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白凱莉,猶豫了好半天,才哀怨的告訴解真。
原來,雖然他父母因為生意的關(guān)系,往返國內(nèi)外比較方便,可蘇特利早就給她下了死規(guī)定,讓白凱莉每三年回國探一次親。
而她的父母也一年,才能來中東一次,并且還說就這樣的條件,蘇特利還得看自己心情好壞呢。
對此,白凱莉簡直悲憤郁悶的難以自制,曾幾何時,自己那顆如此深愛他的心,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被徹徹底底的冷到了冰點。
因為,自打白凱莉來到蘇特利家后,這個絕情的男人,就從未來看過她和孩子。
這就是她白凱莉費盡心機,追求來的生活。
原本白凱莉還想懇求解真,想拜托她在蘇特利面前,再去求求情。
可經(jīng)過了一番深思熟慮后,精明不服輸?shù)乃?,最終放棄了這個念頭,決定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和計劃去做。
至于將來到底該怎樣去過?很長一段時間來,她都在腦海里仔細的規(guī)劃著。
曾經(jīng),也有過沖動想對解真提起,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因為畢竟考慮還不周全啊,還是等以后再說吧。
“天哪!怎么會這樣???這蘇特利也太狠了吧,先是孩子不讓見,現(xiàn)在又是父母不讓見,他到底還有沒有點兒人性???”解真聽罷,驚的嘴都合不攏了,心里不禁一陣陣的發(fā)顫。
“沒辦法,自己釀的苦酒只有自己喝了,唉,不提這些傷心事了,妹妹,麻煩你下午抽空到花園里來一趟吧。
我想讓你順便帶些東西給我父母,可以嗎?”轉(zhuǎn)眼間,白凱莉的語氣就恢復了平靜,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哀怨。
“沒問題,凱莉姐,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下午我把朗兒哄睡了,就馬上過來?!睊鞌嚯娫捄?,解真心里不知怎的,莫名的涌起了一絲隱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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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解真焦急的在機場大廳四處張望著。
“特利,保姆不是帶著寶寶隨后就到嗎?怎么到現(xiàn)在都不見人影?。狂R上就要登機了呀?!彼募比绶?。
“哦,忘了告訴你,剛才保健醫(yī)生打電話過來,說今天正好是,朗兒打預防針的日子,打了針之后,孩子會有持續(xù)一周的發(fā)熱癥狀,醫(yī)生建議最好是臥床休息。
所以,朗兒就不能跟我們一起回去了?!碧K特利表情平靜的說道。
“什么?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早告訴我呢?”解真滿臉驚訝的瞪著蘇特利。
“唉,我不也才剛知道嗎?總不至于讓孩子發(fā)著熱,還要硬帶著他回去吧,萬一路上出點什么事兒,可怎么辦哪?”蘇特利嗔怪的看著解真。
“可是……朗兒打完了預防針,一樣可以乘飛機啊,我們事先準備好小藥箱,不就行了嗎?也就八九個小時的航程呀,而且,國內(nèi)也有專門的婦幼保健醫(yī)院。
特利,你現(xiàn)在快打電話回去,叫保姆把朗兒帶來吧,我們大不了改簽嘛。”解真不甘心的繼續(xù)堅持著。
“親愛的,我知道你父母很想見外孫,你又從沒有離開過寶寶,可你想想,朗兒才一歲多啊,又是第一次出遠門兒,我怎么敢讓他冒這個險回去?
再說,家里畢竟有私人保健醫(yī)生,可以隨叫隨到,一切還是以孩子為主吧,以后有的是機會嘛!”蘇特利體貼的勸解著她。
“這……”此時的解真,被這突如其來的的變化,弄得是束手無策,一時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她緊咬著嘴唇,不停的用手揪著衣裙下擺的流蘇。
蘇特利瞟了解真一眼,不再說話,隨即拉著她的手,快步朝登機口走去。
機艙內(nèi),解真神情寂寥的望著窗外,一朵朵如同棉花般的白云,先前的那種快樂心情,早已蕩然無存。
唉,怪不得上次,蘇特利讓白凱莉一個月見一次孩子,她是那么的傷心和痛苦呢。
現(xiàn)在,自己也真切的體會到了這種,揪心難熬的滋味?。?p> 眼下的解真并不知道,她這一去是兇多吉少困難重重,而夫妻倆的矛盾,也在以后的日子里,徹底發(fā)展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身邊的蘇特利,余光瞟了解真一眼,隨手拿起了座位上的一本雜志,漫不經(jīng)心的翻看起來。
回國后,解真很快就在蘇特利的公司,起早貪黑的忙碌起來,直到兩周后,她才稍微喘了口氣,于是趕緊和好友林麗雅,取得了聯(lián)系。
寓所內(nèi),林麗雅吃驚的聽解真講述著,自己近兩年來的種種經(jīng)歷。
此時的她這才徹底明白,當初解真為什么會突然不辭而別,只給她留下了一封簡短的郵件,說自己陪父母去國外看病。
之后,就關(guān)閉了所有聯(lián)系方式,再也杳無音訊。
直至近兩年,來完全沒有一丁點兒消息,原來,背后竟有這么深的隱情……
唉,真沒想到,解真的心里頭,原來這么苦啊……林麗雅望著閨蜜,忍不住的眼圈兒紅了。
“麗雅,我現(xiàn)在白天忙的時候還好,可只要一到晚上,我滿腦子就全都是朗兒的影子,根本就無法入睡。
唉,真是快要想死他了!我現(xiàn)在是真正體會到了,白凱莉當初的痛苦心情?!苯庹姘г沟膰@了口氣。
“你就別再想那么多了,反正再堅持兩個星期,你就可以回去看孩子了,不過我實在沒料到,如此精明潑辣的白凱莉,竟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呢?!绷蛀愌懦了剂艘粫?,說道。
“唉,這就是愛到深處,執(zhí)迷不悟的后果啊。”最近也不知為什么,只要一提到白凱莉,解真的心,就會狠狠的揪了起來。
而且還生生疼疼的非常難受,這讓她感到非常的詫異,難道自己將來……她閉上眼睛不敢再往下想。
解真也從林麗雅嘴里得知,林東浩在她走后不久,就申請去了偏遠的山區(qū)鄉(xiāng)鎮(zhèn)小學支教。
期間,他只在春節(jié)時,和林麗雅一起回家探望了父母,其他時候,就從未再回到過這座小城。
“山區(qū)的條件和環(huán)境那么惡劣,也不知東浩現(xiàn)在到底怎樣了啊。”解真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
轉(zhuǎn)眼間,一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然而,蘇特利似乎并沒有打算,想要回中東的意思,解真心里不禁有些發(fā)慌了。
因為她明顯的察覺到,蘇特利始終都沒有,重新再招聘新的德語翻譯,看情形,是想讓她一直繼續(xù)做下去的。
天哪!蘇特利這是想干什么?難道他這次答應我回來,不單單是讓我暫時頂一下工作,而是另有目的所在?
照這樣看的話,那我要什么時候,才能回去看我的朗兒??!
解真不禁感到頭皮一陣陣發(fā)麻,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內(nèi)心深處既茫然困惑又焦慮不安,整天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臥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