消散,任飛鳴面前的西米露勇者消失了,而他手中握著的鋒利鐵劍變?yōu)榱艘槐h(huán)衛(wèi)工的掃帚,被一手握著的任飛鳴摔成了兩截。
躲在暗處朝任飛鳴扔了把掃帚試探的西米露勇者,他看著任飛鳴的反應(yīng)似乎真的識破他的幻覺,不禁開始慌了。
“你在那里吧?!勇者?!遍]著眼的任飛鳴猛地睜開了雙眼往自己的兩點鐘方向看去。
聲音,是聲音!躲在一旁行道樹下的西米露勇者察覺到是什么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快步移動尋找新的藏身位置。
任飛鳴細心的聽著急促的腳步聲以及及可能的分辨在腦海里不斷響起,用來魚目混珠的腳步聲幻覺,最終他鎖定了西米露勇者的位置。
握緊拳頭,雙腿發(fā)力一個蓄力沖刺,只用了一次眨眼的時間任飛鳴仿佛使出了瞬移一般,沖到了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的西米露勇者面前。
帶著風(fēng)壓的拳頭擦肩而過,砸在了西米露勇者身邊的消防栓上。
變形的消防栓噴涌出近兩米高的水柱給街道帶了場局部地區(qū)的大雨。
以為是任飛鳴聽聲辯位失誤、成功躲過拳頭的西米露勇者帶著僥幸心理轉(zhuǎn)身逃跑,不過西米露勇者的這一舉動是任飛鳴算好了的。
任飛鳴看著在噴濺的水花中若隱若現(xiàn)的人形,抬起腿來用力的一擊鞭腿踢斷了勇者的背部脊骨。
淋了一身濕的任飛鳴看著被自己一招撂倒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西米露勇者,絲毫不為他感到悲哀。
“聽聲辯位雖然不是我的專長,可這些水是真實存在,顯而易見的......你輸了,勇者?!?p> 看著再起不能、眼里流淌著痛出來的淚水的西米露勇者,任飛鳴舉起手向狙擊手傳達目標以制服的手勢,整場戰(zhàn)斗過程之快,甚至不太清楚任飛鳴起身后發(fā)生了什么的狙擊手看著任飛鳴的手勢也是愣了半拍才反應(yīng)過來,用藍牙呼喚著封鎖線外的特警部隊進場。
在特警們進場的短暫時間里,摸著自己頭上“輕傷”的任飛鳴向雖然不能動但還能說話叫疼的西米露勇者,聊起了在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才想起并且好好思考的事來。
“你的名字叫汪大才吧?勇者?!?p> 西米露勇者的板甲散去,只是一名普通人罷了的汪大才哽咽的回答了任飛鳴。
“我......是......”
沒想到自己猜對的任飛鳴盤坐在了他面前,臉上的笑容也溫和了許多沒有了戰(zhàn)斗時讓人膽怯的狂氣。
“和我在游戲展上見到你的時候比起來瘦了不少嘛。我蠻喜歡你的游戲的,你的《西米露勇者》雖然不準上架,但你送了我Alpha版本的數(shù)據(jù)盤,我閑來無事玩了百來個小時......是個好游戲?!?p> 走馬燈般的畫面閃過,汪大才看到了兩年前自己在游戲展上,親手送給了一名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少年一個U盤、那名帶著笑容的開朗少年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還向過街老鼠一樣的自己要了簽名。
“原來是你......”
汪大才將印象中的臉和現(xiàn)在任飛鳴這張多了幾分沉穩(wěn)和遮住了右眼的臉,好好比較了一番才勉強認出他來。
任飛鳴此時臉上的笑容和善意不帶一絲的虛偽,他是真的欣賞和佩服曾經(jīng)身為游戲制作者的汪大才。
“對,是我?!?p> “我沒有......我沒有碰那些骯臟的玩意?!?p> 聽著汪大才這底氣不足的辯解,任飛鳴瞄了眼他手臂上那些注射器留下的點狀傷口,以自己的思考方式去回復(fù)他的辯解。
“我相信你,不過是在制作完成這些游戲之前的你,因為那些渾渾噩噩的‘癮君子’可做不成這么好玩的游戲......”
