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大清早,就傻傻的站在雨里淋雨?”玄奕和桃欣悅兩人回到了客棧之中,這是桃欣悅落腳的地方。
“沒事?!碧倚缾倲[了擺手,然后就打了個噴嚏。
“趕緊把衣服換了吧,不然就感冒了?!毙日f,叫了小二準備熱水準備洗澡。
“玄奕,你說,我們兩個,接下來要怎么辦?”桃欣悅問道。
“現(xiàn)在我也只是王子,還無需處理國政之事,想必父王也不會為難我的,我想,既然你已經(jīng)沒有后顧之憂了,跟我回東靈也不成問題罷?”玄奕扶著桃欣悅。
“嗯,你說到哪里就到哪里罷?!碧倚缾傂α诵Γ俅未蛄藗€噴嚏。
“冷嗎?”玄奕緊緊的抱住了桃欣悅的肩膀,希望能讓桃欣悅暖和一些。
門被敲響了,“客官?你們要的熱水已經(jīng)備好了。”
“快!”玄奕趕緊把門打開,讓小二進了來。
隨著一壺壺熱水倒入澡盆當中,房間內(nèi)也漸漸地充斥了水汽,仿佛仙境一般。桃欣悅在屏風后脫掉了衣服,泡進了熱水當中。外面風雖然有些喧囂,但可能是因為這家客棧處在大街比較中心的位置,加之客棧里客房都是在內(nèi)側(cè),風不容易吹的進來,所以顯得是格外的安靜,唯獨剩下水聲。
“欣悅,你……”玄奕說了一半,卻又止住了。
“說吧,無妨。”桃欣悅說道。
“既然你已經(jīng)不再是尊主了,要不,把名字也改掉吧?!毙日f。
“改?改成什么?”桃欣悅問。
“桃姓,本是千里國傳承的尊主或君主才可以使用的姓?!毙日f。
“是啊,離開姐姐的時候,姐姐就跟我說過了?!碧倚缾偮雌鹆俗约旱念^發(fā)。
“要么,以后就叫玄欣悅吧?”玄奕聲音逐漸減少,知道這種請求似乎有些無禮,也甚至有些無厘頭。
桃欣悅頓了一下,可以聽到水聲停了一段時間,隨后說:“好。”似乎這個回答有些勉強。
“要是勉強的話,就算了吧?!毙妊a充道。
“不,并不勉強,”桃欣悅急忙回答,過了一會卻又自己念叨起來:“玄欣悅,玄欣悅。”
玄奕打了個噴嚏,似乎是有些著涼了,畢竟跟桃欣悅在雨中站了許久,這雨又是寒涼的。
“玄奕?”桃欣悅聽到了玄奕在打噴嚏,趕緊關心的喊了一聲。
“哦,沒事!”玄奕回答道。
桃欣悅急急忙忙出浴,把身子擦干凈,干凈的衣服穿上后就走到了玄奕身邊。
“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先去沐浴,然后穿我去問店家拿衣物?!碧倚缾傉f道。
“沒關系的。”剛說完卻又打了一個噴嚏。
“你看你,還沒關系,趕緊把衣服脫了去洗澡罷!”桃欣悅拉著玄奕。
玄奕笑了笑,拿食指抹了抹鼻頭,說了聲:“好吧?!辈殴怨缘娜ャ逶?。
中源國畢竟與其他六國不同,國都的客棧是可以提供臨時穿的衣服的,這些衣服甚至不差于那些達官貴族的衣服。
桃欣悅拿一套衣服回到房間,這是玄奕已經(jīng)洗好了,穿上衣服后相比于之前渾身濕透,一副落湯雞的樣子,顯得不知要好看了多少。
桃欣悅笑了:“你還是以前的樣子。”
“你也是!”玄奕摸了摸桃欣悅的頭發(fā)。
窗外的雨漸漸停了,也是意想不到這大清早的會來這么一場雨。
桃欣悅的肚子咕咕作響,玄奕才想起來兩人都還沒有用過早飯。讓店小二隨意上了一些,吃飽了,兩人才打算再次出門。
玄奕拿起了傘,轉(zhuǎn)身就想刺向桃欣悅,卻沒想到被桃欣悅一個借力用力,傘被一把拉到了桃欣悅的手中。
“看來,還是沒能成功??!”玄奕笑了笑。
“你啊,就是思維太簡單了?!碧倚缾偘褌闶蘸茫瑑扇顺隽碎T。
本該約好是早晨就出去游玩的,卻因為這一場雨耽擱了半天。玄奕想拿過傘,幫桃欣悅拿著,但是手卻莫名其妙的放到了桃欣悅拿著傘的手上。
桃欣悅察覺到了,兩人相視一笑:“還是我來拿著吧!”
