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隨著謝云譎和蘇淮成親,蘇淮也越來越得皇帝的信任,不過二十歲便成了大慶皇帝的左膀右臂,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丞相。
至于孫丞相,則在一起貪污案中被牽連,雖然未受到什么懲罰,但卻不得不罷官歸鄉(xiāng),再不入京城。
有了蘇淮這個皇帝信任的能臣之后,皇帝更加安于享樂,不思進(jìn)取,整個大慶國的大權(quán)漸漸旁落在了蘇淮的手中。
蘇淮長相俊美,大權(quán)在握,名為丞相,實(shí)則卻同攝政王!謝云譎身為他的妻子,自然成了整個大都艷羨的對象!
“說起來這女人還得娘家強(qiáng),你看看安樂郡主,從前別管多么胡作非為,現(xiàn)在還不是一樣嫁了一個好丈夫?這輩子可享福了!”
“是啊,蘇丞相不光能力卓著,更是極為疼愛郡主呢!這么多年一直潔身自好……真真是沒想到,從前安樂郡主作出那些荒唐事,我還滿以為她這輩子算是毀了,哪成想人家的這輩子不僅沒毀,反而過得比咱們還風(fēng)光呢!”
“比咱們風(fēng)光算什么,我倒是覺得她這日子過得比出嫁之前還風(fēng)光呢!”
“所以說啊,真是什么人什么命,該著咱們就不是那個富貴命!”
“不過我倒是覺得未必,那蘇淮大人從前對安樂郡主千嬌百媚,無外乎是安樂郡主年輕貌美,家里又極有權(quán)勢,現(xiàn)在蘇大人大權(quán)在握,想找一個啥樣的找不著?”
“但凡蘇大人透露出一星半點(diǎn)這樣的意思,想來都有大把的人家愿意把女兒往丞相府送呢!”
“誰說不是呢!”
“只是可惜了,蘇大人曾受安樂郡主救命之恩,想來無論如何都不會厭棄她的!”
“嗨,這有什么的,男人啊都是喜歡的時候?qū)櫳咸欤幌矚g的時候踩到泥里面,這蘇大人受了公主府這么多年的牽制,他又這么努力的向上爬,可見對安樂郡主早已不滿了!再說了整個大慶有哪個男子不偷腥?哪個男子不愛俏的?”
……
謝云譎默默聽著這些話,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淮,輕聲道:“蘇大人,好大的志向?。 ?p> 蘇淮覷了一下謝云譎的神色,而后開了口,道:“都是這些人再胡說,我何時有過?”
“前天李大人家的小姐在醉香樓堵著你,給你塞了一個荷包!”
“我沒收!”
“上個月長大人家的小姐給你送了一封信!”
“我沒看!”
“去年錢大人人家的外甥女給你納了一雙鞋!”
“我丟了!”
“你看,我對你的心可昭日月吧!什么牛鬼蛇神,從來都近不了我的身!”蘇淮趁機(jī)賣乖說道。
這些謝云譎自然一清二楚,事情的進(jìn)度早就到了百分之百,蘇淮自然不可能對她有任何二心,她現(xiàn)在說這話,不過是剛剛被那些人說的話搞得有些不開心罷了!
試想整個大慶都等著你被休棄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yàn)?
整個大慶都說你運(yùn)氣好又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yàn)?
明明她謝云譎是憑借自己的實(shí)力找的男人,這些人卻一個個的都想撬自己墻角,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謝云譎打算跟她們一較長短的時候,蘇淮卻緩緩開了口。
“可是我雖然待郡主一片拳拳之意,郡主卻……讓人失望?。 ?p> 謝云譎聽聞這話,想也沒想的說道:“你胡說!”
“哦?我胡說?”蘇淮忍不住瞇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看著謝云譎:“我聽聞昨日有人在望春樓一擲千金,為的是求一個才子的文章?”
謝云譎:……
“幾個月前有人在醉香樓跟某位姓史的公子聊天聊地,從詩詞歌賦聊到了人生理想?”
謝云譎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這才驚覺這人是在這里等著自己呢!
“去年的時候,又是誰看著那陳振可憐求到了我這里?”
謝云譎再不猶豫,拔腿就走,“哎呀,本郡主可來遲了!”
謝云譎靈巧的繞開了蘇淮,走進(jìn)了女眷的聚集地。
蘇淮看著她娉娉婷婷走進(jìn)去的背影,小聲的說道:“沒事,安樂,咱們回去再算帳!”
謝云譎雖然沒有聽到蘇淮的話,但不知是不是若有所感,整個人一個激靈。
“哎呦,郡主,您這事怎么了?怎么突然打起寒戰(zhàn)了?”
“沒,大概是今天這天氣不大暖和!”
一眾夫人小姐默默看了今天這艷陽高照的天氣閉了嘴。
接下來的宴會上,便是一眾未出閣的小姐爭奇斗艷的舞臺了。
謝云譎百無聊賴的看著一眾小姐表演琴棋書畫,腦子早都放空了。
而后有人叫她好半晌,她才反應(yīng)過來,問道:“什么事?。俊?p> “郡主覺得小女的才藝如何?”
