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最原終一的調(diào)查記錄 委托
會議室。
“久等了?!?p> “原·超高校級的不幸”威廉進入會議室,然后站到門的一旁,恭敬地把門拉開。
一名穿著正裝的成年男子走進會議室。
在氣氛的感染下,最原終一起身道:“你好,你就是……”
“我是現(xiàn)任彈丸team的總經(jīng)理,本多清一郎。”男子用平緩的語速道,“之前就想著要和你見一面,最原同學。”
“本多先生是第四十期的參加者,原·超高校級的裁判長?!蓖贿呎f著,一邊給本多清一郎把座椅拉出。
本多清一郎不緊不慢地落座,伸出手,示意最原終一也坐下。
——“彈丸論破”系列是自己的敵人。
最原終一在坐下的同時,想道。
——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彈丸team的總經(jīng)理。某種意義上,就是游戲最后要面對的最終大boss。
——如果春川同學在場,說不定會直接動手吧。
——至少,自己站在受害者的立場,或許不該對他有什么好臉色。
——不過……自己到底不是那樣的人??粗径嗲逡焕?,始終沒辦法調(diào)動當時論破白銀紬的怒火和氣勢。
——有可能是因為之前和威廉進行了些莫名其妙的交談,讓自己的心態(tài)也有了改變。
——并且……
——眼前的本多清一郎似乎也缺少了什么。他身上不像具備著“大boss的素質(zhì)”。
最原終一的直覺在腦中如此說著。
威廉走過來,在會議桌的一側(cè)坐下,用眼神不斷示意最原終一——“說話啊,不是你主動提出要見經(jīng)理的嗎?”
空氣似乎在不斷沉淀,人反而有種即將上浮的錯覺。
本多清一郎與這種氛圍沒有絲毫的不協(xié)調(diào)。
他端坐在椅子上,緩慢地眨眼。
最原終一試著用皮膚來感受這種氣氛,試探性地問道:“本多先生,‘彈丸論破’這個系列,已經(jīng)存在多久了?”
本多清一郎的語速依舊緩慢:“總之超過了十年。但到底是二十年、三十年還是四十年……其實已經(jīng)無所謂了?!?p> “為什么這么說?”
——僅僅一代人的時間,不可能到“無所謂”的地步。
“彈丸論破的起源無非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北径嗲逡焕深D了頓,深呼吸,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的胸口的遲鈍運動,“在‘彈丸論破’出現(xiàn)之前,其他相似的事物就早早出現(xiàn)過。無論是形式相似還是核心相似?!?p> 感覺自己的話題被不很巧妙地轉(zhuǎn)移了重點。話雖如此,最原終一自己一時也整理不清這個問題的核心。
干脆換個話題,問:“你是如何看待‘彈丸論破’的?”
“唔……”本多清一郎似乎進入了思考——也許用“浸入”來形容更加合適。
最原終一瞥了眼威廉。發(fā)現(xiàn)威廉也正在看著他。
這回的問題的核心倒很明確。就是“你作為受害者的一員,為什么又要加入迫害的一方”。
之前與威廉獨處的時候,想要問卻沒能問出口。沒想到這會兒卻自然而然地就說了出來。
“……你是在問我加入彈丸team的原因嗎?”本多清一郎問。
最原終一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了。
“嗯……”本多清一郎的臉色沒什么變化,“我當時拒絕了彈丸team的邀請。后來會來這里,主要還是因為我的朋友。”
“那……”
“我自己也只是努力地在貼近我的朋友的心態(tài)而已?!?p> 本多清一郎放低視線。整個人分明是陷入了他自己的回憶之中。
最原終一又看了眼威廉,威廉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和本多清一郎交流起來意外地累。本多清一郎就像是生活在他獨立的世界里面,需要什么翻譯的步驟才能與現(xiàn)實世界相連。
而且“本多清一郎的世界”也不似藝術(shù)家的豐饒的精神世界,倒顯得比常人的世界還要荒蕪、凝滯。
——這樣的一個人是“原·超高校級的裁判長”?不……這幅模樣,能從“彈丸論破”中活下來都很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算了。
“那我直接切入正題了……”最原終一道,“想委托我的是什么事?”
“威廉,你沒有告訴他委托的內(nèi)容嗎?”
“這個還沒有?!蓖蠈嵈鸬?。
本多清一郎點頭:“嗯……倒也好……最原同學,你對于你原本的過去,還有多少記憶?”
“我什么都想不起來。”
“真是可惜……”本多清一郎道,“你失憶前,應該和它還有所牽扯的?!?p> “……什么?”
“叫做‘黑之挑戰(zhàn)’的……類似邪教活動的事情吧。”
“?。俊弊钤K一看向威廉,眼神里帶著求助的意味。
“經(jīng)理,我之后會跟他解釋的?!蓖B忙說道。
“對你的委托,就是探明‘黑之挑戰(zhàn)’的秘密,最好能解決掉?!蓖畬ψ钤K一道。
“這樣……”
“此外,想終結(jié)彈丸論破,隨便你?!北径嗲逡焕呻y得地加快了語速,“但你必須先解決黑之挑戰(zhàn)的問題……”
本多清一郎重復著“必須”兩字,半晌,起身,徑自離開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