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四貝勒的心事
尼楚賀憤憤不平。
小黑忽然咳了幾聲,聲音驟然小了些,“那……那是我給他的記憶?!?p> “什么?!”尼楚賀再也忍不住一聲驚呼,一把拽住它的貓耳朵。
小黑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喵喵直叫。
好在外面的人聽不到,要不然還以為見鬼了呢。
尼楚賀怒容滿面,“誰讓你這樣做的?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這樣整我?”
萬沒料到竟是這個家伙搞的鬼,要不是它,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皇帝的妃子,就算要和更多女人爭寵,也好過現(xiàn)在這樣被晾在一邊當(dāng)花瓶,使勁都沒地兒使。
現(xiàn)在竟然還告訴她四爺因為未來的記憶不可能寵愛她,也是這家伙弄的,這簡直是個巨大的坑!
這讓她怎么填????
小黑疼的喵喵叫著,不停地求饒,“你你你……你松手,有話好好說啊,我這不是為了你嗎?”
心里不禁吐槽,這個女人也太兇了吧!用得著這樣生氣嗎?不就是一個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尼楚賀氣的胸口起伏,丟開它的耳朵,目光中噴著火直勾勾瞪著它,恨不得將它撕碎了,“你給我解釋清楚了!”
一副它解釋不好就將它大卸八塊的樣子。
小黑爪子揉著耳朵,心里氣她狠心,聲音卻越來越弱,“那個、那個、你也知道,我是私自改變了你的命運(yùn),讓你進(jìn)入了四貝勒府,可你是否情愿我也不知道哇。
我就想著,反正只要把你弄進(jìn)四貝勒府就好了,我也能保證你余生都平平安安的。
四爺擁有未來的記憶還能保住你的貞潔,誰知道……誰知道……你竟然如此迫不及待要和他圓房。
我也沒料到會這樣,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將錯就錯了,大不了你要爭寵,我?guī)湍憔褪橇??!?p> 它容易嗎?原以為以這個女人的來歷會是個不一樣的,定然不屑討好一個男人,和那些女人爭寵,誰知它竟然看錯了。
事實恰好相反,它不過是一片好心,這能怨誰?
它也好委屈的。
尼楚賀聽著它的解釋,一陣哭笑不得。
沒想到原因會是這樣。
她也說不清自己究竟要不要怪罪它了,畢竟它的心智只是個孩子,能想到這樣已經(jīng)不錯了。
若是換一個穿越者或許不會愿意和一個陌生男人親近,小黑如此想也不錯。
尼楚賀忽然靈光一閃,“那你還能消除掉那些記憶嗎?”
只要消除掉那些記憶,四爺不就沒芥蒂了嗎?
尼楚賀心里重新升起了一絲希望,眼巴巴瞅著它。
小黑不忍打擊她,卻不得不說清楚了,縮著脖子,一副小心翼翼,生怕她再次欺負(fù)自己的樣子,“那個,不能了,我的能力有限,已經(jīng)施展過一次,若是再執(zhí)意消除那些記憶,萬一出了一點(diǎn)差錯,會造成什么后果我也不知道。他畢竟是未來的皇帝,我承擔(dān)不起?!?p> 它只有兩百多年的靈力,能做到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別再為難它一個孩子了好不好?
尼楚賀大失所望,臉整個垮了下來。
小黑看著她這個樣子,到底心虛作祟,忍不住勸她,“依我看,就這樣也好,四貝勒對你也不錯,你又是側(cè)福晉,除了嫡福晉,沒人敢找你麻煩。你又何必要和他們爭來爭去的?多沒意思?!?p> 尼楚賀翻了個白眼,“你懂什么?我這個側(cè)福晉如果不得寵,隨時能被其他得寵的小妾擠下去,我又沒個一兒半女的,要想在這后宅活的不委屈,不憋屈,我不靠四爺能成嗎?”
小黑還是不明白,努力想了想,忽然道:“那你養(yǎng)個孩子不就成了?我聽說后院地位高的女人是可以養(yǎng)其他女人的孩子的,將來這個孩子也會視你為親娘。”
尼楚賀搖搖頭,“養(yǎng)恩哪里比得了生恩?有他的親額娘在,我這個養(yǎng)母也只有靠邊站,說到底還是自己生的最可靠,血緣是最無法斬斷的感情?!?p> 小黑瞬間不說話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垂下了毛茸茸的腦袋,耳朵也耷拉著。
尼楚賀也不忍心責(zé)怪它了,她能怪一只貓什么呢?
盡管這只貓是一只已經(jīng)兩百多歲的貓靈,心智卻只有人類的六七歲。
不過,尼楚賀并未糾結(jié)太久,很快她就重新恢復(fù)了自信,“別擔(dān)心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他有未來的記憶怎么了?說到底他還是個男人,我是個容貌不差的女人,就算他短時間無法接受,時間久了也會忘記的??傆幸惶煳視騽铀穷w冷硬心腸,讓他接受我?!?p> 如果她真被這點(diǎn)磨難給打敗了,她還談什么爭寵?
好運(yùn)從來不會無緣無故降臨到人頭上,總要有些磨練,太容易反倒沒意思了。
小黑精神一震,一下子蹦到她懷里,腦袋在她掌心親昵地蹭了蹭,琥珀色的眼眸閃著愉悅的光,“你不生我的氣了?”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當(dāng)真像一個討好大人的孩子。
尼楚賀揉了揉它的腦袋,悠悠道:“怪你有用嗎?與其怨天尤人,還不如努力想辦法解決困境呢。”
她得繼續(xù)設(shè)法融化四爺?shù)男牟攀?,只要足夠用心,足夠努力,再大的芥蒂也會消失的?p> 尼楚賀抱著貓睡了一宿。
淪落到跟貓睡才能得到些許安慰,尼楚賀忽然覺得自己好悲哀。
因宋氏有孕,四爺沒去宋氏那兒,也沒去李氏那兒,直接回了前院。
過了片刻,他還是讓蘇培盛把云氏帶到了前院。
事后,云氏抖抖索索地穿好衣服,屈膝告退,由丫鬟扶著回了位于武格格小院兒后面的一個偏僻的院子。
后院女人來前院侍寢是從不留宿的。
四爺起身坐在桌前,喝了兩口茶,平息了腹中的燥火。
剛剛被瓜爾佳氏撩撥了一番,他并非無動于衷,只是他并不打算給予瓜爾佳氏過多寵愛。
他可以偶爾去那兒留宿,卻不會讓她生下孩子,不能喂避子藥,只能盡量少去。
這是唯一的法子。
他沒想到的是瓜爾佳氏竟會那樣做,令他猝不及防,甚至落荒而逃。
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為難之事。