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屬于你的世界(3)
沒糾結(jié)太多,薛城直奔主題:“您身邊可有魔族中人?!?p> 仔細一想,顧寧也發(fā)現(xiàn)不對,薛城與自己僅有一面之緣,他是從何得知自己所求就是重生。
顧寧搖頭:“并無?!?p> 這原主從不下山,與外界并無接觸,身邊怎么可能會有魔族眾人呢。
“這樣嗎,那就奇怪了……”
薛城獨自在一旁思索,顧寧滿腹疑惑:“為何有此一問,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此行的目的。”
薛城抬頭,耐心解釋:“前輩身上,有我魔族一種特有禁制的氣息……”
說著,他頓了頓,似乎在思考該不該繼續(xù)說下去,不過最后還是開口:“這種禁制是魔族為了隱藏自己的氣息而立的,禁制隱藏在體內(nèi),受制之人便會成為一個普通人,禁制不解根本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p> 薛城看著顧寧:“但這種禁制的缺點便是一旦中招,就真的不能動用魔氣。是真真的稱為了一個普通人?!?p> 顧寧思索著,心里隱隱走了一種想法。但最后她還是搖搖頭,揮去了這種想法。
薛城也沒有插嘴,他之所以斷定顧寧是為了重生而來,的確是因為她身上的禁制氣息,而他開始本來懷疑顧寧是受制之人,可看到她的修為,也發(fā)現(xiàn)不對。
唯一有可能的是,受制之人在她身邊,而她尋重生,是為了給這個人洗髓。
江宴還一個人在天元門,顧寧不想在外逗留,對著薛城開門見山:“你既已知道我此行的目的,那我能否求你幫我一個忙。”
不用說,薛城也知道是什么忙:“前輩想讓我?guī)闳フ抑厣??!?p> 肯定句,想也不想就知道是這個。
顧寧不可否置的點點頭,視線還盯著此刻思索的薛城,安靜的等待他的答復。
既然顧寧此行有可能是為了魔族中人,薛城也答應了:“前輩隨我來?!?p> 當顧寧來到一處長滿重生草的空地時,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看著薛城的目光也是非常吃驚,難怪他這么痛快就答應了,原以為這重生草是有多稀有的,卻不想在這魔界跟白菜似的,到處都是。
薛城倒是不知道顧寧為何這么看著自己,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前輩請便?!?p> 顧寧覺得,這修真界的畫本是真真不能信的,這重生草被描述的何其稀有,何其珍貴。就如同這魔界般,被描述的如同修羅場般血腥可怖。顧寧不由得搖頭,流言啊流言。
不過就算這重生草在魔界是很常見,但這并不妨礙它的確是上品靈草。顧寧廣袖一揮,在別人家的地盤上,她也不好造次,摘了幾株看上去靈力豐厚些的收好。
沖著薛城點頭:“今日種種多虧有你,他日若有所托,定鼎力相助?!?p> 薛城也回禮道:“前輩無需客氣,說起來也是您先救了我,此等小事,不足掛齒?!?p> 救你也只是想讓你帶路而已,顧寧汗顏,面上謙和的笑著:“哪里哪里,多有叨擾,本尊告辭。”
別了薛城,顧寧便馬不停蹄的朝天元門趕,心里也暗自要趕在內(nèi)門弟子測試的時候給江宴成功洗髓。
御劍進山,原主身份尊崇,按理說進天元門就算守山弟子發(fā)現(xiàn)也不會加以阻攔,可如今,顧寧卻著著實實是被攔下了。
負手而立,顧寧并不惱,但為了維護身為仙尊的威壓,她還是散發(fā)著周身威壓。
那弟子見仙尊隱隱有發(fā)怒的前兆,當即直奔主題:“仙尊息怒,屬實是有事稟報。”
本來就是虛晃,顧寧很快撤了威壓,聲音沉浸,蒼勁渾厚,儼然一副高人做派:“何事?”
守山弟子不敢拖沓:“您先前救的江宴,他……他……”
談到江宴,顧寧神色一凜:“他怎么了?”
怎么說也是仙尊親點的,之前還是顧寧身邊的紅人,守山弟子難免吞吐了些,此刻被一追問,當即開口:“江宴,乃魔族中人。”
“什么?”,早在和薛城交談的時候,顧寧就察覺不對,可如今真相被這么實打?qū)嵉恼f出來,還是有些驚訝:“如何得知的?”
的確,就如薛城所說,就算江宴是魔族人,他體內(nèi)有禁制在,斷不可能這么輕易被發(fā)現(xiàn)。
“那日,您峰上魔氣大盛,掌門等人趕到時,就見江宴渾身赤紅色魔氣圍繞,雙眼通紅,儼然就是魔族之人。”
按照一個描述,江宴是自己將體內(nèi)的禁制解開的嗎?來不及多想,此刻先找到江宴才是重中之重:“他人在哪兒?”
