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朝陽照射著一片狼藉的小鎮(zhèn),忙碌的警戒廳廳長正挨家挨戶統(tǒng)計著丟失的財務和犯罪者的樣貌,至于謊報實情的家伙又誰會管他呢,物資又輪不到警戒廳出。艾倫的目的僅僅是為了給那些不守王國法律的家伙一個教訓罷了。
蘇珊身著一襲金色抹胸,外披一件白色外套,如雪的肌膚透亮,頭上系著一條黃絲帶,水靈靈地大眼睛滿是幽怨地盯著不解風情的艾倫。
【讓人操心的家伙,哼!總是趁我不在偷偷出去冒險,要是在給我發(fā)現(xiàn)這種事情……】
蘇珊跺了跺腳,撿起一塊石頭扔向艾倫,不過才飛了數(shù)米就落到了地上。她不爽地撅著小嘴,仿佛要把眼前的男人生吞活剝。
一間小農(nóng)戶前,艾倫拿著一本筆記本認真地記載著平民們的悲慘遭遇。
“你好,你確定丟了這些東西嗎?一袋子金幣,兩頭牛還有三捆大蔥?”艾倫不失體面地露出一個微笑。
【咳咳,那些害蟲會在意三捆大蔥嗎?】
“是的呢,警廳長。那些混球太不是東西了,一進屋子就把能砸的東西都砸爛了,還揍了我一頓,你看看我這手臂上的包都還沒好呢?!闭f完,農(nóng)夫指著小臂上豌豆大小的包,一臉憤恨地投訴著。
【那不是被蚊子咬了嗎?天吶,到底是怎樣細膩的手法才能模擬出蚊子的攻擊?!?p> 艾倫強忍著笑意,記錄下農(nóng)夫所說的一切。
“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給行兇者一個教訓,無論他是誰。”
見到警戒廳長信誓旦旦地許下承諾,一旁的磨坊大媽也湊上前來,“我我我,廳長大人。”
她滿臉肥肉顫了顫,臉上浮起不正常的紅暈,“那群惡人他們輪流對我……您知道的吧,真是太可惡了,特別是那個叫什么什么艾倫的,太暴力了?!?p> 這下艾倫真是大吃一驚了,羽毛筆輕輕拍了拍筆記本:“咳咳,我就是艾倫?!?p> “哦,抱歉,我一定是昏了頭,不過一定有個人叫薩頓!對就是他……”
磨坊大媽煞有其事的樣子差點就讓艾倫相信了,如果不是她張口就提艾倫的名字,以及唾沫橫飛噴了他一臉的口水的話,艾倫覺得自己一定會狠狠教訓一下薩頓的,當然他還是一本正經(jīng)地記錄下這些不可捉摸的言語。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本來打算不了了之的人也鼓起了勇氣向艾倫報告他們的損失以及罪犯的特征。好在,報告者中大多數(shù)都是如實報案,不過越來越多的民眾讓他難以招架。最后就連蘇珊也加入了統(tǒng)計的行列。
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總是比男士受歡迎,雖然艾倫一直彬彬有禮,但論魅力是遠不及打扮精致的蘇珊,大部分人都被她所吸引。
“幸好你來了,不然我這一天都統(tǒng)計不完今天的預計量?!卑瑐愑涗浵乱幻矫竦氖录?,抽出空幸災樂禍地道。
蘇珊則是連一點時間都沒有來回應艾倫的嘲諷,人群圍得她水泄不通,只能皺了皺小鼻子,表示自己的不滿。
“嘿,親愛的秘書小姐我……”
“好的?!彼致耦^苦干。
時間過得很快,艾倫和蘇珊來到了今天任務的最后一戶——鐵匠鋪。
黑煙從大煙囪冒出,飄得很遠。屋外的籬笆長著青苔,院子里的工具雜亂地擺放著,桌子上還長了一塊青苔。
“我一個人進去吧?!?p> 艾倫清澈的雙眼看著蘇珊。
【今天真是累到她了呢】
蘇珊皺了皺眉頭,“沒有關系,我和你一起進去吧。”她把沾著不少污漬的裙子擺正,輕輕擦了擦,
打鐵的聲音在院子里便清晰可聞,幾件衣服掛在門前,艾倫很快就盯上了那件衣服。
【這是……凱文的衣服?】
想到此處他的目光有些暗淡。
【可憐的孩子被深淵生物纏上了,這就是他的家嗎?能培養(yǎng)出這種強度的孩子,一定不是這個小小的鐵匠鋪所為,但……】
“干嘛呢,我們進去吧?!碧K珊拉了拉艾倫的手,后者愣了愣才邁起步子。
“要什么武器?”
老馬克放下手上的伙計,拿起一塊舊毛巾擦了擦,看都沒看來者一眼便出言道。
“不好意思,我們不是來定制武器的。”
“農(nóng)具?不過看你們的樣子可不像是農(nóng)夫?!?p> 蘇珊向后挽了挽頭發(fā),嘆氣道:“大叔,我們是警戒廳的,這次來是要統(tǒng)計你昨晚的損失?!?p> “昨天晚上?倒是沒有人來我這里?!?p> “好的,謝謝您的配合?!卑瑐惸贸鲆幻痘照拢嚼像R可的手上絲毫不在意他身上的黑灰。
“如果需要幫助就來警戒廳,拿出這枚徽章,士兵們會滿足你的需求的?!?p> 老馬可半瞇著眸子,笑了笑,“如果你們能幫我找到我的兒子就好了?!?p> “恐怕,我辦不到……不,也許只是走丟了而已我會派人去找的,希望不要太難過?!?p> 老馬可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艾倫的愧疚更深了。
【抱歉,深淵生物真不是我能對付的了的?!克种械膭︻澚祟潯?p> 蘇珊簡單做了記錄后,便和艾倫離開了。全程蘇珊沒有說一句話,她察覺到了艾倫情緒地異常但沒有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再成熟的男人也有后悔的事,自己能做的就是默默跟在他的身后見證他的輝煌,這就夠了。
鐵匠鋪里。
老水手從房間走出靜靜看著艾倫離開的方向:“他跟魔眼有過接觸,到了魔眼出手的地步,看來那小子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
老馬可舉起一個茶碗輕輕抿了一口,“真的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老水手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一塊被鮮血浸透的石頭,詭異的圖案在忽閃忽滅。他的眼神變得飄忽,沉聲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這個孩子需要飛快的成長,而磨難是最好的方式。”
摸了摸自己的戒指,似乎在說服自己一樣地囈語著:“不能一直做一個旁觀者啊,你想要的正義只有親身體會,才會明白它是有多么不可能。你太偏執(zhí)了,還很孤僻……這樣不好?!?p> “你不是也一樣嗎?”老馬可一飲而盡,拿起鑷子,鐵匠鋪再次傳出熟悉的打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