像其他人一樣,任飛鳴否認了觸碰了底線的汪大才,而且他不過是在陳述事實而已,現(xiàn)在的汪大才已經(jīng)徹底沉淪在那些成癮性藥物上了;不過任飛鳴卻不像他人一樣,因為創(chuàng)作者踏上了不歸路而否定他的作品和才華。
在黑暗冰冷的深淵中看到了一絲微弱的光亮,從自己的幻想中真正醒過來的汪大才痛哭流涕。
“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真心知錯的汪大才,任飛鳴抬起手來對身后那些抬著槍口,小心的向他們靠近的特警做出放松戒備的手勢。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還沒犯下讓我不可饒恕的大罪。”
雖然他想過殺自己,但汪大才好在沒有鬧出人命來只是把警察們打重傷了,不然任飛鳴可不會像個活菩薩一樣好好坐下來和他聊這些。
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水,任飛鳴讓那些本來是要給他治療頭部傷勢的護士和醫(yī)生優(yōu)先去救一息尚存的汪大才。
“謝...謝...”在被急救人員抬上擔(dān)架運進救護車之前,汪大才吃力的向他道謝后終于撐不住痛疼休克了。
無言的目送汪大才被救護車運去醫(yī)院,自稱傷不大而且趕時間的任飛鳴在醫(yī)生的陪同下去了附近的小醫(yī)院進行傷口消毒和清洗以及包扎。
因為游戲結(jié)下淺淡關(guān)系的兩人就此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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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醫(yī)院的高速公路上,車速拉滿的救護車忽然被一個出現(xiàn)在車輛面前的人影攔住了。
距離太近根本無法急停的救護車在撞到這個穿著黑袍的人的瞬間,整輛救護車被股不可見的力量掀起,四輪朝天的倒在公路上滑行了近八米,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灰黑痕跡。
車上的人幾乎無一幸免,跟在救護車后的兩輛警車也突然轉(zhuǎn)向失靈,撞在了高速公路的防護欄上。
黑袍人轉(zhuǎn)身向底朝天的救護車緩緩走去,只見他揮了揮手,救護車分裂成兩半飛出了數(shù)十米遠,只留下了被黑袍人特意用某種力量保護起來的汪大才。
走到了躺在地上的汪大才身邊,黑袍人隱約的感覺到了這位“癮君子”剛擁有不久的超能力。
“干擾他人的感官制造出以假亂真的幻覺......是因為對現(xiàn)實的絕望和熱愛幻想的本性么?!?p> 在黑袍人分析力量的同時他伸出手指似乎想觸碰倒地不起的汪大才,但在他的手指碰到汪大才眉心的瞬間,他眼前的汪大才消失了。
面對這點小把戲,黑袍人不屑的笑了一聲。
依靠制造幻覺的能力,有了活下去的動力的汪大才想方設(shè)法的逃離這個戾氣十足、光是接近他就渾身難受的黑袍人。
“活下去......!”
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跡,脊椎被踢斷的汪大才無法用雙腿逃跑,只能用自己的雙手不斷的向前爬。
黑袍人沿著血跡望去已經(jīng)沒精力隱藏自己身影的汪大才,忍不住為他鼓掌。
“真是強烈的求生欲望,我感受到了你那份想要活下去的勇氣;決定了,我會讓你沒有任何痛苦的死去。”
語畢,黑袍人朝他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身上的痛楚全然消失,感到困意涌上心頭的汪大才疲憊的合上了眼,永遠的睡去了。
“你的力量歸我了?!?p> 從汪大才身上抽取了一縷光束的黑袍人帶著對他的敬意消失在了這片城市的黑暗中。
沒過幾分鐘,一輛黑色高級轎車姍姍來遲,從車上下來的男裝麗人看著一片狼藉的事故現(xiàn)場,臉色頓時拉了下來,她拿出手機向自己的上司報告道:“第一位使用藥劑者死亡,疑似被‘黑影’殺害的,請求封鎖現(xiàn)場調(diào)查線索?!?p> “......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