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糖畫的老板看了看游無方,又看了看梧桐,臉上依舊堆滿了諂笑,點(diǎn)頭哈腰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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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您老人家的話!我這臭爛腳,跑的路不少,見過的人也多......恕我直言,像令千金這般貌美又有靈氣的小姑娘,我是真沒見過!這份靈動(dòng)!隨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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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說出來,既垮了梧桐,又夸了游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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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自然不必說,笑得別提多開心,就連游無方也跟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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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沒錯(cuò)!你這老板會(huì)說話!小梧桐兒是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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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原本就愛美,也愛被人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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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既得了漂亮的簪子,又被人夸贊,這可算占全了這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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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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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老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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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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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無方的臉色也紅潤了不少,看得出是真高興。真從懷中掏出了十個(gè)大子兒,在手里掂得“嗒嗒”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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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老板會(huì)說話!這錢我任給!但一錢銀子我確實(shí)沒有!十個(gè)大子兒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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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將油漬麻花的手在衣服上蹭蹭,臉上諂笑著攤開了手掌:“您這話說得!我哪能不要呢!謝老爺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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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無方將錢送到糖畫老板的手里,身旁的梧桐卻已經(jīng)跑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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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多聲雜,一時(shí)之間他還真看不到梧桐的身影,左顧右盼之下,卻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簇?fù)碇囊淮笕喝恕?p> ?
“什么活計(jì)?這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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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圈人圍得太密,根本看不到里邊是個(gè)什么光景,但游無方有預(yù)感:梧桐就在這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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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游無方也朝著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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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影還沒走遠(yuǎn),糖畫攤上又來了客人:“老板,這金孔雀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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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枚銅板,沾著牙的甜,甜得您的小日子也像抹了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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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諂媚的笑意如剛剛?cè)绯鲆晦H,這笑臉仿佛就是他這種買賣人通用的面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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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糖畫老板已經(jīng)將先前的十文錢揣入懷中,又在和新的客人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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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無方擠進(jìn)了人群中,這才看清里面是個(gè)什么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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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搭著十米見方的臺(tái)子,臺(tái)子上鋪著紅毯,立柱上挑著紅燈籠,正座之上坐著一個(gè)體態(tài)婀娜的美貌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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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子一襲紅紗衣裙,看樣子倒也喜慶。
“別說,丁香小姐雖然已經(jīng)年近三十,但這模樣,可太嫩!皮膚也白!”
“就是!這種美人,就算年齡大點(diǎn),也值得娶!”
“就算娶不到,能跟這么漂亮的姑娘過招,倒也是一樁妙事!”
“妙事?你看剛剛那些被打得頭破血流的遠(yuǎn)近俠客們,他們會(huì)覺得妙?”
“那是他們實(shí)力太差!現(xiàn)在臺(tái)上的賈二少爺就有實(shí)力!丁家的女婿,非他莫屬!”
丁香大小姐剛剛踏入化圣之境,俠盟四大階中,下兩階的人未必是她對(duì)手,在這邊緣小鎮(zhèn),確實(shí)很難找到對(duì)手。
可臺(tái)上的少爺偏偏更強(qiáng)!
他茗山郡守家的二公子,賈廷。他自由習(xí)武,從家中門客手中學(xué)了不少旁門左道的本領(lǐng)。
是以修為雖然不比丁香,但勝在功法招式繁雜,出手狠辣乖詭。
竟真的以生相境的修為將丁香擊敗。
“丁香小姐承讓了......”賈廷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伸手去扶丁香,顯得特別有風(fēng)度。
丁香卻不領(lǐng)情:“呸,偽君子!你對(duì)我這樣一女子出手,竟然專供下三路,用一水兒的下流功夫,您還要臉?”
“我不要臉!但我要丁香姑娘,為此就不得不用出一些非凡的方法。”
丁家莊的老爺丁三恒就坐在看臺(tái)之上,看向賈廷的目光中也帶著幾分鄙夷。
游無方聽了他們的對(duì)話,看到了賈廷出手的幾招,確實(shí)陰損。
心中笑道:丁家這小子修為不低,丁家莊也有些實(shí)力,丁香姑娘又一副絕色天香的可人兒模樣,沒想到最后要便宜了這么一個(gè)陰損的小子......
“嘿嘿,有意思!”
臺(tái)上的賈廷居高臨下地看著擂臺(tái)下的人群,笑吟吟地說著:
“如果諸位之中有誰要挑戰(zhàn)在下,在下自當(dāng)欣然應(yīng)戰(zhàn),招親的擂臺(tái),大家都有權(quán)利上臺(tái),不要因?yàn)槲业纳矸荻鴮?duì)我有半分的謙讓,不然就是對(duì)我郡守府的褻瀆,我郡守府,自然不會(huì)放過他......”
賈廷的話冠冕堂皇,說話時(shí)一副凜然的模樣,唯獨(dú)在最后一句話加了重音。
這意思很明顯,話中的意思大家都懂:你敢上臺(tái)打敗我,我郡守府才真的不饒你。
青云鎮(zhèn)丁家莊雖然也算是有名望的世家,但與郡守府想必,實(shí)力還是差了些。
賈廷說完這句話,臺(tái)下的人基本都沒了上臺(tái)的想法。
誰會(huì)愿意跟官家斗氣?
臺(tái)下你推我搡,卻沒人上臺(tái),賈廷以為自己就能抱得美人歸。
就在此時(shí),耳聰目明的賈廷看到了人群中一個(gè)“小叫花子”。
游無方也看到了這個(gè)“小叫花子”。
“小梧桐兒?壞了!丫頭又要給我惹麻煩了......”
小梧桐咧著嘴看著賈廷,臉上滿是笑意:“贏了這個(gè)草包,就能得個(gè)漂亮大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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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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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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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果然沒有讓游無方失望,一個(gè)縱身就出現(xiàn)在了擂臺(tái)上,指著賈標(biāo)就說:“有草包讓我打,贏了還送媳婦,這買賣,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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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梧桐的一身破衣襤褸,已經(jīng)讓人分不清男女,加上體型瘦小,人們只當(dāng)她是個(gè)還沒變聲的稚嫩小少年。
賈廷看著眼前這小叫花子,禁不住笑了:“哪里來的小娃娃,跟家里走散了?怎么愣頭愣腦的沖上擂臺(tái)了?”
他當(dāng)然聽到梧桐罵自己是草包,但他身為郡守家的公子,是風(fēng)度翩翩的俠客,跟一個(gè)半大小叫花子斗氣,這有失風(fēng)度。
所以也只好假裝沒聽到梧桐話語中的不敬。
圍觀的人們可不管什么風(fēng)度不風(fēng)度,見到梧桐上臺(tái),當(dāng)即就是一通哄笑:
“毛還沒長全就學(xué)人比武招親?就算讓你把媳婦娶回家只怕你也不會(huì)用吧,哈哈哈哈哈!”
“快回家找你老子去,你老子會(huì)用!”
“哈哈哈哈哈哈......”
小梧桐聽著這些人的調(diào)侃,迷茫地?fù)狭藫项^:“你們這一群老色魔,欺負(fù)我年歲?。烤拐f些我不懂的話來耍流氓是不是?廢話少說,不要掃了我打草包的興致!”
說話間,梧桐已經(jīng)將背后的開天重劍提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