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喜歡大猩猩不行嗎?”樸泠奇怪地問道。
“啊,真是獨特的愛好?!迸砼热滩蛔∽匝宰哉Z道。
果然有錢人的愛好是自己想象不到的,秋葉說得沒錯,自己不該質(zhì)疑她的。
周圍傳來一片哀嚎聲,樸泠在吉他大學(xué)里也是排的上號的美人,平時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態(tài),不免讓人有所向往。再加上是龍門安保的大小姐,無論從外貌上,還是從商業(yè)價值上,都有許多財閥子弟覬覦她,更不乏追求者。
因此,在樸泠自爆性取向的時候,自然讓許多人的幻想破滅了。
“而且你很喜歡挖掘機對吧?”樸無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
樸泠點點頭,絲毫沒有否認(rèn)的意思:
“對啊,我喜歡那種有力量感的東西?!?p> 周圍又是一片哀嚎。樸泠喜歡有力量感的。普通的力量感在2719年半秒鐘就能有,即使是夸張點的力量,對于吉他大學(xué)的人來說也只是一個手術(shù)而已。但是這種力量感,正常人類即使做了肌肉強化也達不到幾十噸的“力量感”吧?
至于為什么會喜歡這種東西,他不知道,也不敢問。
“而且,每次看挖掘機把東西鏟碎就覺得很爽快?!睒沣龅难壑须y得出現(xiàn)了一絲飛揚。
不對,為什么這種表達根本不像是在說….
彭湃悄悄問樸無:
“她真喜歡這種東西?”
“是啊,但是是愛好,就跟我喜歡打球一樣。我還沒見這丫頭有愛情的概念?!闭f著,樸無臉差點沒崩住,在笑出來之前他趕緊又正色。彭湃終于看出來了,樸泠根本沒搞懂他們在說的話題。所以樸無才趁機報復(fù)她。
格雷在一旁早就在無奈地笑了,他早就習(xí)慣這對兄妹了。
不過,就算是愛好也很奇怪,什么人會喜歡看挖掘機把東西鏟碎???
“不愧是有錢人,果然會玩?!迸砼乳L嘆一聲,自愧不如。
幾人說著,準(zhǔn)備分道揚鑣,各走各路。他們除了偶遇,也只有在楊教授的課上才會碰到。
這時,突然有只黑猩猩沖過來,在樸泠面前停下。
“樸泠!我喜歡你!我們交往吧!”
冷靜,彭湃,冷靜。這里是吉他大學(xué)。這里是吉他大學(xué)。什么都可能發(fā)生的。
他這樣對自己說,強行冷靜了下來。他今天總算是知道“這里是吉他大學(xué)”這句話的意思了。
黑猩猩眼神真摯,順手拔起路邊的欄桿用力折彎,隨手扔到一邊。清理無人機將欄桿分解時,他還用力捶打胸脯,大聲吼叫。
好了,猩猩,力量感,甚至還有野性,該有的全都有了?,F(xiàn)在樸泠會怎么做?愛情終于來了嗎?
“怎么可能?!睒銦o差點沒繃住,要笑出來了。他小聲和彭湃解釋:
“泠可是那種只喜歡虛擬里的東西的人。要是活生生的猩猩在她眼前,她得因為破壞自己的幻想,打他一頓不可?!?p> “還是個原教旨主義者么,真是沒救了?!迸砼葥u搖頭,為這只黑猩猩感到惋惜,“昨天怎么這么正常?”
“正常?你是沒見她執(zhí)勤的時候,”樸無輕輕笑道,“簡直是剛直不阿的正義使者,想把犯罪分子全殺了。”
果然,如樸無所說,樸泠的神色非但沒有變好,反倒更加冷酷了。
“滾。”一個字從她的牙縫里蹦出來。
黑猩猩有些懵逼,愣住了。彭湃非常能理解他,花了大價錢變成這幅鬼樣子,只為了討伊人歡心,卻受人如此對待。
太好笑了。
“噗哈哈——”
彭湃快抑制不住嘴角的抽動了,格雷已經(jīng)去另一邊喝茶了,假裝看不到這里發(fā)生了什么。真是體貼別人。
黑猩猩還不死心,再次演示了倒拔楊柳。樸泠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了。
樸無在樸泠發(fā)飆前,趕緊想把她拉走。
“泠,我們該走了,要遲到了?!?p> 聽到樸無這樣說,樸泠直接扔下黑猩猩,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只留黑猩猩在原地。
樸無臨走前,對彭湃說:
“下午有場空間球比賽,記得來玩?!?p> 還沒來得及問什么是空間球,樸無轉(zhuǎn)身,小步跑去追樸泠了。
彭湃不解地搖搖頭,正準(zhǔn)備上網(wǎng)查一查空間球,格雷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喝完了茶,出現(xiàn)在他背后。
“彭湃,我們也該走了?!备窭孜⑿χf道,如同往常一樣耀眼的微笑。
“問你個事。”
“問吧?!?p> “什么是空間球?樸無邀請我下午去玩。”
“你還記得歷史課上錄入的籃球嗎?就是幾百年前的那種運動?!?p> “當(dāng)然記得,怎么了?”
“空間球就是在立體空間里的籃球。”
“原來不就是在立體空間里?幾百年前的人也沒活在二維空間吧?!?p> “這樣解釋吧,球在四面墻上都能彈,就像是加快速度的無重力空間?!?p> “這么刺激?”彭湃難以想象這個畫面,“等下,除了吉他大學(xué),還有別的地方能玩?”
“啊,你說到關(guān)鍵了。這項運動之所以火爆,正是因為在網(wǎng)絡(luò)空間能玩。”
正說著,他們通過了交通節(jié)點,藍光一閃,眼前的場景變成了暗灰色的教室門口。
“但是有點不想去啊,這種運動會不會很麻煩?”昨天經(jīng)歷了那么激烈的戰(zhàn)斗后,彭湃現(xiàn)在已經(jīng)本能地排斥任何聽起來有危險的事情了。
格雷微微一笑,安撫他說:
“沒事,我和你一起去吧,你遲早要多接觸點學(xué)校的活動的?!?p> 正說著,走進教室,講臺上竟站著一位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的橙發(fā)女子。長長的雙馬尾都到了腰部,彭湃不由多看了一眼,突然發(fā)現(xiàn)她和秋葉每天回家路上追的虛擬偶像——夏蓮醬長得一模一樣。
“格雷,”彭湃悄悄問道,“這個教授是第一次給我們上課嗎?你有沒有覺得她像一個虛擬偶像?”
“夏蓮醬嗎?當(dāng)然知道,第四國際一直很眼紅浦島能造出這個國民偶像”格雷在位置上坐下,接上了教室網(wǎng)絡(luò),“至于長相,一模一樣吧?!?p> “一模一樣?”
格雷熟練地打開教學(xué)軟件,輕飄飄地回答道:
“這里是吉他大學(xué),說不定只是一個狂熱粉絲,花點錢就能拿到偶像的面部數(shù)據(jù)了,整容也不貴?!?p> “這種事情也允許的嗎?”彭湃能想象到隨意整容帶來的混亂,前腳自己剛走,后腳“自己”說不定就回家了,身份盜用別太容易。
“有什么不允許的,現(xiàn)在分辨人是靠終端的特征,又不是靠臉。”
“有道理啊?!?p> “不過這里是吉他大學(xué)?!备窭椎哪槺唤K端界面擋住,難以捉摸,“也有可能就是夜都夏蓮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