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同行,也知道你們‘能掃平一整個街區(qū)的火力’,在這把槍前面什么都不是。大家都只是拿錢辦事,沒必要自相殘殺。”
“對,把槍都給我們,你們可以留下性命。”切那已經(jīng)回過神來說道,兩眼發(fā)亮。格雷算是看出來了,切那根本不是被鎮(zhèn)住了,而是見到這么多幽能武器,被能賣出的價格震驚了。
帶頭的人虛張聲勢,晃了下槍,卻沒有開槍的意思。
“呵,你就一個人一桿槍,來不及開槍就被我們打死了!”
“想和我比誰的反應神經(jīng)更高級,我不反對。但是我只要能勾下扳機,你們就得死一半人,”管家平靜地說道,“那么,死的會是你?還是你?或者是你?”說著,慢慢用槍口掃過幾個人,被他掃過的人無一不被嚇得后退了幾步。
管家對他們的反應很滿意,接著說:
“順便一提,我是第四國際保衛(wèi)部高級安全顧問,現(xiàn)在擔任第七繼承人的貼身護衛(wèi)。個人建議你們在開槍前思考下后果?!彼ゾo槍,用空出的手指操作終端,身份信息直接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終端里。
第四國際的數(shù)字認證,內(nèi)部資料牌,三重安全認證,即使是黑市里最好的黑客也偽造不出來這樣的東西。永久服務的眾人都面面相覷,紛紛交頭接耳。此時,已經(jīng)沒人敢去質(zhì)疑眼前人的身份。
帶頭的人長大了嘴說不出話,臉上的表情從驚詫到難以置信,最后變成了面如死灰。作為安保公司老板的兒子,他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他的父親,也就是永久服務的老板,在取得承包合同后,也只是個初級安全顧問而已。
集團中,再小的職位差距都要無條件服從上位者,更不要提這兩者的差別幾乎是一整棟大樓那么高。他接著想起最開始格雷說的話,手中的槍啪嗒掉到了地上,后背被冷汗浸濕。
“現(xiàn)在相信了?”格雷上前兩步,輕蔑地說,“我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離開這里?!?p> 這句話像是一個信號,眾人爭先恐后地逃離了這里,仿佛被大水沖走的螞蟻般慌張。
“喂!把槍留下?。 鼻心菍χ鴤}皇逃走的背影大叫著,然而,最終地上只有帶頭人留下的一把幽能手槍。他嘟囔著“可惜可惜”,努力彎腰撿槍,一用力差點把背上的彭湃甩下去。
管家垂下槍口,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每次都是這樣,格雷都會放別人離開。他寵溺地看了眼格雷,后者正在努力將彭湃托住。接著,他悄悄地在安保資料庫中比對、尋找剛剛那群人的資料。
他們被無關人員知道了身份,尤其是在發(fā)生了這種事情之后,無異于給人以把柄。
而沒人會想落下把柄。
格雷還年輕,滿腦子理想,相信人性本善這種無稽之談。即使知道暴露身份的風險,格雷也下不了手去滅口。
只能他來做。只有他能守護格雷。他心里冷笑,自己是不會讓幾個跳梁小丑將格雷拖入黑暗的,即使是邊緣也不行。
安排好他們的死期后,管家調(diào)整表情,把步槍扛在肩頭,踩在臟的發(fā)灰的街道石板上。
“少爺,我們該走了?!?p> …………
半小時后,切那回到了事務所。
把彭湃輕輕放在調(diào)溫床墊上,在一旁靜候其入睡,確保彭湃的確沒事后,他回到事務所的大廳里,盯著柜臺上的浦島徽章出神。
半分鐘后,他像是下定了決心,打開通訊。
“干嘛?”通訊另一頭的女性聲音語氣不善,伴隨著輕輕的嘩啦聲。
切那小心地斟酌措辭:
“上次和你說的事情,現(xiàn)在需要幫忙了?!?p>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不情愿地說:
“好吧,等我洗完澡再說?!?p> “好吧…嗯?洗澡?你在洗澡?”切那嗅到了一絲絲令人血脈賁張的氣息,悄悄打開了網(wǎng)絡入侵模組。
“喂,”對方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妙,呵斥道,“別想著偷看!”
“哎喲怎么會呢,我是那樣的……我去感天動地,夏蓮你有胸了?。 ?p> “呀啊啊啊啊啊啊??!切那,你死定了!”
啪嗒,通訊掛斷了。
十分鐘后。切那收到了通訊請求。
“說一下吧,切那,臨死前希望看到什么?我會滿足你的?!?p> “哎呀,又不是沒看過你的......”
“這件衣服可以嗎?沾上血的話應該比較好洗?!?p> “對不起別殺我,下半輩子給您做牛做馬都行?!?p> “沒誠意。”
“給您帶刨冰好嗎?”切那低聲下氣地說著,就差在通訊里跪下來了。
“拿我給你的刨冰機給我做刨冰送我,唉呀,你越來越蠢了?!毕纳彌]好氣地說,“真是的,你知道我一張簽名照能賣多少錢嗎?你這家伙真是不知感恩?!?p> 沒有等切那說話,她像是放棄了似的嘆氣,說:
“好吧,你要我做什么?”
“先到這個地方來吧,我可能還找了個幫手。”
“你還是老樣子,就不能在通訊里面說清楚嗎?”夏蓮埋怨著,掛掉了通訊。他知道夏蓮的習慣,就算是隨意的會面,也會花上很久去準備,尤其是在打扮上。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被做成虛擬偶像吧。他在心里想著,嘴邊不禁綻開微笑。這時,和他預測的時間相差無幾,通訊突兀地響起。不過這次呼叫的人并不是之前的夏蓮。
“須彌先生?”
通訊的畫面里是一張普通中年人的臉,若不是之前震懾一眾紈绔子弟的事,切那肯定會把他錯認成隔壁熟食店的大叔老板。
“怎么,什么事?”
切那裝作不知道他的來意。
“不知您是否還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
“什么約定?”切那裝傻,然后裝著恍然大悟,他不想讓管家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有求于他,“哦——是吃飯的那個?還是喝酒的那個?不好意思,我最近記憶力不太好。”
“對,就是那個?!惫芗抑t卑地回答,說實話,切那很久沒有體會過被尊重的感覺了。
管家發(fā)來一個地點,接著說:
“這個地方有絕佳的保護隱私,我們在這里見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