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哪里?你是誰?”
白澤問道,不過他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斷劍上。
申豹頭看到白澤活了過來,先是很驚訝,但隨后,他眼珠轱轆一轉(zhuǎn),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乎他仰起頭,有些嚴肅地說道:“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嗎?真不得一點都不記得本王了嗎?”
白澤搖搖頭。
看到對方這副樣子,申豹頭的內(nèi)心更加激動了。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道:“本王,是你的主子!你是我的奴仆!之前我們經(jīng)歷過一番大戰(zhàn),你為了救我,受了重傷,而我也實力大降,加上這附近荒涼得很,無奈之下,本王只好將你帶來這里,先療傷修養(yǎng),之后再作打算?!?p> 聽完他的回答,白澤愣在了原地。
看到白澤這副表情,申豹頭的內(nèi)心一喜,覺得對方真的被自己忽悠住了,于是他張口,想要繼續(xù)說下去。
“我是你的主子?”
“嗯,對……哎,不對!我才是你主子,不是你是我主子!”
申豹頭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隨后發(fā)現(xiàn)白澤說的和他說的似乎不是一回事,立即瞪眼反駁道。
“我只是受傷,并沒有失去記憶?!卑诐蔁o奈笑道。
“你沒有失憶?!”申豹頭驚叫一聲。
“沒有?!?p> 申豹頭這才想起,對方只是詢問了一下此地是哪和自己的身份,根本沒有說其他,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以為人家失憶。
“你……你醒了就好!好事!我剛剛說啥了……哦,我想起來了,我是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對,就是救命恩人?!?p> 申豹頭自欺欺人說著,說罷還點點頭,希望白澤也相信他現(xiàn)在所說的話都是實話。
“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白澤也點點頭回應(yīng),之后沒有再說話。
他也看到了對方腰間系著的那張本屬于自己的灰白色面具,但是白澤不在意。
申豹頭的確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昏迷了,我將你背回來的。至于之前你發(fā)生了啥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申豹頭沒敢看著白澤的眼睛,他發(fā)現(xiàn)剛剛對方貌似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間。
白澤不說話,他在回憶著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
他記得當(dāng)日是和王天元的蜚魔分身大戰(zhàn),之后暗中有人出手相助,致使王天元的分身自爆。
再之后,他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隱隱約約之中,他只記得自己墜入了空間裂縫內(nèi),至于斷劍,他真的沒有記憶。
想到這,白澤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胸前刺出的那一小截劍體,并用手用力推了一下。
斷劍紋絲不動
這一柄斷劍,竟然和自己的血肉連接在一起了。
而且似乎是因為受傷太嚴重,他現(xiàn)在不單連靈識用不了,連妖力也無法調(diào)用。
他現(xiàn)在只有比普通人強壯的妖族之軀。
“這是哪里?”
最后,白澤還是暫時放棄了要將斷劍扯出的想法,不死已是萬幸,其他之事倒成了小事。
“這里是大西山的外圍邊緣區(qū)域,也是大荒之地的邊緣區(qū)域。”
“方向。”
“哦,這里是大荒之地的西邊區(qū)域,鳥不拉屎的地方,據(jù)說再往西,那就是海外了,那里我沒有去過?!?p> 一聽申豹頭的話語,白澤已經(jīng)大概知道自己現(xiàn)在所在的方位了。
想不到自己一下子就跨越了這么遠的距離。
他先前的所在,算是在大荒之地的西北方位,現(xiàn)在竟然到了大荒之地的西邊,還靠近海外。
要知道從四大宗門到海外,對于四大宗門的人來說,那是遙不可及的。
因為這可不是十萬八千里的事兒,而是更加遙遠。
“竟然跨越了這么遠的距離,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澤的內(nèi)心有些驚訝,不過他很快就平復(fù)了內(nèi)心。
隨后他慢慢走出洞府,看到外面一片荒蕪。
“咳咳……我這里就這樣……是有些荒蕪了?!?p> 申豹頭跟在白澤的身后訕笑道。
作為此地的主人,此地如此荒蕪,讓他著實有些丟臉。
不過他一輩子都在這里,生于此,長于此,所以他也不曉得要去往哪里。
“這里就你一個?”
“現(xiàn)在就我一個,以前還是有其他妖族的,還有不少飛禽走獸的,只是后來此地越來越荒蕪了,他們最終都受不了,都走了?!?p> 說到這,他有些傷感,他曾經(jīng)認為是最好的朋友們,最后都拋棄他而去,讓他倍感孤獨和傷心。
白澤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望前方,不再說話。
……
再說煙月宗,此時已經(jīng)不存在了。
從白澤昏迷到清醒過來,都已經(jīng)過去一年多了。
當(dāng)日的大戰(zhàn),已經(jīng)不是元嬰境這種小人物所能夠參與的。
即便是分神境,當(dāng)日也隕落不少。
真正決定戰(zhàn)局的,都是分神境之上的強者。
大戰(zhàn)的結(jié)果,斬道劍斷成了兩截,劍柄那一截飛入虛空,消失得無影無蹤,劍尖部分,被王天元奪得,不過他那文質(zhì)彬彬的師兄受了重傷,差點死去,因為有人布局想滅殺他們。
要不是王天元的師尊在最后關(guān)頭出手,王天元別說爭奪斬道劍,怕是早已經(jīng)死掉了。
而暗中對他們下手的那位,是一個超級強者!即便是他的師尊,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只是對方似乎怕暴露身份,故而一擊便退。
眾強者博弈,遭罪的卻是弱小的人。
四大宗門之地被夷為平地,生靈涂炭。
而四大宗門的弟子直接成了無家,無宗門的流浪之人。
臨走的時候,王天元直接帶走了大部分煙月宗的弟子,包括眾多元嬰境,只剩下李蕓菲和蘇則林,以及方紅菱。
方紅菱被一名強者收為徒弟,這是王天元不敢強硬將方紅菱帶走的原因。
至于曹方洪和王羅狹身死道消,大仇不得報,抱著遺憾死去。
而一線宗的大部分人也都跟著王天元走了,因為一線宗里很多人早已經(jīng)投誠于王天元。不過王天元對于這些人并不怎么放在眼里。
對于他來說,這些都只不過是一些棋子。
其他人,也都被另外的一些強者給帶走了,總之,最后這一片區(qū)域成了無人的廢棄之地。
四大宗門的弟子從此走出了這落后的邊緣之地,前往了更廣闊的世界,只是等待他們的,是什么,無人知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