玄奕的手卻不知道該放哪里了,一時間到處擺卻又找不到合適的位置。慌亂之中,桃欣悅原本拿著傘的手輕輕的撫到了玄奕的手上,握住了那么兩根手指。
玄奕手反了過來,才握住了桃欣悅的手,兩人往城外走去了。
而宮里玉蘭樓內(nèi)的洛羽菲卻在獨自一人彈琴,琴聲依舊能傳到對面白芷的寢宮。
白芷本還在夢中,卻被這琴聲驚擾到,本該是悠揚動聽的琴聲,時隔一天卻變得如此催人淚下,使人斷腸。琴聲中可以隱隱約約的聽到悲傷的曲調(diào),似是彈琴之人在落淚。而琴聲,唯有知音能懂,門外漢再怎么聽也只不過覺得是普通的琴聲罷了。
白芷覺著有些不對,起身披了一件外衣便想往玉蘭樓走去。
“兒是想要去何處?”剛出門正要走,卻又被背后一個聲音停了下來。
“父皇?!卑总妻D(zhuǎn)身,看到是父親白鵠,也是當朝的皇上,雖然是個沒有什么實權的皇帝,但至少是正統(tǒng)傳承的血統(tǒng)。
“若是去找那彈琴的洛姑娘,我建議你還是好好想想?!闭f完,白鵠轉(zhuǎn)身離去。
白芷想了想,但是思維簡單,年齡不過十四的白芷,怎會想出其中的問題,毅然決然的朝玉蘭樓走去。走在廊橋之上,看到樓下北櫟國君主正和東靈君主在互相商討,雖然看得見,但卻聽不見兩人在說什么,即使是安靜的早上,只怪這皇宮的亭臺樓閣阻攔加之兩人說話又小聲。不過白芷并不在乎這兩個人在說什么,只管自己走到北櫟國的寢房。
琴聲確確實實是在這傳來的,洛羽菲還在房內(nèi)。白芷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一個仆人來開門。
“皇子!”仆人行禮,而卻因為這一聲行禮,琴聲霎時間停了下來。
“你怎么來了?”洛羽菲急急忙忙從地上站了起來,跑到了門前。
那仆人卻無禮的把兩人分隔開來:“恕小人無禮,君主吩咐過了,小姐不能和皇子有任何接觸?!?p> “你!”白芷聽到這話,顯然是十分生氣的。
“皇子,小人也是兩難啊!”那仆人也沒有任何辦法,既不能得罪皇子,也不能得罪了自己的主子。
“來!羽菲,我?guī)汶x開這里!”白芷伸出手。
實際上那仆人根本就攔不住,只要是洛羽菲愿意,她完全就可以出來的,只是洛羽菲自己捉摸不定,如果跟白芷走了,自己會落得一個怎樣的后果:或許會被父王抓回去,關在北櫟國,這輩子就都不可能隨意出門了。或許跟白芷一輩子遠走高飛,這輩子就都不回來了,但是要躲,又能往哪躲呢?
“羽菲?”白芷依然在等待著。
洛羽菲輕輕搖了搖頭:“不,或許我不能這么做。”
“為什么???”白芷有些責備的問:“難道你喜歡待在那個讓你不開心的家里嗎?難道你還要遵從你那個無恥父親的意愿嗎?”
洛羽菲依舊搖搖頭:“不,我怕我會害了你。”
“你若是不隨我去,或許會真的害了我?!卑总普f道。眼看樓下的北櫟君主和東靈君主已經(jīng)往回走了,留給兩人猶豫的時間不多了。
洛羽菲依舊猶豫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