守山弟子忙道:“水牢?!?p> 馬不停蹄的趕到水牢,因著她的身份,顧寧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江宴。
此刻,他被鐵鏈綁在木架上,嘴角邊還隱隱滲透著血跡。腦袋耷拉著,看上去毫無聲息。
這副狼狽的樣子看的顧寧有些心疼,她飛身上前,手上用靈氣在江宴游走。
顧寧此刻也發(fā)現(xiàn)了,原本江宴身上的雙系雜靈根蕩然無存,現(xiàn)在他體內(nèi)結(jié)結(jié)實實的是火系魔靈根,境界竟也直接提生到了筑基。
魔族的靈根和修仙者的靈根不同,所以修習的功法也不同。
不過魔族嗜血殘暴,所用來提升修為的辦法也是及其的血腥殘忍,手段令修真界的修士修士們嗤之以鼻,這也是兩界不對付的原因之一。
江宴聽到動靜,也悠悠轉(zhuǎn)醒。看清楚來人的面貌之后,目光閃躲,若不是身體被束縛著,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不要污了顧寧的眼睛才好。
在他看來,顧寧是天元門的仙尊,高高在上。而魔族,聲名狼藉,臭名昭著,自己如今是魔族之人,一定會惹得顧寧厭惡。
看到江宴這一副躲躲閃閃的模樣,顧寧有些心疼。
這孩子從小被拋棄被欺負,如今更是自卑到了骨子里,原本有著潛心修行的目標,相信終有一日能到達巔峰,不想如今去落得這種境地。
顧寧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可有不適?”
其實問也白問,江宴此刻全身被鐵鏈鎖死,頭發(fā)凌亂不堪,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裸露出的皮膚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想想也舒適不到哪兒去。
顧寧忍不住蹙眉:“怎的被欺負成這樣也不知道反抗,當真是傻的嗎?”
江宴垂眸:“我本就是該死的魔族,這樣也并無不妥?!?p> 自暴自棄的模樣讓顧寧心里沒由來的一陣怒火:“魔族血脈又怎么了,你一沒作惡二沒傷人,就單單因為是魔族人,就該死嗎?”
顧寧的話讓江宴眼睛一亮:“師尊當真不嫌惡我?”
顧寧疑惑:“我為何要嫌惡你?!?p> 此刻也不是寒暄的時候,顧寧手起刀落將束縛在江宴身上的鐵鏈砍斷。沒了支撐,江宴原本受傷的身子無力滑落,還好顧寧眼急手快接住了他。
將他一只手搭在肩頭,攙扶著他就欲離去。
可水牢的鐵鏈被斷,有人闖入的信號一觸即發(fā),顧寧還未來得及將江宴帶出去,掌門就已經(jīng)趕過來了。
看到是顧寧,掌門原本的兇氣悄斂:“仙尊?!?p> 原主無論是修為還是年紀都遠在這天元門上上下下之上,實力至上,所以就連掌門見到她,也得尊稱一聲仙尊。
顧寧點頭算是應允:“本尊要兩人帶走,不知掌門有何異議?!?p> 顧寧的威望可是有目共睹的,此刻就算她的做法不成體統(tǒng),掌門也沒有權利阻止?;蛘哒f,她的做法,就是體統(tǒng)。
可魔族人就是魔族人,江宴之前一直隱藏身份在天元門,不由得會讓人生疑,況且如今他一個火系天靈根,更是讓人忌憚。
魔族已經(jīng)幾百年沒走有出過一個天靈根了。天靈根的修行速度極快,且結(jié)丹期沒有瓶頸,如果放任他出去,日后的修仙界面臨的,將是一個勁敵。
“仙尊三思,此人乃魔族中人,其偽裝在我天元門多時,怕是有所圖謀,萬萬不可放虎歸山。”
聞言,顧寧冷哼,與其說是江宴蟄伏在天元門,倒不如說是顧寧將他帶回來的:“江宴的來歷我想掌門應該清楚,況且我天元門金丹修士云云,他一個剛剛筑基的毛頭小兒,不要命了才會送上門來。”
饒是如此,也沒有讓一個魔界人回去的道理,除魔衛(wèi)道是仙門百家崇尚的真理。
江宴也看出了兩人僵持的氣氛,他著實不想讓顧寧為難,畢竟是她救了自己:“師尊,你大可不必為我如此,就讓……”
“你閉嘴!”,顧寧呵斥住江宴,這種白蓮花的性格也不知道從哪里學的。
視線重新回到掌門身上:“如今,是不是連我說的話,也不管用?”
“仙尊萬萬不可?!?p> 話說到這份上,顧寧也知道已經(jīng)沒有了轉(zhuǎn)圜的余地,將江宴背在身后,手里暗流涌動:“如此,便得罪了。”
頃刻間兩人纏斗在一起,可掌門的目的并不是顧寧,他的招式一步步都是沖著江宴去的。
顧寧也發(fā)現(xiàn)了,她敏捷的閃著身子,生怕江宴受傷:“掌門對著一個筑基期的孩子下手,不覺得魔族的卑鄙狠辣別無二致嗎?!?p> 此刻掌門可顧不上這么多,他明知打不過顧寧,此刻就想著將江宴除去,以絕后患。
背著江宴行動不便,顧寧并不想將掌門打傷,若是如此,陷害最后背鍋的,總會是江宴。
一來二去的,顧寧漸漸落了下風。眼看體力不支,顧寧在一次躲過掌門的攻擊之后,從袖子里拿出了一株從魔界采來的重生:“掌門看,這是什么!”
此草一出,充沛的靈力就吸引了掌門的注意力,顧寧一看有效,連忙洗腦:“這可是上等靈草,重生草??!”
說著,她用力將重生草向前拋出,而掌門在得知這是重生之后,立刻伸手去接。
顧寧看準時機,將水牢的機關啟動,在掌門撲過去的瞬間,他就被困在了水牢里。
松了口氣,顧寧連忙帶著江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