謝云譎:……突然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挺好!”
“郡主,臣婦有一些掏心窩子的話想要告訴郡主!”
謝云譎殘忍拒絕,“那倒是不用了,動不動就掏心窩子,本郡主怕你沒有那么多心可以掏!”
那個女人被謝云譎說得話噎了一下,但假裝沒聽見,繼續(xù)說道:“郡主,咱們身為正妻多,要賢惠端莊,臣婦見蘇大人尚且沒有妾室,您看我的女兒如何?”
謝云譎:……她簡直要為這女人的厚臉皮鼓掌!當(dāng)小三當(dāng)當(dāng)這么明目張膽的,她也算是第一家!
“郡主,實(shí)不相瞞啊,我這女兒,自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模樣品行,無一不出挑!”
謝云譎聽她說完這一通,挑了挑眉,懶懶笑了,道:“你女兒果真如此優(yōu)秀?”
“那是自然!”
“可是本郡主曾經(jīng)聽聞過一段話,叫做寧為蓬門妻,不為高門妾,人家都是上趕著做妻,你女兒堂堂二品大員的嫡女,居然想要做妾?當(dāng)真讓本郡主長見識!”
“……郡主見諒,實(shí)在是小女對蘇大人情根深中的緣故,所以……”
謝云譎嗤笑者打斷了她的話,“你不用跟本郡主遮遮掩掩的,本郡主還不清楚你們的想法?不過是盼著你們這個十全十美的女兒,日后能夠頂了本郡主正妻的位置!所以既然你女兒這么優(yōu)秀,本郡主又何必帶回家去給自己添堵?”
“郡主這么說可就有些過分了!”
謝云譎但笑不語。
她清楚這個臣婦的底氣何在,肖大人,也就是這個女子的夫君,是蘇淮的左膀右臂,這個臣婦也自覺能夠再進(jìn)一步。
“依本官看,過分的是你!”
蘇淮不知道何時走到了女賓這邊,在他身后跟隨者一眾朝臣。
“見過丞相,見過各位大人!”
謝云譎一臉委屈的跑到蘇淮身邊,那悲憤欲絕的表情,好似別人把她怎么樣了一般。
“你不過一二品誥命,誰給你的膽子如此跟安樂郡主、丞相夫人這么說話?”
“這……臣婦,臣婦不過是想……”
蘇淮也懶得跟一皆女子為難,轉(zhuǎn)向了朝臣那面,淡淡說道:“肖大人,本相提攜你,為的是讓你家夫人欺辱我妻子嗎?”
肖大人聽到這話,登時便是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連連告罪道:“丞相饒命,臣管教不嚴(yán)。沖撞了夫人,還望丞相饒過這一回吧!”
蘇淮繞過這兩人,拉著謝云譎在正位上坐了下來,“誰是肖小姐?”
一個女子越眾而成,顯然此時已經(jīng)被嚇得不輕,“臣女,臣女肖平兒!”
蘇淮不過淡淡一瞥,肖平兒就忍不住跪在了地上,蘇淮搖頭道:“尊小姐這幅嬌弱的模樣,如何與本相的妻子相提并論?”
“是,是微臣糊涂,微臣像郡主告罪,還望郡主能夠饒過微臣!”
謝云譎定定看著這位大人,冷冷開了口:“本郡主知道現(xiàn)在對蘇淮有想法的不在少數(shù),來得早不如趕得巧,蘇大人,既然這些人如此上趕著想進(jìn)丞相府,不然你就看看可有你想要帶回去的?”
蘇淮抬頭一看,只見謝云譎的臉繃的緊緊的,就知道這人是生氣了,連看也沒有看這些翹首以盼的小姐,淡淡道:“不過庸脂俗粉罷了!既然你今日呆著不高興,咱們就此打道回府!”
謝云譎這才勉強(qiáng)高興了一些,哼笑一聲,率先離開了。
蘇淮看著她那副張牙舞爪的模樣,低低笑出了聲。
而后快步追了出去……
肖大人見此情形,癱軟在地,知道自己的仕途怕是毀了!
從那之后,再不敢有人敢冒犯謝云譎,而想要進(jìn)丞相府的人也都大多歇了心思,只有少數(shù)不消停的,也被蘇淮好好整治了一番,蘇淮自始至終都只有謝云譎一人。
蘇淮憑借自己的功績成為了歷史上有名的賢相,但又因?yàn)樗囊恍┳鳛?,也同時被后世稱為奸相!
至于谷雨和陳振……
谷雨終究挨不過貧苦的日子,想出了各種門路,好容易攀上了一個官家子弟。
誰知那個官家子弟的妻子卻是一個厲害的,谷雨還沒等成為一個妾室,就已經(jīng)被她給搓磨死了!
相比之下,陳振還算有幾分良心,在想清楚一切之后,他憑借自己的才學(xué)和自己與蘇淮的交情,當(dāng)上了一個小官,后來迎娶了一位清貴人家的女兒做妻子,一輩子也同樣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