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了,彭湃泡在圖書館里,終于勉強在無數(shù)的信息里找到了些許有用的片段。系統(tǒng)的圖標一直安靜地躺在那里,沒有作祟。事務所也風平浪靜,切那每天在事務所里看報喝茶,已經(jīng)進入了退休的節(jié)奏。額葉幫的威脅就像是扔進大海里的石子,連漣漪都沒有。
這一天,彭湃正準備去圖書館,繼續(xù)看昨天找到的一份世界穿梭的文獻。
剛走進門,就被人用過于親熱的動作卡住了脖子。
“彭湃啊,你怎么——回事?很多天沒看到你了,你這樣的話,今天這門課就沒法通過了?!苯鸢l(fā)帥哥手上暗暗用力,毫不理會彭湃想來掰開的右手。
“我最近....其實因為肺不太舒服,所以來圖書館找點解決的辦法?!迸砼确艞壛撕透窭捉橇?,跌跌撞撞地被拖著走。
“是嗎?那我們快去機器醫(yī)生那,我聽說一批肺剛到。”
“啊呼吸突然好暢快,胸口一點也不疼了。”
“那我們趕緊去上課吧。這可是楊教授的課,遲到的話可是要被罵的。”
彭湃心里自然是一萬個不愿意,他昨天才剛剛找到那份有點摸到穿越的影子的文獻,也許里面就有關(guān)于自己怎么回去的線索。
看來,只能用這一招了。
“其實,我不是彭湃?!?p> “好了,快點。”格雷架著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好好好,松手松手,我自己走!”
也好,自己也有點因為多日的高負荷運作疲憊,就當是休息會兒吧,彭湃這樣安慰著自己。
......
格雷厄姆和一個黑發(fā)小子勾肩搭背的樣子引得周圍的女性紛紛側(cè)目。
“格雷厄姆終于.....”
“難怪他從來不看我......”
人群中,一對亞洲人長相的男女在竊竊私語
“哥,這個黑頭發(fā)的你見過嗎?”
“沒有,是個生面孔,從來沒有看到過?!?p> .....
兩人來時,偌大的教室只有不到一半的位置上有人。他們隨便找了兩個位置坐了下來。
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兩人便閑聊起來。
“格雷,你聽說過穿越嗎?”
“你是說最新的《穿越異世界》嗎?我覺得頗有亮點,尤其是天使突然變身成了觸手怪的情節(jié)。只可惜天堂抗議這一段歧視?!?p> “都現(xiàn)在了還是穿越異世界么。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聽說過有人突然變了個人,靈魂被取代了這種?!?p> “這可不是百年前的老套穿越異世界。主角是靠自己的勤奮工作贏得了這些外派機會。”格雷不悅地搖了搖頭,“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都市傳說了?這種事情是天方夜譚吧?!?p> “是嗎?天方夜譚啊?!?p> “不過,我倒是聽說過有企業(yè)偷偷在用仿生人來替換真人,實在是駭人聽聞。”
“這么可怕?你不會就是機器人吧?切個手指來驗證下吧?!?p> 彭湃眼睛冒光,一把按住了格雷的手。
格雷正欲反抗,過道走來一對亞洲長相的男女,男子劍眉星目、英氣凌人,女子面如凝脂、眼如點漆,卻面若冰霜。兩人長相相仿,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男子朝格雷招了招手,格雷將手抽出,擺出個完美的笑容向他打了個招呼。兩人走到
“他們是誰?”等兩人在別處落座后,彭湃小聲問道。
“龍門安保的樸家兄妹。姑且算是第四國際的子公司吧?!?p> 吉他大學里,每個人的身份都是徹底保密的,加上沒有集體宿舍,即使是最好的朋友,可能除了名字以外,什么都不會留下來。這樣一方面是為了讓富家子弟們沒有那么容易被當成目標,另一方面是為了減少身份差距的影響。為了貫徹這一點,吉他大學仍采取古老的課堂制,讓底下的學生能有足夠的機會去交流。
不過,秘密永遠是相對的,從小就在各種晚會和派對上熟識的富家子弟間,身份從來就不是秘密。
這時,教授走了進來,不緊不慢拍了拍手,示意課程開始。彭湃將終端連上了課堂。
“....人是能被信息壓垮的,這早就在幾百年前的信息時代就已經(jīng)證明了。信息過載在那時候就是個問題,大量冗余的信息嚴重干擾了人對相關(guān)有用信息的準確分析和正確選擇。放到現(xiàn)在,仍然是這樣,終端的出現(xiàn)的確提高了人的記憶和處理能力,但是也讓信息呈指數(shù)倍增加。現(xiàn)在每個企業(yè)都會投放大量的信息,如何讓目標群體準確地接收到信息才是關(guān)鍵。這就涉及到信息刺激對大腦的影響了。同學們,我知道這些定義你們早就注入到了大腦里,但接下來我講的這些就是技能芯片里沒有的了。讓我們來看一下浦島聯(lián)合的這個案例.....”
“為什么來上課的人這么少?”彭湃看了看還是沒多少人的教室,好奇地問道。
“因為這位楊教授以前是在中安全區(qū)開診所的,以‘行為訓練’和大腦研究出名后,被聘請到這里當教授。也有人說他是干臟活的,暴露了之后只能來教書??傊芏嗳瞬幌矚g他。”
彭湃有點搞不懂“原彭湃”為什么要選這樣的課了。
楊教授在如何通過暗示性與個體差異性的關(guān)系上花了很多口舌。楊教授的風評不怎么樣,但還是足夠?qū)I(yè),有許多實驗結(jié)果來佐證。彭湃轉(zhuǎn)念一想,這些實驗的來源可能并不那么光彩,心中的好感一下子煙消云散。
臨近下課,楊教授對著所有人說:
“這次回去,我希望大家去對低安區(qū)的店鋪進行次實地考察,下周交給我一份考察報告。”
聽到他這樣說,格雷用鼻子輕哼了一聲。
“怎么了?”
“他又來這一套?!?p> “格雷,說點我聽得懂的。”
“這個大學里的大多數(shù)人是從來沒去過低安區(qū)的,讓他們?nèi)ツ沁厽o異于羊入虎口?!?p> “什么?”
“所以他會‘幫’有困難的學生完成這次作業(yè)。當然不是免費的。要是家里有值得報出名字的,也是免費了。”格雷無奈地解釋道,“只要有需要,‘幫’學生上課也不是問題?!?p> “呵,那也太惡心了?!迸砼壤湫Φ?,“就沒人管嗎?”
“這里是吉他大學。”格雷攤了攤手。
彭湃瞟了一眼下課后彈出來的學分助手。這門課他多次缺勤,已經(jīng)到了警戒線,若是這次報告不交,就只能掛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